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楼梯。
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又有人追来了！
“妈的没完了是吧？”
林轩咬牙。
护着苏雨涵往下冲。
身后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被追上。
他忽然停住。
转身。
等那人冲到面前……
一脚踹在对方胸口。
那人倒飞出去。
滚下楼梯。
惨叫连连。
林轩拉着苏雨涵继续跑。
终于冲出楼道。
跳上车。
轰！
车子疾驰而去。
后视镜里。
几个黑影追出来。
但已经追不上了。
苏雨涵瘫在副驾驶座上。
浑身发抖。
刚才那一幕太惊险。
差一点……
她就被抓走了……
“林轩……”她声音哽咽，“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林轩没回答。
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帮人能找到苏雨涵家……
说明有内鬼！
而且级别还不低！
他掏出手机。
拨通一个加密号码。
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
对面声音低沉浑厚。
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六爷。”林轩沉声道，“我找到了一样东西。”
“很重要。”
“也很危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六爷的声音传来：“在哪？”
“江城。”林轩扫了眼惊魂未定的苏雨涵，“不过现在情况有点麻烦，有人盯上我了。”
“我知道。”六爷语气平静，“半小时前，江城公安局接到匿名举报，说你涉嫌倒卖文物。”
林轩心里咯噔一下。
这帮人反应够快！
先动手抓人，再用官方渠道施压。
打的一手好算盘。
“东西是什么？”六爷问。
“量子芯片。”林轩压低声音，“第五代军用级别，应该是从研究所偷出来的。”
电话那头安静得可怕。
过了足足十秒。
六爷才开口：“你确定？”
“百分之百。”林轩看着手里那块巴掌大的芯片，“我刚从一个黑客那拿到的，他说这玩意能控制整个城市的监控系统。”
“该死！”六爷罕见地爆了粗口。
林轩听出他声音里的震怒。
这事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你现在立刻带东西来京城。”六爷语速很快，“我安排专机，两小时后江城机场起飞。”
“不行。”林轩看向苏雨涵，“我得先把人安顿好。”
“没时间了！”六爷声音陡然严厉，“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它一旦落到境外势力手里，整个华东地区的军事防御系统都会暴露！”
林轩捏紧手机。
指关节泛白。
他当然知道后果。
但苏雨涵刚才差点被抓……
那帮人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给我三个小时。”他咬牙道，“我必须确保她安全。”
六爷沉默。
良久。
叹了口气：“你这小子……”
“行，三小时。但你记住，过了这个时间，我也保不了你。”
电话挂断。
林轩握着方向盘，脑子飞速转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
怎么把苏雨涵藏起来？
她家肯定不能回了。
酒店也不安全。
那帮人能查到她住址，查酒店入住记录更是轻而易举。
必须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转头看向苏雨涵：“你相信我吗？”
苏雨涵眼睛还红着。
但她点了点头：“相信。”
“那好。”林轩一打方向盘，车子拐进一条小巷，“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别问为什么。”
车子在巷子里七拐八拐。
最后停在一栋破旧居民楼前。
这是江城老城区。
到处都是等拆迁的老房子。
林轩拉着苏雨涵下车。
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里面黑漆漆的。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苏雨涵捂住鼻子。
林轩摸出打火机。
火光照亮楼道。
墙上贴满小广告，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
“就是这了。”他拉着她上楼。
走到三楼。
在一扇门前停下。
掏出钥匙开门。
吱呀——
门被推开。
屋里倒是收拾得很干净。
虽然家具陈旧，但能看出有人定期打扫。
苏雨涵环顾四周：“这是……”
“我的老窝。”林轩关上门，反锁，“五年前买的，除了我没人知道这地方。”
他走到窗边。
拉上厚重的窗帘。
又检查了一遍门窗。
确认没有漏洞后，才松了口气。
苏雨涵坐在沙发上。
双手抱着膝盖。
整个人蜷成一团。
刚才的惊吓还没完全消退。
林轩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喝点。”
她接过杯子。
手在微微发抖。
“林轩……”她抬起头，眼圈又红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别说傻话。”林轩在她身边坐下，“这事跟你没关系。”
“可是那些人……”
“那些人盯上的是我。”林轩打断她，“你只是被牵连了。”
他没说的是——
如果不是自己去找孙伟拿芯片，那帮人根本不会动作这么快。
现在想来。
从他离开古玩市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监控了。
只是他太大意。
以为甩掉了尾巴。
结果对方直接查到了苏雨涵。
“你先在这休息。”林轩站起身，“我去处理点事，最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苏雨涵一把抓住他的手：“你要去哪？”
她眼中满是惊恐。
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林轩心软了。
他蹲下来。
握住她的手：“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而且……”他笑了笑，“你也看到了，那三个人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苏雨涵咬着嘴唇。
犹豫了几秒。
才点点头：“那你小心。”
林轩摸了摸她的头。
转身出门。
下楼。
钻进车里。
他点燃一支烟。
狠狠吸了一口。
尼古丁刺激着神经。
让他清醒了几分。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
是找出内鬼。
对方能这么快锁定苏雨涵，说明掌握着他的行踪轨迹。
要么是古玩市场那边有人盯着。
要么……
他手机被监听了。
林轩眯起眼睛。
掏出手机。
翻开通话记录。
最近打过电话的人不多。
孙伟。
苏雨涵。
还有……
白语嫣。
他心里一动。
白语嫣是刑警队长，手握不少资源。
但她应该不会出卖自己。
除非……
有人通过她的渠道查到了线索。
林轩拨通白语嫣的号码。
响了几声才接通。
“喂？”她声音有些疲惫。
“是我。”林轩直接问，“今天有人通过你的系统查过我的信息吗？”
白语嫣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林轩心一沉。
果然！
“谁查的？”
“市局刑侦处的处长，姓赵。”白语嫣语气凝重，“他说你涉嫌倒卖文物，让我配合调查。”
“我拒绝了。”
林轩松了口气。
还好白语嫣站在自己这边。
“但他直接调用了上级权限。”白语嫣继续说，“强制调取了你的档案和近期活动轨迹。”
“包括手机定位。”
妈的！
林轩握紧方向盘。
所以那帮人能找到苏雨涵，就是通过手机定位追踪到的。
“你现在在哪？”白语嫣问。
“不能说。”林轩深吸一口气，“总之，这事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知道。”白语嫣声音低了几分，“今天下午，上面下了死命令，全城抓你。”
“理由是你窃取军事机密。”
林轩冷笑。
这帮人果然急了。
先是派人强抢。
抢不到就动用公权力。
明摆着要把他往死里整。
“给我争取时间。”他对白语嫣说，“最多三个小时，我就能解决。”
“林轩……”白语嫣欲言又止。
“怎么？”
“算了。”她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
电话挂断。
林轩扔掉烟头。
发动车子。
往机场方向开去。
路上车不多。
他开得很快。
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现在局势很明显——
有一股势力想要那块芯片。
不惜动用政府资源来抓自己。
这股势力能量不小。
至少在江城能一手遮天。
但他们为什么这么急？
难道……
芯片里藏着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林轩想起孙伟说的话——
这玩意能控制整个城市的监控系统。
如果真是这样。
那对方要它干什么？
他越想越不对劲。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出来——
这帮人要搞大事！
就在这时。
前方突然亮起警灯。
三辆警车横在路中间。
把去机场的路堵死了。
几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车前。
手按着腰间的配枪。
林轩踩下刹车。
车子缓缓停下。
他透过挡风玻璃。
看到为首那人正是刑侦处处长——赵建国。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国字脸，眼神锐利。
赵建国走过来。
敲了敲车窗。
林轩摇下车窗。
“林轩是吧？”赵建国出示证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理由呢？”林轩靠在椅背上。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涉嫌窃取军事机密。”赵建国语气冰冷，“请配合调查。”
林轩笑了。
这罪名够狠。
一旦坐实，至少无期起步。
“我要见律师。”他不紧不慢地说。
“到局里再说。”赵建国打开车门，“现在，立刻下车！”
林轩没动。
他盯着赵建国的眼睛。
透视能力全力开启。
瞳孔深处。
赵建国的心跳、血液流速、微表情变化……
全都一览无余。
他在紧张。
而且很紧张。
呼吸频率比正常人快三分之一。
手心冒汗。
太阳穴的血管在跳动。
这不是抓捕嫌疑人该有的反应。
更像是……
在完成某个必须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