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周伟的追求变得愈发细致入微。
他不再找那些蹩脚的理由,而是用实际行动融入了苏晴的生活。
每天清晨六点四十准时出现在公寓楼下,车里永远备着她喜欢的温豆浆;下班时总能变魔术般掏出些小惊喜——有时是新出的甜品,有时是她提过想看的书。
最让苏晴意外的是,他居然记住了她所有的工作安排。周三下午她要去消防支队培训,他会提前调好班;周五她轮值晚自习,他就在车里等到九点。
你不用这样。某个雨夜,苏晴看着他在校门外等了两个小时,忍不住说。
我愿意。周伟把伞往她那边倾了倾。
渐渐地,苏晴发现自己开始习惯这种陪伴。习惯了下楼时看见他倚在车边的身影,习惯了他顺手接过她沉重的公文包,甚至习惯了他身上淡淡的硝烟与薄荷交织的气息。
直到某天清晨,周伟罕见地迟到了。
苏晴在楼下等了十五分钟,正准备自己打车时,才收到他的消息:
【周伟】:临时会议,我请个假,抱歉。
很官方的口吻,像极了从前。那种熟悉的失落感再次涌上心头,比以往都要强烈。
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宁。休息时,韩彻凑过来:今天怎么没见你的专属司机?
他忙。苏晴故作平静。
其实她一直在看手机。没有新消息,没有未接来电。这种沉默让她坐立难安。
傍晚,她独自回到冷清的公寓。冰箱上还贴着周伟写的便条:牛奶记得热了再喝,落款是三天前。她这才发现,不过短短一个月,这个家里已经到处都是他存在的痕迹。
玄关有他的拖鞋,卫生间有他的备用剃须刀,连雪球都学会在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兴奋地摇尾巴。
晚上九点,门铃响了。
苏晴几乎是跑着去开的门。周伟站在门外,警服肩章被雨水打湿,眼底带着明显的疲惫,手里却还提着她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纸袋。
对不起,今天...
进来吧。苏晴打断他,你浑身都湿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让他进门。周伟明显怔住了,站在玄关有些无措。
把外套脱了。苏晴递给他一条干毛巾,去洗个热水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姜茶。苏晴正低头切着蛋糕,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
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周伟突然开口。
苏晴切蛋糕的手顿住了。她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人。
每年这个时候,队里都会给我放假。他握着温暖的茶杯,但我总是找点事情做。因为...不想一个人待着。
苏晴在他对面坐下,安静地听他继续说。
他们也是警察,在一次任务中...周伟的声音很轻,所以我知道等待的滋味。也知道这个职业会给家人带来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深邃:正因为我比谁都清楚,才更想和你在一起。我想给你他们没能拥有的——平安的承诺,和准时回家的约定。
窗外雨声渐密,苏晴看着眼前这个总是坚强的男人,此刻毫无保留地在她面前展露脆弱。
她轻轻把切好的蛋糕推到他面前:尝尝看,是你买的那家。
周伟尝了一口,唇角扬起:
不知说的是蛋糕,还是此刻的心情。
这个雨夜,苏晴第一次没有在十点前催他离开。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到深夜,说起各自的童年,说起工作的趣事,说起对未来的期待。
当周伟终于起身告辞时,已经快十二点了。
明天...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明天见。苏晴轻声说。
这三个字,让周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关上门后,苏晴靠在门板上,听着他下楼的脚步声,唇角不自觉地扬起。
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再也戒不掉了。而有些人,注定要成为你生命中的不可或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