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光亭仰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酒杯,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如钟,仿佛回到了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岁月:
“既如此——杜某,愿往!!”
“王哲让愿往!!”
“宋荫国愿往!!”
“愿往!!”
“愿往!!!”
一声声“愿往”,如惊雷炸响,如战鼓重擂。那一张张略显苍老的脸上,重新燃起了久违的光彩与豪情。
许大茂看着这场面,心里美得冒泡,下意识嘀咕:就是可惜了,我曾经琢磨出来的的那套“一大三小”的本事因为如今的身份限制用不上了。
不过现在嘛……他端起酒杯,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诸位将军,请满饮此杯——为了新的征程!”
“干杯!!!”
酒杯碰撞声,笑声,豪言壮语声,响彻宴会厅。
窗外,四九城的阳光正好。
这些沉寂多年的虎将,这些几乎被遗忘的帅才,今日,终于等来了重振旗鼓,重新为民族做贡献的机会。
而南汉国的军队,从这一刻起,将迎来一批真正能指挥百万大军的灵魂。
在得到了所有将军们的同意后,易中海等人皆是异常的兴奋。尤其是许大茂,开始不停的穿梭到各桌,让众人吃好喝好。尤其是杜光亭将军那一桌,许大茂终于用上了他几年前就琢磨出来的一大三小喝酒法,赢的在场众多将军的喝彩。最后还是在易中海的拉扯与阻止下才没有彻底喝醉钻桌底下去。
席间,高兴的易中海也是向李云龙的这位老旅长说道,为表谢意,我们南汉国愿意为这些将军每人分别赠送贵国一万吨粮食作为谢礼。老旅长闻听此言也是大喜过望之下分别连着敬了易中海和阎埠贵各三杯。
至于易中海为何又主动开口赠送?因为他可是非常清楚钟铭的长久计划的。在钟铭的计划里,华夏民族的人口可是最为重要的一环,所以这也算是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赠送一批粮食,为的就是减轻东大国内的灾害影响吧。
反正来之前钟铭说了,老易啊,你呢,别把这仨瓜俩枣的放心上,你送出去多少粮食,回来了我私人给你补上双倍。所以易中海可是一点都不在乎。
随着时间的推移,宴会厅里的热闹气氛渐渐平息。易中海最后对这些已经同意去南汉国的众位将军们表示,这几天回去好好收拾收拾,三天后会乘坐火车离开四九城前往羊城。等到了羊城再乘坐专机前往南汉共和国。
大概下午两点多,易中海送走了最后一批蹒跚离去的将军,看着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身影相互搀扶着消失在走廊尽头,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他转身对阎埠贵和许大茂道:“这事儿总算没让咱们钟会长失望,算是办成了。”
许大茂此刻酒意正酣,脸上泛着红光,嘿嘿笑道:“那是!我许大茂出马,一个顶俩!不过话说回来,易院长您这手笔是真够大的——每人一万吨粮食的谢礼,啧啧,你没看到李将军他的老旅长刚才那眼神,都快把咱当亲人了!”
阎埠贵虽然也喝了不少,但算账的本能还在,掰着手指嘀咕:“一百二十七人,每人一万吨……那就是一百二十七万吨粮食啊。按现在的市价,再加上运输……唉,算了算了,这种账不算也罢,会长说过,这叫‘战略性投资’。”
阎埠贵摇摇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刚才老旅长特意敬他酒时,拍着他肩膀说“看老阎同志面相就是个大气的人”的画面,足够他回味半辈子了。要知道这可是他自打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说大气,并且还被李云龙将军的老旅长这等人物说他是面相看起来就大气。
易中海揉揉太阳穴,酒劲开始上涌:“行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咱们都回房间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咱们就去南锣鼓巷——咱们仨自己走走,带上两个警卫就行,没必要太招摇了。”
“得嘞!”许大茂应得爽快,脑子里却已经开始盘算明天得去趟自己母校,自己该穿哪身行头、该以什么姿态“亮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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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易中海三人换上了相对朴素的便装,只带了四名便衣警卫,坐着一辆普通吉普车,在外交部一位姓周的年轻干事陪同下,悄然驶向南锣鼓巷。
车子在巷口停下。周干事先下车,对迎上来的街道办工作人员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原本在巷子里活动的几个居民被客气地请到了一旁——不是清场,只是确保访问低调进行。
许大茂第一个跳下车,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睛瞬间亮了。
还是那条熟悉的青石板路,两旁是灰墙灰瓦的老房子,几棵老槐树落光了叶子,枝桠直指天空。胡同口那家早点铺子还在,蒸笼冒着白白的热气,豆汁儿那有些奇怪的味道飘过来——一切仿佛都和几年前离开时一样。
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阎埠贵背着手,迈着小方步,眯着眼打量四周,忽然笑了:“你们说,这会儿要是碰见个老街坊,他还能认出咱仨不?”
易中海没接话,只是慢慢往前走。他今天没戴那副装斯文的金丝眼镜,穿着一件普通的深灰色便服,看起来像个寻常的中年干部。可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些熟悉的门牌号、墙角的裂缝、甚至某扇窗台上已经干枯的盆栽时,那种深沉的气度,还是让跟在后面的周干事暗自心惊——这位南汉国的政务院院长,走在四九城的胡同里,竟好似有种大领导微服私访般的从容。
很快,95号院那扇熟悉的红漆木门出现在眼前。
门虚掩着。
许大茂快走几步,伸手推门——动作熟练得仿佛昨天才从这里离开。
“吱呀——”
门开了。
院子里的景象,让三人都愣住了。
空。
空空荡荡。
前院的青砖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几片枯叶随风打着旋。前院阎家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用旧报纸糊着。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人声,没有炊烟,甚至没有一丝生气。
“真……还真没安排人来住?”许大茂边东张西望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