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试炼焦虑了
后山废矿洞深处。
幽暗，死寂。只有地火余烬转化时发出的微弱“嗤嗤”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岩石，在空旷的洞穴中回荡。几座庞大的黑色灰山，在洞壁几颗夜明珠惨白的光线下，如同蛰伏的史前巨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融化”。
向钱盘膝坐在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上，屁股底下垫着厚厚的、从听涛苑顺来的锦垫。他手里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紫砂小壶——壶里泡的是从赵明那里顺来的、价值不菲的“云雾灵茶”。袅袅茶香混合着矿洞里挥之不去的焦糊味，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铜臭气息的“仙家”氛围。
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意识深处那片冰冷的光幕。
【神豪值：+1！+1！+1！……】
【当前神豪值：498.306点！】
【主线任务‘财富的原始积累（第二阶段）’完成度：99.66%！】
【警告！矿洞内惰化地火精粹残渣剩余不足5%！预计10息后转化完毕！】
“快了！快了！最后一点！”向钱的心脏随着神豪值的跳动而狂跳，端着紫砂壶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五百点！体质强化药剂！社死豁免卡！就在眼前！
【叮！】
【获得神豪值+1！+1！】
【神豪值：500点！】
【矿洞内惰化地火精粹残渣已全部转化完毕！总收益：5000点！】
【主线任务‘财富的原始积累（第二阶段）’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神豪值+200点！体质强化药剂（初级）*1！】
【当前神豪值：700点！】
【商城新增物品：体质强化药剂（初级）——售价：50神豪值（微弱提升身体基础素质，包括力量、速度、耐力、恢复力）】
成了！
向钱猛地从石头上蹦了起来，紫砂壶里的热茶泼了一身都浑然不觉！他张开双臂，对着那几座几乎消失殆尽的灰山，无声地发出狂笑！七百点！整整七百点神豪值！还有一瓶白嫖的体质强化药剂！这波血赚！赚翻了！
他迫不及待地提取出那瓶奖励的【体质强化药剂（初级）】。药剂装在一个透明的晶石小瓶中，呈现出淡淡的琥珀色，里面似乎有细小的金色光点缓缓流动，散发着一种充满生命活力的气息。
“干了！”向钱拔掉瓶塞，仰头一口闷下！
药剂入口温润，如同上好的暖玉琼浆，瞬间化作一股温和而磅礴的热流，席卷全身！没有剧痛，没有撕裂感，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爽！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贪婪地吸收着这股精纯的生命能量！
暖流所过之处，肌肉纤维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拉紧，变得更加坚韧有力；骨骼发出轻微的嗡鸣，仿佛变得更加致密；血液奔流加速，带来更充沛的活力；甚至连五感都似乎变得更加敏锐了一些！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轻盈感充斥四肢百骸！
“爽！太爽了！”向钱用力握拳，指关节发出清脆的爆响！他感觉现在的自己，能一拳打死三头灵猪！虽然距离真正的修士还差得远，但至少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了！搞钱的本钱更足了！
他兴奋地在矿洞里挥了几拳，踢了几脚，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就在他琢磨着是立刻氪金再买一瓶体质药剂，还是先看看商城有没有新货时——
“老大！老大！不好了！出事了！”
王虎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打破了向钱的自我陶醉。
“慌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子顶着！”向钱被打断，有些不爽，但还是收起兴奋，摆出老大的威严。
王虎连滚带爬地冲进来，脸色煞白，上气不接下气：“不……不是天塌了！是……是宗门的‘万壑试炼’！通告……通告贴出来了！三天后……三天后就要开启！所有引气境以上弟子……必须参加！违令者……废修为，逐出宗门！”
“万壑试炼？”向钱一愣，原主那点模糊的记忆碎片涌了上来。
青岚山脉深处，有一片被无数巨大沟壑切割的、名为“万壑林海”的险恶之地。那里瘴气弥漫，毒虫横行，盘踞着无数低阶妖兽，更隐藏着无数前人遗府、天材地宝的传说。每隔三年，青岚宗便会开启万壑林海，作为内门选拔和外门弟子晋升的重要试炼场！
试炼为期一个月。所有引气境以上弟子必须进入其中，猎杀妖兽、采集灵药、探索遗迹，最终以获得的“试炼点”排名。排名前列者，不仅奖励丰厚，更有机会被内门长老看中，一步登天！
但机遇往往伴随着致命的危险！万壑林海地形复杂，妖兽凶残，更有心怀叵测的同门暗中下手！每一次试炼，都伴随着大量的伤亡！对杂役出身的弟子来说，那地方就是九死一生的修罗场！
“试炼？关我屁事？”向钱撇撇嘴，兴致缺缺。他现在是丹房核心弟子，内门待遇，灵石灵珠花不完，躺着都能靠被动挂机吸灵气升级（虽然慢），还有源源不断的炉渣灰可以转化神豪值！小日子过得美滋滋！跑去那鬼地方打生打死？有病啊！
“老大！不是关不关的事啊！”王虎急得快哭了，“是必须参加！通告上说了，凡引气境弟子，无重大伤残或闭关突破者，一律不得缺席！违者……废修为，逐出宗门啊！而且……”他压低声音，带着恐惧，“我听说……听说这次主持试炼的刑堂刘执事，对您……好像有点看法？万一他……”
刑堂刘执事？那个冷面煞星？向钱心里咯噔一下。他想起了登云梯初试时，自己搞出的惊天动静和后来刘执事那复杂的眼神。万一那家伙真借机找茬……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
【叮！】
【检测到关键宗门事件——‘万壑试炼’！】
【强制主线任务发布：试炼中的氪金鬼才】
【任务描述：真正的神豪，岂能因区区险境而退缩？请宿主在本次万壑试炼中，成功存活至结束，并获取不少于1000点试炼积分（可通过猎杀妖兽、采集灵药、发现遗迹等方式获得）。】
【任务时限：本次万壑试炼结束前。】
【任务奖励：神豪值+500点！解锁【初级炼器工坊】购买权限！随机抽奖机会*1！】
【任务惩罚：任务失败，扣除当前全部神豪值！并强制宿主在试炼结束典礼上，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石头由系统提供，硬度堪比玄铁）！】
噗——！
向钱一口老血差点喷在王虎脸上！
“系统！我艹你大爷！你他妈玩死我算了！”他在心中发出悲愤的咆哮。
存活？1000积分？还胸口碎玄铁？这他妈是试炼还是送死？！
扣除全部神豪值？！七百点啊！老子刚到手还没捂热乎！
一股巨大的憋屈和焦虑瞬间冲垮了刚刚的狂喜。搞钱搞得好好的，非要被拉去玩命！这破宗门！这破系统！
“老大？您……您怎么了？”王虎看着向钱瞬间铁青、如同死了爹妈般的脸色，吓得瑟瑟发抖。
向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骂娘的冲动。他知道，系统的惩罚从来不是开玩笑。不去？废修为逐出宗门，外加系统抹杀（社死也是一种抹杀）！去？九死一生！还要赚那该死的1000积分！
“妈的！去！老子去还不行吗！”向钱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里充满了被逼上梁山的戾气，“不就是玩命吗？老子氪金玩死你们！”
他不再犹豫，立刻打开商城，开始了疯狂的购物！
【体质强化药剂（初级）】？买！再来一瓶！50点！身体是玩命的本钱！嗑药！
【下品聚气散】？来十份！80点！关键时刻回蓝！
【清心符】？来十张！30点！提神醒脑防偷袭！
【伪装符（初级）】？再来两张！40点！保命底牌！
【止血草】？来一大捆！10点！聊胜于无！
【劣质淬体膏】？再来三盒！15点！皮厚一点是一点！
看着神豪值从700点瞬间暴跌到475点，向钱的心在滴血。但这只是基础保障！
他的目光锁定在那些能直接提升战斗力的东西上：
【基础御风符（劣质）】——售价：15神豪值（可短暂提升移动速度，持续十息）——买五张！75点！打不过就跑！
【爆炎符（劣质）】——售价：20神豪值（可释放一次相当于引气后期全力一击的火焰爆炸）——买三张！60点！关键时刻阴人！
【金钟符（劣质）】——售价：25神豪值（可形成一层微弱护罩，抵挡一次引气中期攻击）——买两张！50点！保命神器！
神豪值再次暴跌到290点！
向钱看着商城角落里那个灰暗的【初级炼丹模拟器】，又看了看剩下的神豪值，一咬牙：“妈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买了！” 50点神豪值消失，模拟器解锁！虽然不能直接提升战斗力，但能让他“演”得更像那么回事，关键时刻说不定能唬住人或者……假装会炼丹疗伤？
神豪值：240点！
他还不放心，目光扫过那些杂项：
【驱虫粉（低级）】——售价：5神豪值——买！10点！万壑林海毒虫多！
【解毒散（劣质）】——售价：8神豪值——买两份！16点！有备无患！
【夜视药剂（初级）】——售价：12神豪值——买一瓶！12点！晚上好跑路！
最后，他看着仅剩的202点神豪值，犹豫了一下，狠狠心，又买了一瓶【体质强化药剂（初级）】！50点！三瓶体质药剂下去，他感觉自己能打死五头灵猪了！
神豪值最终定格在：152点！一夜回到解放前！
看着系统空间里堆积如山的符箓、药剂和各种杂七杂八的保命玩意儿，向钱才稍稍有了一丝安全感。但这点安全感，在万壑林海那未知的凶险面前，显得如此脆弱。
“虎子！”向钱声音沙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
“老……老大？”王虎被向钱刚才疯狂“变”出东西的举动（其实是系统空间存取）和此刻狰狞的表情吓得不轻。
“给老子听好了！”向钱死死盯着他，“从现在起，你啥也别干！就给老子做三件事！”
“第一！去坊市！把所有能买到的、关于万壑林海的地图、妖兽图鉴、危险区域标注、前人探索笔记……只要是带字的！统统给老子买回来！钱不是问题！” 他丢给王虎一个装满灵珠的袋子。
“第二！去找赵明！打听清楚这次试炼的详细规则！积分怎么算？有没有空子可钻？比如……花钱买积分行不行？或者……能不能雇保镖？” 向钱眼中闪烁着奸商的光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他压低声音，凑近王虎耳朵，“给我盯紧了废料区！王虎，老子交给你一个绝密任务！趁老子不在这几天，你给老子偷偷地、拼命地挖！挖那些之前没挖到的角落！特别是丹炉底下、地火管道附近！看看能不能再找到类似‘地火精粹残渣’那种黑灰！或者……其他任何看起来有点特别的破烂！记住，是绝密！谁问都不能说！挖到的东西，给老子藏好了！等老子活着回来，重重有赏！”
王虎被向钱这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疯狂劲头吓住了，连连点头：“老大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王虎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老大挖出宝贝来！”
打发走王虎，向钱看着空荡荡、只剩下微弱夜明珠光芒的矿洞，感受着体内三瓶体质药剂带来的澎湃力量，以及系统空间里那堆用神豪值堆出来的“安全感”，眼神却依旧凝重。
三天！只有三天准备时间！
他盘膝坐下，不再去想那该死的试炼和系统任务。当务之急，是消化掉刚喝下的第三瓶体质药剂，并利用这矿洞里还算不错的灵气环境，尽可能多地被动吸收一些灵气，哪怕只能提升一丝丝实力也好。
他闭上眼，眉心处那微弱的吸力再次运转。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混合着矿洞深处残留的、极其稀薄的地火精气，缓缓汇入体内。在体质药剂强化过的经脉中流淌，带来微弱的暖意。
就在他心神渐入沉寂时，意识深处，那沉寂了片刻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幽灵般再次响起：
【叮！】
【检测到特殊目标（慕清雪）对宿主好感度波动：困惑+1。】
【强制支线任务‘冰山上的来客’剩余时间：3天15小时。当前好感度净提升：1\/5。请宿主抓紧时间。】
【新支线任务触发：玉佩的指引】
【任务描述：宿主体内神性物质与目标玉佩产生微弱共鸣。请宿主在万壑试炼开始前，成功引导目标（慕清雪）主动向你询问玉佩相关事宜。】
【任务奖励：神豪值+100点！获得‘玄冥寒气’抗性（微弱）！】
【任务惩罚：任务失败，强制宿主在慕清雪面前打一个响亮且持久的喷嚏（附带鼻涕泡特效）。】
“噗——咳咳咳！”向钱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系统！我日你先人！没完了是吧？！老子都要去玩命了！你还惦记着那点好感度？！还喷嚏带鼻涕泡？！你他妈还是人吗？！”向钱在意识里发出了绝望的悲鸣。这破系统，简直是在他通往氪金神豪的道路上，疯狂地挖坑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