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夏军的敌楼内,烛火通明,舆图上东阿城四周的红黑标记密密麻麻。万剑一先一步上前,将三卷密信摊在舆图旁,指尖沾了点茶水,在秦军撤退的路线上画了道弧线:“秦军退往三十里外的胡陵镇扎营,
高力士派了三队暗探沿济水打探我军动向,已被我部截杀两队,只剩一队往徐州方向去了——但这队人带的是假情报,说我军北门龙骑伤亡过半,东门守卒不足五万。”
李义山俯身舆图,指尖点在济水上游的渡口:“假情报只能骗一时,嬴政麾下司马懿心思缜密,不出三日必能识破。当务之急有三:其一,加固护城河,可在河底埋尖木,再引济水支流,使河水涨深半丈,断秦军浮桥之法;
其二,霍去病的大雪龙骑需分出三千,沿济水西岸巡防,秦军若从水路运粮,可趁机截击;
其三,令邓麟领五千刀斧手,在胡陵镇通往东阿的官道两侧埋伏,秦军下次攻城必走此路,可先用滚木阻其先锋。”
范蠡抚着胡须,补充道:“兖州府库的粮草还能支撑三月,但秦军二十八万,粮草消耗更大。我已让人联络豫州,调两万石粟米过来,走汶水逆流而上,五日可到。另外,可派细作混入胡陵镇,散布‘秦军粮草将尽’的流言,乱其军心。”
崔浩则盯着舆图上的山地,指了指东阿西南的方山:“此山虽不高,却能俯瞰秦军大营。可让井木犴领一千长枪兵驻守山顶,若秦军分兵绕后,方山的兵能先一步传信,还能居高临下射其侧翼——上次秦军攻西门时,若有此哨点,饕餮也未必能冲到城下。”
司马白接过话头,手指在东门的冲车痕迹上敲了敲:“秦军的冲车怕滚石,却不怕火。可在城头备些火油,下次秦军再推冲车来,先泼火油再掷火把,烧其木质车架。另外,洛轩的剑士可组成‘剑盾阵’,守在云梯下方,秦军攀梯时,盾挡弩箭,剑砍脚踝,比单用滚石更稳妥。”
卫青听着众人所言,目光扫过舆图,最终落在济水与汶水的交汇处:“诸位之计皆妥。万剑一继续盯着高力士的暗探,务必让秦军得不到真情报;李义山、范蠡负责粮草与河防;崔浩、司马白随我去方山与东门,敲定布防细节。明日天亮前,所有工事必须动起来——秦军休整不过五日,必来再攻。”
与此同时,秦军的中军帐内,篝火噼啪作响,嬴政坐在上首,脸色仍未缓和。高力士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地面:“主公,属下无能,三次派往东阿的暗探皆被截杀,只剩一队带假情报的回来,反让司马懿先生识破,折损了五十余名好手。”
司马懿上前一步,扶起高力士,转而对嬴政躬身道:“高统领不必自责,东方彧卿的反侦察手段确实厉害。当务之急是改进情报传递之法——可让暗探扮成兖州的粮商,走乡间小路,避开济水沿岸的哨卡;再给每个暗探配两枚蜡丸,一枚装假情报,一枚装真情报,若遇盘查,便吞真留假,好歹能让部分真情报传回来。”
徐庶则走到舆图前,指着东阿城的护城河:“上次攻城,我军折在护城河与滚石上。可让工匠将冲车改造成‘尖顶车’,车顶铺三层铁皮,滚石砸下来也未必能砸穿;再造百架‘填河车’,车斗里装沙土与碎石,推到护城河边直接倾倒,半日便能填出三条通道,供步卒冲锋。”
蓝毒兽舔了舔嘴唇,声音带着几分阴恻:“龙夏军的猛将虽多,却也有破绽——文鸯要护杨滔的中军,不会常守城头;霍去病的大雪龙骑只在北门活动。下次攻城,可让东皇太一、蚩尤领五千精锐,佯装攻北门,牵制龙骑;再让狮驼王、鹏魔王领一万步卒,从方山后的小路绕到东门,趁守军不备,直接架云梯登城。”
韦温则皱着眉,在舆图上的粮道标记处画了个圈:“我军粮草从徐州经泗水运到胡陵镇,需走两百里陆路。龙夏军若派骑兵截粮,后果不堪设想。可让蒙武领三万步卒,沿粮道两侧扎三个营寨,每十里设一个哨塔,再让巨无霸带五百锤兵守在粮道最险的狼山峡——凭巨无霸的力气,便是有千骑来犯,也能挡上一时。”
徐阶最后补充,语气沉稳:“东阿城的守卒虽多,却也有疲惫之时。可分三队轮攻:第一队用填河车填护城河,
第二队用尖顶车撞城门,第三队趁守军注意力在城门时,从两侧云梯登城。每队攻一个时辰便换,不让龙夏军有喘息之机——只要能有一队登上城头,哪怕只有百人,也能撕开缺口。”
嬴政听毕,手指在案几上重重一叩:“就依诸位之计!高力士明日便去整顿暗探,徐庶监造填河车与尖顶车,蓝毒兽调度东皇太一、狮驼王的兵力,韦温去粮道部署防务。三日后,再攻东阿!”帐内诸人齐声应诺,篝火的光芒映在他们脸上,
三日后的晨光刚染亮济水的河面,东阿城的城头便响起了警哨。卫青披甲登上敌楼时,远远望见胡陵镇方向扬起漫天尘土——秦军的先锋已至官道,
数百辆填河车如黑甲巨兽般碾过路面,后面跟着裹着铁皮的尖顶冲车,再往后,是黑压压的步卒阵列,旌旗上的“秦”字在风里翻卷,比前三日更显狰狞。
城楼下,邓麟已领五千刀斧手伏在官道两侧的树林里。待秦军先锋的填河车过了一半,他猛地挥刀砍断系着滚木的绳索——数十根碗口粗的巨木从山坡上滚下,砸在填河车的车轮上,
“咔嚓”声里,三辆填河车翻倒,沙土碎石倾泻而出,堵住了后续车辆的去路。秦军先锋将官阿米泰尔怒喝着提刀冲来,却被邓麟截住:“龙夏邓麟,来取你狗头!”两人刀光交错,
邓麟的刀沉猛,阿米泰尔的刀轻灵,十回合后,邓麟借滚木掩护,一刀劈中阿米泰尔的护肩,阿米泰尔踉跄后退,秦军先锋阵顿时乱了阵脚。
可这乱局只持续了片刻。秦军阵中响起号角,蒙骜亲领两万步卒冲来,一边清理滚木,一边推着填河车继续前进。邓麟见敌众我寡,不敢恋战,领着刀斧手撤回城头——刚到东门,便见方山方向传来烽火信号,崔浩在敌楼上急声道:“将军!狮驼王、鹏魔王领一万步卒绕后方山,往东门来了!”
卫青立刻传令:“井木犴,你带方山的一千长枪兵从后山抄近路,截住秦军绕后部队;铫期领五千长枪阵守东门瓮城,若秦军冲进来,便用枪阵绞杀!”
话音刚落,洛轩已提着清歌剑登上城头,身后剑士们结成剑盾阵,盾面朝外,剑尖斜指地面:“将军放心,东门有我,秦军爬不上城头!”
此时北门方向也响起了金铁交鸣。东皇太一身骑东皇马,手持东皇剑,领着五千精锐佯攻,剑风扫过处,城头的弩箭纷纷断裂;蚩尤则提蚩尤刀,
朝着城门猛砍,刀光劈在木门上,溅起木屑与火星。霍去病的大雪龙骑早已列阵北门之外,见秦军来势汹汹,他白袍一扬,长枪直指东皇太一:“霍去病在此!敢踏过北门一步,定叫你有来无回!”
东皇太一拍马冲来,东皇剑直刺霍去病心口,霍去病侧身避开,长枪顺势挑向东皇太一的马腹——东皇马通灵,嘶鸣着跃起,避开枪尖。两人战在一处,东皇剑的剑气凌厉,
霍去病的长枪却如游龙般灵活,二十回合后,霍去病故意卖个破绽,引东皇太一剑劈过来,再突然翻身落马,长枪从马腹下刺出,划伤东皇马的后腿,
东皇太一被迫勒马后退,蚩尤见状,提刀来救,却被高仙芝拦住:“秦将休走!高仙芝在此!”长枪与大刀相撞,高仙芝借力腾空,一枪刺中蚩尤的左臂,蚩尤怒吼着挥刀反击,却已难破高仙芝的枪阵,北门的佯攻,竟真的被龙骑死死牵制住。
东门这边,秦军的填河车终于推到护城河边。士兵们将车斗里的沙土碎石倾倒入河,浑浊的河水泛起涟漪,半日功夫,三条丈宽的通道已隐约成型。徐庶在秦军阵中传令,尖顶冲车顺着通道推进,车顶的铁皮挡住了城头砸下的滚石,
“咚咚”地撞向城门。司马白在城头大喊:“泼火油!掷火把!”城上士兵立刻将备好的火油泼下,火油顺着铁皮流到冲车的木架上,
再掷下火把——瞬间,十几辆尖顶冲车燃起大火,浓烟滚滚,秦军士兵的惨叫与木材燃烧的噼啪声混在一起,连济水的风都带着焦糊味。
可就在这时,方山方向的烽火又变了颜色——井木犴的长枪兵虽截住了狮驼王、鹏魔王,却被秦军后续的援兵缠住。狮驼王挥舞金箍棒,砸翻数名龙夏兵,朝着东门方向冲来:“东阿城破就在今日!”鹏魔王则紧随其后,金箍棒扫过,将长枪兵的阵型撕开一道口子。
“蛟魔王来也!”一声咆哮从东门内侧响起,蛟魔王手持金箍棒,骑着黑鬃马冲来,与狮驼王的金箍棒狠狠相撞,“轰”的一声,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三步。“你这泼猴,上次没打够?”蛟魔王冷笑,金箍棒横扫,狮驼王慌忙格挡,
却被震得手臂发麻;鹏魔王见状,挥棒从侧面袭来,却被文鸯拦住——文鸯的长枪如流星般点向鹏魔王的手腕,“你敢绕后,当我龙夏无人?”鹏魔王被迫回棒,文鸯趁机一枪刺中其肩头,鹏魔王痛呼一声,金箍棒险些脱手。
与此同时,秦军正面阵中,嬴政见东门久攻不下,北门佯攻被阻,绕后部队又遭拦截,脸色愈发铁青。司马懿在旁低声道:“主公,胡陵镇传来流言,说我军粮草将尽,步卒中已有人私语,
若再攻不下,恐生哗变。”话音刚落,便见济水西岸传来马蹄声——霍去病分出的三千龙骑,竟真的截了秦军从水路运来的粮草,此刻正提着秦军粮官的首级,在西岸列阵示威。
秦军阵中顿时响起骚动。嬴政咬牙瞪着东阿城头,却见卫青亲自提剑站在东门之上,身后诸将皆身披血污,
却目光坚定;城楼下,龙夏兵的呐喊声震天,连护城河里的尖木都仿佛闪着寒光。“撤!”嬴政终于嘶吼出声,“全军撤回胡陵镇!”
秦军的退鼓声响起时,龙夏军的欢呼再次席卷城头。邓麟扶着受伤的阿米泰尔战俘,走到卫青身边:“将军,此次斩秦军大将三员,俘虏五千余人,烧毁填河车三十辆、尖顶冲车二十辆,只是井木犴的长枪兵伤亡了两百余人。”
卫青望着秦军撤退的背影,目光落在济水的烽火台上:“传令万剑一,继续盯着秦军粮道;李义山,再往豫州催一次粮草,顺便让范蠡的细作多散些流言,让嬴政再乱几日。”他顿了顿,指尖划过舆图上的胡陵镇,“秦军虽退,却未伤根本,下次来攻,必更狠辣——我们的工事,还得再加固。”
敌楼内,烛火又燃起时,李义山已在舆图上标注出新的哨点:“可在济水东岸再加三个烽火台,秦军若从水路来,能提前一个时辰预警;另外,可让秦逸风、加坦杰厄领锤兵,在东门瓮城埋些土雷,下次秦军冲进来,便引爆炸开,断其退路。”
而秦军的中军帐内,嬴政正将案几上的酒壶扫落在地。徐庶躬身道:“主公,尖顶冲车还剩五十辆,填河车可再造,只是粮草……需从淮南调运,
至少十日才能到。”司马懿则皱眉道:“龙夏军的计谋处处针对我军弱点,恐怕我方的动向,仍被万剑一的人盯着——高力士的暗探,还得再想办法。”
嬴政坐在阴影里,盯着舆图上的东阿城,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十日……十日之后,本王要亲自督战,定要踏平东阿!”帐外,济水的风卷着沙尘,吹得帐帘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