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那点说媒的小心思,被何雨柱像弹鼻屎一样随手弹开,连点痕迹都没留下。何雨柱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毕竟他态度已经表达得足够明确、足够难听。可他低估了某些人“为了利益,百折不挠”的“坚韧”精神,也低估了“媒人”这个身份在某些人心目中的特殊分量。
没过两天,阎埠贵居然又来了!这次他还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那位他口中“书香门第、知书达理”的李老师!
李老师看起来二十出头,穿着朴素但整洁的蓝色列宁装,梳着两条麻花辫,脸上带着几分知识分子的清高和初次上门做客的局促。她显然是被阎埠贵“轧钢厂大厨、手艺好、领导赏识”之类的说辞给忽悠来的,对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个“疯批”毫无心理准备。
阎埠贵脸上堆着笑,心里却打着鼓,硬着头皮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他觉得,万一呢?万一何雨柱看冉老师顺眼呢?万一当着女同志的面,何雨柱能收敛点呢?
“柱爷!柱爷在家吗?你看,我把李老师给请来了,你们年轻人认识认识,交流交流……”阎埠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讨好和心虚。
屋里的收音机声音小了些,门被拉开。何雨柱看着门口的阵仗——一脸谄笑的阎埠贵,和他身后那个明显有些不知所措的年轻女老师,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他没看冉老师,目光直接锁定在阎埠贵身上,那眼神冷得像是能冻住人的骨髓。
“阎埠贵,”何雨柱连“三大爷”都懒得叫了,直呼其名,声音里没有一点温度,“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是当放屁了是吧?”
阎埠贵被他这毫不客气的开场白弄得老脸通红,尤其是当着冉老师的面,更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强笑着:“柱爷,您看您……这李老师都来了,好歹让人家进去坐坐,说两句话……”
“说什么?”何雨柱直接打断他,语气强硬得没有一丝转圜余地,“我跟她有什么可说的?我认识她是谁啊?你就往我这儿领?”
他这才把目光转向那位已经脸色发白、眼神里充满惊愕和屈辱的冉老师,语气倒是稍微缓和了点,但内容却更加直接伤人:
“李老师是吧?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阎埠贵没跟你说清楚,我跟你再说一遍:我,何雨柱,目前,将来,都没有找对象的打算。我一个人过得挺好,不想找个人回来碍手碍脚,管东管西。所以,您请回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他这话,等于是直接把天聊死了,连一点客套和委婉都没有。
李老师哪见过这阵仗?她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彬彬有礼的文化人,何曾被人如此直白、甚至可以说是粗鲁地拒绝过?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何雨柱那张混不吝的脸,又看看旁边无地自容的阎埠贵,一股巨大的委屈和羞愤涌上心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猛地一跺脚,转身捂着脸就跑出了院子。
“李老师!李老师!”阎埠贵急了,想去追,又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投资对象”哭着跑了。他回过头,看着何雨柱,又是气又是怕,嘴唇哆嗦着:“柱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跟人女同志说话!太不像话了!”
“不像话?”何雨柱嗤笑一声,往前一步,逼视着阎埠贵,“最不像话的是你!阎埠贵!我明确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还死皮赖脸地把人往我这儿领!你想干嘛?嗯?想靠这个拿捏我?还是指望我结婚给你送份大礼?我告诉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指着院门方向,声音斩钉截铁,毫不留情:
“以后,我的事,你少管!我的门,你也少敲!再敢弄这些乌七八糟的人来耽误我时间,影响我心情,别怪我不给你这‘三大爷’留脸面!”
“听明白了吗?别。耽。误。我!”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吼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警告。
阎埠贵被他吼得浑身一颤,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脸色灰败,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知道,自己这“媒人投资”算是彻底泡汤了,还把人得罪得不轻。他再也不敢多待一秒,像被抽了魂似的,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地溜回了前院。
何雨柱“砰”地一声关上门,把外面的喧嚣和算计都隔绝开来。
他重新调大了收音机的音量,里面正播放着斗志昂扬的革命歌曲。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摊牌?
就得这么直接!
跟这帮总想着算计你、从你身上捞好处的人,没什么好客气的!
别耽误柱爷我享受这单身贵族的清净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