【如果发现剧情不对劲,那是因为我上次最新版本了,可以回头第一章重新看哦,故事改变了很多,就当重新看了一本吧】
千钧一发!
哈丹狰狞的脸上,杀意沸腾!他要用这忠犬的命,狠狠抽烂城楼上那个病秧子的脸!
弯刀撕裂空气,带着残忍的呼啸,直奔陈默脖颈!
城楼上,李广利等人死死攥住城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心脏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几乎窒息!
【蠢货。】
戚清辞内心,一片死寂。
【你踏出了最臭的一步棋。】
就在刀锋触及皮肤,血珠即将迸现的万分之一刹那!
嗡——
一道尖锐的锐响凭空炸开,盖过了风声。
那不是箭。
甚至没人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噗!
一抹东西鬼魅般穿透了哈丹握刀的右腕。
剧痛!
哈丹只觉手腕被一道冰冷的钢针贯穿,一股麻痹感瞬间窜上天灵盖!
“铛啷!”
弯刀失控脱手,擦着陈默的头皮,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没入沙土半尺!
尘土飞扬。
“谁?!”
哈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凶瞳在城楼上疯狂扫视,试图找出那个暗算他的鬼!
可城楼之上,戚清辞依旧站在原处,黑色大氅纹丝不动,神情冷漠看着哈丹的眼神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他身后的李广利、高顺等人,也都保持着惊骇的姿态,无人有任何异动。
是谁?!
哈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等飞刀绝技,这等神鬼莫测的速度,大晏军中何时有了这号人物?!
“吼!”
不等他想明白,第一个被王座冲昏头脑的草原壮汉已扑杀至近前,狂吼着一刀劈向他的腰腹!
“找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点燃了哈丹的凶性,他放弃补刀陈默,左手抽出腰间短刀,对着草原壮汉不闪不避,反手一记横扫!
刀锋裹挟着蛮横的风压,与那壮汉的兵器重重撞在一起!
火星爆溅!
那壮汉只觉一股山洪般的巨力碾压而来,虎口当场炸裂,骨头碎裂声清晰可闻!兵器脱手飞出!
他甚至来不及惨叫。
哈丹的第二刀已贴了上来,从他胸口一划而过。
“噗嗤!”
滚烫的血泉喷涌三尺高。
血珠喷洒在哈丹的脸上,此刻他犹如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
壮汉眼中还凝固着对王座的狂热,身体却已软软倒下,成了英雄擂的第一个祭品。
这血腥的一幕,非但没能吓退那些疯狂的饿狼,反而像一瓢滚油,浇进了早已沸腾的欲望火海。
“他受伤了!他手腕受伤了!”
“杀了他!王座是我的!”
“滚开!哈丹的人头是我的!”
重赏之下,理智与忠诚皆为粪土!
第二个,第三个……数十个草原汉子双眼赤红,挥舞着各式兵器,如同一片崩塌的山洪,从四面八方,扑向了哈丹。
城楼上,戚清辞见人被救下来,悄然松开了拳头。
掌心,留下了几道渗血的指甲印。
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
他侧过脸,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对身旁的影子萧烈,低声道:“谢了。”
萧烈面无表情,没有回应戚辞的谢意,目光依旧锁定在关外的混战中。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只是拂去了肩上的一片落叶。
【不愧是皇帝最得力的鹰犬……】
戚清辞的警惕提到了最高。
【这把刀,今天能护我,明天就能杀我。】
【一旦我的身份暴露,这一刀,只会更快,更准,更致命!】
关外战况已然白热化!
哈丹勇则勇矣,但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一支军队,而是一群被贪婪驱使、彻底丧失理智的疯兽。
这些人没有阵型,没有战术,唯一的目的,就是在哈丹身上留下伤口,砍下他的肢体,换取那通天的富贵。
双拳难敌四手!
哈丹的身上很快添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的流失,让他本就因愤怒而急促的呼吸,变得愈发粗重。
他带来的那一千亲卫,此刻也陷入了绝境。
他们被数倍于己、闻讯赶来的其他部落人马死死隔开。
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首领被围攻,却无法寸进。
甚至,有几个亲卫的动作已经迟疑,目光在哈丹和周围的敌人之间游移。
王座的诱惑,足以让最忠诚的猎犬,也生出噬主的野心。
哈丹在格杀了第五个挑战者后,一脚将尸体踹飞,终于抓住一个喘息之机。
他抬头,死死盯住城楼上那个冷漠欣赏的身影,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猎人。
他才是那个被精心挑选,摆在屠宰台上的祭品。
戚清越这个疯子!
他用一个虚无缥缈的王座,用他哈丹的命,来为大晏扫清整个草原的隐患!
他要让草原人自己杀光自己!
“撤!全军撤退!”
哈丹发出不甘到极致的怒吼。
晚了。
“想走?”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是巴图,那个拄着拐杖的老者。
他不知何时已挤到战圈边缘,他身后的两个少年,正死死盯着哈丹。
“英雄擂的规矩,可没有中途退场这一说。”
巴图咧开没牙的嘴。
“哈丹首领,草原的勇士们,可都等着你的人头,去换那泼天的富贵呢!”
巴图的话,如同一道催命符,再次点燃了所有人的疯狂。
“杀——!”
新一轮的围攻,更加猛烈,更加血腥。
戚清辞在城楼上旁观着这一切。
内心没有快意,只有灵魂被抽离的茫然。
【一场用人命和欲望堆砌的盛宴。】
【这就是战争吗?】
【哥……你就是常年活在这种地狱里吗?】
他第一次直面这样的人间炼狱,忽然有些理解那个镇守国门,会被誉为大晏战神的兄长了。
将军。”李广利的声音在旁响起,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陈默他……”
戚清辞的思绪被拉回。
他将目光从那片血腥的修罗场,移到了躺在不远处,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陈默身上。
还有一口气。
“高顺。”戚清辞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稳。
“末将在!”
“开城门。”
“将军?!”高顺大惊失色。
“我说,开城门。”戚清辞不容置疑发布命令,“派一队人,把我们的人带回来。其余的,生死不论。”
这道命令,让周围的将领心头猛地一沉!
他们看着戚清辞那张苍白而冷峻的侧脸,忽然明白,这位病弱的“战神”,他的心,比北疆的寒铁更硬,更冷!
“是!”
沉重的城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一队玄甲军鱼贯而出,目标明确,无视周围的混战,径直冲向生死不知的陈默。
正在围攻哈丹的草原勇士们被这变故惊了一下,但看到玄甲军只是救人,并未干涉他们“夺宝”后,便又立刻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哈丹身上。
而哈丹看到城门打开,眼中爆发出最后的希望,他疯了般试图朝城门方向突围。
戚清辞的视线跟了过去。
“弓箭手。”他淡淡开口。
城楼之上,一排弓箭手瞬间弯弓搭箭,箭头齐刷刷地对准了哈丹和他周围的地面。
“谁敢靠近城门三十步,杀无赦。”
这冰冷的声音,浇灭了哈丹最后的希望。
他被彻底孤立,成了一座被饿狼环伺的血肉孤岛。
“戚清越!”哈丹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戚清辞置若罔闻,他是新时代接班人,不信这个。
他看着陈默被玄甲军抬上担架,送入城中。
“传令军医,用最好的药,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他。”
“是。”
做完这一切,一阵剧烈的虚脱感才如潮水般袭来。
他强撑着身体,转身走下城楼。
身后的喊杀声、兵刃碰撞声、垂死的哀嚎声,被厚重的城墙彻底隔绝。
戚清辞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将头深深埋进双膝之间。
他以为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景会反胃,会想吐。
可他只是在剧烈地颤抖,又强迫自己一点点停止颤抖。
他缓缓抬起头。
那双曾经只为KpI和预算而闪烁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一片沉寂的,被血色浸染的冷漠。
那个叫戚清辞的项目经理,要消失了。
他要习惯,他要适应。
要替兄长扛起应尽的责任。
戚清辞正要起身,一名军医神色慌张地从城楼下冲了上来,连基本军礼都忘了行。
“将军!不好了!”
他的眉头一皱:“是陈默吗?他怎么了?”
“不是!陈默的伤势已经稳住,但……”军医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惊骇与不解,“他……他醒了!他刚刚抓住属下的手,拼着最后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说了什么?”戚清辞心中一沉。
军医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
“他说……将军快跑!”
“他说……”
“哈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