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听的真是目瞪口呆,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
张秋菊接着说:“再后来,俩瞎子又生一个女儿,小六让他二闺女给养着了。
小六伺候瞎儿瞎儿媳,还得伺候瘫痪在床的老爹陈狗剩,总而言之,日子过得很艰难。”
突然,张秋菊一拍脑袋,“哎呀,这样一算,那陈狗剩就是苏武强的姥爷,小六就是苏武强的舅舅,瞎儿就是苏武强的老表?”
苏棠一想,点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张秋菊摇头,“咦,我宁愿没有这样的亲戚。等回去我跟苏武强说说,不要去认亲。
都五十多岁了,一辈子过一多半了,可不能给自己认个麻烦亲戚,累赘。
再说了,本身我那婆婆苏婉玲就是被陈狗剩抛弃的,弃婴。认啥认。”
苏棠也点点头,丢弃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张秋菊接着说,“苏棠,可能我随了我妈,有点势利眼,有攀附的心态,
不过,我真的觉得,苏武强,有个苏爷爷这样的姥爷,有个你这样的表妹,是八辈子的福气。
还是跟苏家人在一起好,吃肉喝汤的。”
苏棠笑了,“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并且,这些年,你也一直在资助很多孩子。
有名人说,能挣10成钱。自己只能落3成。其他7成要分出去。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水满则溢,我们好好做自己,老天不会亏待我们。”
张秋菊点点头,是这么回事儿。
那边苏爷爷看着那俩外甥,痛心疾首啊,五十多岁了,还不清醒,这辈子完了。
“你们两个,以后不准说是我苏家村的外甥。我苏家不承认你们!
还有啊,再惦记苏家村生态园,欺负苏棠,那就别怪我那个傻子孙女婿不客气了。
还有苏棠的爸爸,现在也不是小人物,哼。
还有那门口站着的那个投资商,赵亮,你们以为他会同意让你们两个啥都不是的人,接手苏家村生态园?”
门口抱着肖宝的赵亮,内心笑喷了,这舅姥爷学会狐假虎威了,挺会借势啊。
不过,仔细又一想,笑不出来了。
估计,舅姥爷是觉得自己不一定哪天就死了,这是怕别人欺负苏棠,所以把苏棠能依靠的人给摆明面上来了。
难为老爷子深思熟虑了。
苏爷爷接着说,“这次事情就按小棠说的,公事公办,报帽子叔叔吧。”
苏家老大和苏家老三,看着苏爷爷来真的,苦苦哀求,
“姥爷,我们错了,我们不让你立遗嘱了。”
“姥爷,我们以后也不打苏家村生态园的主意了。都给苏棠吧。”
“是的,都给苏棠吧。”
苏爷爷一听,反问,“什么叫给苏棠?那本来就是苏棠的。”
苏爷爷累了,不再理他们,摆摆手,带走吧。
接下来就简单了,公事公办,又进去吃免费饭了,不过这次时间短。
赵亮抱着肖宝在院子里玩,四下张望,肖辰飞呢?
从回来就没看见他了,哼,估计又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十几年前,收拾虚老头时,肖辰飞的黑客技术很厉害,对国有大用。
当时他想来个死遁,被赵亮揍了一顿。
肖辰飞当时大义凛然的说:“苏爸爸能失踪,隐姓埋名,我怎么就不能死遁,无影无踪?”
赵亮说,“失踪还有回来的余地,死遁,你是准备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吗?
如果你不能照顾苏棠一辈子,当初为什么要费尽心机谋略她?
你死遁走了,苏棠后半生怎么办?”
肖辰飞说,“那不是还有你吗!”
赵亮痛苦的一笑:“你认为,苏棠还能接受我吗?或者说,你又凭什么认为苏棠能走出丧夫之痛?你的俩孩子也要从小没有爸爸?
你的脑子呢?你不是腹黑又有心计的人吗?脑子变成豆腐脑了吗?”
肖辰飞没有说话,他当时状态很不好,他一直不行,和苏棠各睡各的,他不想耽误苏棠一辈子。
但是,他不行,这话他又不能说出口。
他觉得,他离开了,苏棠还有赵亮。
虽然他很不舍得,但是他真的不想耽误苏棠,他感觉自己对不起苏棠。
那一段时间,他都要抑郁症了。
不过,跟赵亮打了一架,俩人都鼻青脸肿的,他又想通了,就暂时回去了。
后来他莫名其妙的行了,好了,也就没有再生出离开的念头。
只是在被国需要的时候,出手一下。
计算机这个东西,特别是他这种黑客,的确靠脑子。
现在有了网络安全步队,他是个背后的首长。偶尔出手。
而此时的肖辰飞正在外面,黑进了那天的机场监控视频。
找到了那个跟苏棠很像的女孩。
看着画面上的人,他才确定那天不是自己的幻觉,的确有一个小女孩长得很像苏棠。
不过,那个小女孩儿全程带着口罩帽子墨镜,就摘下了一瞬间,而那一瞬间进入了肖晨飞的眼睛。
小女孩身边另外的一个小男孩,也是带着口罩帽子墨镜,看不清模样。
安检的那一瞬间,摘口罩时,肖辰飞才发现,这孩子竟然有点像赵亮。
肖辰飞没见过赵亮年轻的时候。
肖辰飞把画面保存,找出以前苏棠的照片一对比,真的是太像了。
看这孩子比肖星肖阳小几岁,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这俩人到底是谁啊?
也不可能是苏棠的孩子,苏棠这二十年基本上没有离开苏家村超过两个月。
生孩子不是别的,不是一天两天能生的了的。
并且苏棠也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真像苏棠说的,有平衡宇宙?
肖辰飞摇摇头,有空再问问苏棠吧。
苏棠跟张秋菊还在那聊,真是说不完的别家的事儿。
这次张秋菊说到,之前贪污公款的刘会计了,
“你还记得他儿子吗?欠一屁股债出车祸那个。现在他儿子的儿子也长大了,走上了他爹的老路,唉。”
苏棠很纳闷,“这怎么走上借贷的路?”
张秋菊说:“我们县里,孔家村,三十多年前,就开始有这样的民间借贷了。
第一家干这事儿的那个叫孔光子,孔光子现在快六十了。
孔光子他弟兄三个,四十多年前,他接他爹的班,是个正式工,那会儿行接班。不过后来下岗了。
孔光子的弟弟,孔老二努力学习,进了县银行,孔老三在家做小生意。
三十多年前,孔老二在银行上班,孔光子下岗了,就在家里干起了民间借贷。
别人把钱存他那,六厘的利,他一分的利往外放。从中间赚钱。”
苏棠摇摇头,“这是民间高利贷,风险很高,还不受法律保护。”
张秋菊说,“可不是嘛。不过,三十多年前,大家很多都缺钱,要紧事儿时,能从他那里拿出钱来救急。
有的几百,有的几千,有的几万。
也有不少在他那里放钱的,因为孔老二在银行,大家都认为孔光子那保险点,想吃高利息。
孔老大借了孔老二的势。
再后来,他们孔家村的村民,有别人看到这个方法真能挣钱,也这样干起来了。
其中一个叫孔丁丁的,和我们差不多大,二十来岁就干这个。
他狠,别人放他那是一分的利,他放给别人是二分的利。
那几年挣了不少钱,曾经也是风光无限啊。
但是好景不长,这个孔丁丁把一百万放给一家企业了,最后不但本钱收不回来,还被人家给揍半死。
去要钱,去一次挨揍一次。人家要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