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休息室等我叫你们过来,我先跟富岳大人谈一下。”
信玄一边说一边丢给土方岁三两包烟,一个打火机,他和近藤勇都是抽烟的,只有冲田总司因为肺病的原因不抽烟。必须找个时间找小樱给冲田总司治疗一下了,信玄想。
“嗨!”近藤勇道,漩涡香磷就带着三人去休息室了。
信玄脱掉木屐,赤脚踏上木质走廊,走过长长的廊庭,顺便观察了一下宇智波家的庭院,庭院中精心布置的枯山水,石灯笼,苔藓和枫树构成一幅和谐画卷,每个元素都蕴含着侘寂美学。
宇智波富岳已经在廊庭尽头的一间町屋等着他,恰巧佐助今天也没有出任务。
富岳跪坐在正中的榻榻米上,佐助跪坐在下首。富岳今天没有穿复活那天的木叶上忍制服,而是随意穿了一套灰绿色和服,佐助依然穿着灰色无袖立领和服。
身后的刀架上放着佐助的三把名刀。
“信玄大人,你来了。”富岳的语气仿佛早就料到了信玄会来找他一样。
“嗨!”信玄也跪坐在富岳另外一边下首的榻榻米上。
“信玄大人,请饮茶。”漩涡香磷端着一个茶盘,盘子上有三杯冒着热气的清茶。
“多谢。”信玄接过茶碗,是典型的日式茶碗,乳白色釉面上描绘着云鹤图案,触手细腻。
信玄又打量了一下漩涡香磷,一头漩涡一族标志性的红色长发,瞳色也是和头发一样的红色。戴着一副棕框眼镜,乍一看颜值并不出众,仔细看看其实还是挺好看的。
富岳父子也接过茶碗后,香磷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信玄大人远来我家,必有事教我。”富岳率先开口。
信玄慢慢品了品茶叶,他平时不太爱喝茶,但是凭感觉,这份茶在忍者世界还算不错了。
“我那里有明前的龙井,我平时也不太喝茶,回头给富岳大人送来。”信玄也没着急回答富岳。
“信玄大人……你知道我哥哥鼬去哪里了吗?”佐助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了。
佐助以前总是自称复仇者的,提到鼬必是咬牙切齿,欲杀之而后快,跟佐助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听他称鼬为哥哥,看起来是富岳已经告诉了佐助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真相了。
“富岳大人可以当上了木叶警务部部长,自己去查啊。相信凭借警务部部长的职务与权能很快就能查到线索的。”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富岳同意为木叶村重新效力,信玄就透露一点线索了。
“警务部部长之职还是留给那些愿意一心一意为木叶村奉献一切的人吧。在下不合适。”富岳语气清冷,这就是拒绝了。
“富岳大人此言差矣,我看得出木叶村在富岳大人和佐助心里的位置是很重的,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来这里了。”信玄道。
“哦,我为什么还要为迫害了我全族的村子奉献呢。”富岳道。
“首先不是木叶村害了宇智波一族,这一切都是志村团藏的阴谋。但是他三年前就溜了,只要您担任警务部部长把他抓回来,想如何处置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为国为家,这都是宇智波一族的责任。如果您担心这件事有困难的话,在下亦愿效犬马之劳。”信玄道。
“志村团藏当年只不过是根部的首领,没有猿飞日斩的点头,他怎么能做到如此地步!”富岳干脆连三代目大人都不称了,直接称呼名字了,可见心中已经怒极。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三代目当年对于宇智波一族的做法确实是错了,所以他也为这件事懊悔至今,每每想起,都引为平生憾事。但是木叶村高层有错,难道富岳大人您就没有错吗!?”信玄抬起头直视富岳双眼。
“宇智波一族有什么错?!宇智波一族已经一让再让了。信玄大人可能有所不知,木叶村可是初代火影大人千手柱间和宇智波一族先祖宇智波斑携手建立的!”富岳毫不退让。
“富岳大人此言差矣。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忧而道着,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岂取之易而守之难乎?昔取之而有余,今守之而不足,何也?”
信玄也没打算让富岳回答,继续说道:
“富岳大人现在还记得木叶村是昔年初代千手柱间大人和宇智波斑携手建立的,当年二人垂基立业,是何等筚路蓝缕,创业维艰。但凡是古往今来,有大能,成大事之主,无不是在深深的忧虑中就治道显着,而一旦功成名就就道德衰退。开头做得好的实在很多,而能够坚持到底的却很少。难道是夺取天下容易,而守住天下就难了吗?”信玄慢慢道。
富岳竟无言以对,他被木叶村和宇智波一族的仇恨蒙蔽了双眼,已经看不清问题的核心了。
“竭诚则木叶砂隐为一体,傲物则兄弟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奔车朽索,其可忽乎!竭尽诚心,以诚待人,则木叶忍者和砂隐忍者也能放下过去的仇恨,友善亲爱。轻视他人,傲慢自大,就算是亲兄弟之间也难免形同陌路!富岳大人当年难道就没有派出宇智波止水和鼬监视木叶高层吗?!宇智波一族从斑大人开始有真心感念过木叶的仁德吗?!是不是从来都是表面恭敬,而心怀不轨呢!”
信玄顿了顿,继续道: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大战了三天三夜,结果是千手柱间大人的真数千手·顶上化佛打败了斑大人的完全体须佐能乎吧!那为什么柱间大人明明是胜利者,反而愿意切腹来换取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和平呢?这是何等的气魄与胸襟!百世而下,各村的影级何其多也?以我观之,无不是井底之蛙,以观天上之月,气魄胸怀比不上初代目大人的一根。怨恨不在于大小,而在于人心向背,即使是一颗小小的仇恨种子,也能长成参天大树,毁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