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忙完了开学,苏棠这已经怀孕七个多月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苏棠的气色越来越差,皮肤黯淡无光,脸上身上长了好多斑,整个人黑不溜秋的,脖子和腋窝底下长了好多疣瘊肉粒,一窝一窝的,一个腋窝有几十个,乳房上也是一片片的黑斑。
这都是上次怀孕没有的。
这次,可能因为胎儿染色体异常,那胎儿分泌的尿液皮肤细胞屑,羊水,都是染色体异常的,而胎儿和苏棠通过脐带血液相通,所以苏棠现在很多表现也是异常的。
苏棠这次怀孕比上次怀双胎付出更多。
有时候就像漂亮国科幻大片演的,女主角被外星人怎么地了,怀了一个外星人,或者一个怪星人。反正都不是个好的。
胎儿疯狂吸收着母体的营养和生机,就连最后生产之时,都是一命换一命,母死子亡,或者母死子活。怎么地,母都难逃一死。
后悔吗?没有。既然已经准备接受他了,不管怎么样就这样接受吧。人活在这个世上,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哪怕一命换一命。
落棋无悔,选择了,就不后悔。
每个人都为各自的选择付出代价。比如王春燕。
她现在直接人不人鬼不鬼的。
王春燕第二次进去号子之后,很聪明的精神病了,然后被放出来了。
她跟她哥哥说,名字起的不好,南北双飞燕,奔波劳碌命。所以才命运波折。她要改名,以后叫王晶晶。
“晶”字象征着明亮、清澈与纯净,寓意着女孩将如水晶般璀璨夺目,心灵纯洁,未来能够光明磊落,才智出众。此名取自《说文解字》中的“晶,精光也”,意味着光彩照人,充满正能量。
她哥哥和她一起去改了名字,现在叫王晶晶。
但是因为精神病了,虽然现在安静,但是她哥哥王强,害怕她发作时伤害家里人,硬是给拉去看病了。想着早治疗早好。
王春燕,也就是王晶晶,肯定不去呀,但是,她越说她不是精神病,她哥哥越觉得她就是精神病。她拒绝的越强烈,她哥哥拉她去的态度越坚决。
她妈妈王婶,已经七十多岁了,也不当家了,更是没个主见。
王婶就是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地地道道的传统农村妇女。
自从王婶的男人死掉后,她一直都是靠儿子,听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她儿子替王春燕跟赵亮要彩礼,狮子大开口这事儿。
所以,王强要把王晶晶送精神病医院去治疗,王婶虽然心里不愿意,嘴上也没说啥。再说了,她也感觉丢人,竟然有个精神病女儿。
村口老槐树下,她已经好久不去了,情报队小队长她也早就不当了。她自己家的笑料能让人家笑一辈子,她又怎么好意思笑人家。
再加上她现在七十多岁了,年龄大了,有高血压,前两年还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她还能有几年活头呢?
走到精神病医院,王晶晶大喊,我没病,我没病。医院的人说,精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病。
来吧,先做康复治疗一星期。
王强和王婶回家了,王晶晶被留在了精神病医院,每天打针吃药。
有另一个男精神病患者,过来对王晶晶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个太监…………”
等了好久,
王晶晶耐不住问:下面呢?
男精神病继续讲故事:下面?没了啊……
那个男精神病人又问她:“听说你叫晶晶,我叫刘鑫,你知道为什么我的名字里面三个金呢?
王晶晶回答:“我猜是你命里缺金,所以取名叫鑫,就像有些人命里缺水,就取名叫淼,还有些人命里缺木就叫森。”
刘鑫问:“那你说,你的名字,晶晶,命里缺什么呢?”
…………
然后那个叫刘鑫的男精神病就把王晶晶命里缺的给补上了,连补六天,一天一回儿,缺了六个。
一星期后,王强和王婶去了精神病医院接王晶晶。
医生说,王晶晶最近经常大吵大叫,又说有人强她,又说有人骗她,又说有人补她。
每天都得打镇静剂,经过检查,发现,她这个是脑子里有一条神经线搭错了,需要切割了,切割之后就会好了。
王强和王婶一听,好,切。只要能恢复健康,怎么地都行。
王晶晶听到要被切神经线,她大叫着,我不是精神病,我是装的,我不要切神经线。
但是没人理她。因为她现在大喊大叫的疯狂状态,就是一个精神病。
王晶晶自己没法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硬生生被切了神经线。
切了之后,她人老实了很多,很安静,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眼神发直。以前的精神病是装的,现在弄假成真了。
又在精神病医院住了几天,刘鑫又多补了几个,他还炫耀的说:“晶晶,你看我厉害吧,给你补上了你缺的,你就好了。”
王晶晶呆呆的点点头,“厉害!”
“那我们继续补吧,多巩固巩固。”
“好!”
然后就开始了“日复一日”。
等王强和王婶再去精神病医院看王晶晶时,她老实了很多,不吵不闹的,乖的很。
医院说,可以接回家了,她现在精神状态很稳定,就是一个正常人。不过回家后,药不能停。
王强和王婶对医生千恩万谢的带着王晶晶回家了。
刚回家的前两天还好,王晶晶还会帮着做家务活,聊几句话,王婶很欣慰。
但是突然有一天,王晶晶暴躁不安,嘴一直嘟囔着,“我缺,我补,补六回。”
然后,大半夜的,她就跑了,跑哪里去了?不知道。
王婶是第二天早上发现她不见的。
整个村子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她在哪里。后来,王婶让王强扩大范围找,有可能去别的村了。
王强不找,他说,可能跟几年前似的,她自己出去打工了。
王婶不放心,就骑着自己的电动小三轮,去附近的几个邻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