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苏黎世之前,沈清越有两件必须了结的事。
第一站,城郊重刑犯监狱。
会见室里,隔着厚重的玻璃,傅明远穿着囚服,头发花白,短短时日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但那双眼睛里仍残留着不甘和浑浊的戾气。
他看到沈清越,瞳孔猛地一缩,像是看到了索命的恶鬼。
沈清越拿起通话器,盯着傅明远,轻笑着说:“傅总~我来看看你。”
傅明远死死盯着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贱人……是你!!……都是你搞的鬼!”
沈清越轻轻笑了:“是啊,都是我。我来告诉你几件好事。”她凑近玻璃,压低了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的两个儿子,现在都在我手里。”
傅明远猛地抬头。
“傅琛在牢里,我会好好‘照顾’他,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里。”沈清越语气轻快,“至于你那个藏在外面、寄予厚望的宝贝私生子……柳赴昀,哦不,应该叫傅昀才对。”
听到“傅昀”两个字,傅明远脸色骤变,血色尽褪:“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沈清越欣赏着他惊恐的表情,“他现在就在我的公司,每天喊我‘清越姐’,喊得可亲了。你猜,他知不知道,他最敬爱的清越姐,就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哦对了,‘破晓’二代能有今天,还有他一份功劳呢。谢谢你,给我送来这么好用的一把刀。”
“也谢谢你放弃了傅琛,没时间找我麻烦,所以才让我这么快的报了仇。”
“噗——”傅明远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在了玻璃上,目眦欲裂,“毒妇!你这个毒妇!!不识好歹!!!”
沈清越冷冷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继续诛心:“还有,穹星科技,是我的。你最喜欢、最在意的光华集团,也是我和我老公联手做空的。”
“老公?”傅明远喘着粗气,眼神混乱。
沈清越露出一个甜蜜又残忍的笑容:“就是傅沉舟啊。你害死他父母,我害得你身败名裂、父子相残,是不是很公平?你纵容傅琛害死我父母,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所以,你和傅琛,都该死。”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几乎崩溃的傅明远,一字一顿:“傅昀,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是他父亲。你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带着这个秘密,慢慢腐烂吧。”
说完,她干脆利落地挂断通话器,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傅明远野兽般的嚎叫和疯狂捶打玻璃的声音。
第二站,南城。
沈清越捧着两束洁白的菊花,来到了郊外的公墓。父母的合葬墓前,她轻轻放下花,用手帕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父母,笑容温和,仿佛从未经历那些苦难。
“爸,妈,”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但更多的是坚定,“我给你们报仇了。傅明远进去了,傅琛也在牢里,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们安息吧。”
她在墓前静静站了许久,直到情绪平复,才转身离开。
接下来,她去了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后来却被大伯一家霸占多年的老宅。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早已物是人非。
大伯沈建国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沈清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起虚伪的笑:“清越?你怎么回来了?真是稀客啊!”
沈清越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拿出房产证和相关法律文件,语气冰冷:“大伯,这房子,是我父母的。请你们一家,三天之内,搬出去。”
沈建国脸色瞬间变了:“清越!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这房子我们住了这么多年……”
“一家人?”沈清越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当年我父母去世,你们抢走房子,把我赶出去的时候,想过是一家人吗?少废话,手续齐全。三天后,如果你们还不搬,我会让律师和警察来请你们。”
沈建国的老婆也冲了出来,指着沈清越骂骂咧咧:“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有钱了就不认亲戚了是吧?这房子就是我们的!”
沈清越看都没看她,只盯着沈建国:“记住,三天。”说完,她转身就走,无视身后的叫骂和哭嚎。
走出那条熟悉的巷子,沈清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旧账清算完毕,枷锁尽去。接下来,是属于她沈清越的全新征途。
她拿出手机,订下了飞往苏黎世的头等舱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