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巧梅收到信的当天晚上,激动劲过了之后,就剩下满满的倦意。
早早爬上炕,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
结果半夜又被尿憋醒,只能又爬起来上厕所。
现在尿壶都放在了她自己这屋。
来回方便,枕头边就是电棒。
解决了生理问题关了电棒,正爬打算爬回被窝,就听见窗户有些细微的声响。
秦巧梅心里一紧。
贼?
知道她男人不在家,所以对她家起了心思?
秦巧梅又竖起耳朵听了听,那个声响又不见了。
听错了?
她穿鞋在地,顺手把枕头塞进了被窝里,顺着墙角溜到窗户根儿。
手里还拎着不知道哪根家具上的木棍子。
偷东西不要紧,下屋里啥也没有,怕就怕贼进屋。
但是秦巧梅蹲了半天,也没再听见什么动静。
她推开门,把西屋的秦四叫起来,“建军,我刚刚听见不太对的动静。”
秦四一惊。
直接吓醒了。“听错没?”
“听没听错,咱俩也别出去,只要不进屋,外头东西随便他偷,咱俩人身安全最重要。”
秦四把早就压在书下边的刀拿出来,把秦巧梅护在身后,低声道,“你别怕姐,我保护你。”
秦巧梅抿紧唇,陆旷在家的时候她从来就没经历过这种事。
那个声响又来了。
秦四的身体也紧绷了。
他姐没感觉错,是有点不一样的声响,滋啦滋啦的。
“门那,估计在撬门,能不能是我姐夫。”
“你姐夫今天才来信,说得过几天,而且,你姐夫直接敲门不就得了,为啥还要撬门。”
“那肯定是鳖孙。”秦四点头。
“我都锁了,还放了个凳子。”秦巧梅就怕深夜有人闯进来,门反锁之后还靠了一个凳子。
“你在这待着。”秦四握着刀的手在抖,脚步也有些虚浮,但还是毅然坚定的走到了门后。
秦巧梅见状,也咬着牙跟在了秦四身后,顺手拿了一旁脸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大。
脸盆里她洗漱的水还没倒。
如果秦四失手,她就泼水,然后抡棍子 抄板凳,也能给人打个半残,秦巧梅极限的时间里预演了下自己的行为。
门被撬开,门外有人拉门,凳子直接摔了出去,“啪”的一声响。
秦四当时就举起菜刀,对着黑漆漆的门口就砍下去,“我看是哪个王八犊……”
“嘭!”
下一秒,秦四人直接飞出去两米,撞到了外屋地那截门槛上。
秦巧梅心中大骇,黑暗里也看不清是人是鬼,秦四飞出去的一瞬间,她直接连水带盆砸了过去。
一阵叮呤咣啷之后,都安静了。
只有秦四捂着肚子在地上闷哼。
秦巧梅捏紧木棍,随时准备抡上去。
这时候黑暗中突然传出来一声响,“是我。”
深沉又疲惫的声音,让秦巧梅听得耳鸣。
木棍落了地。
“陆……”
“是我。”陆旷已经听见了秦巧梅的声音,循着声音把人一把揽在怀里,声音细微的发颤,“我回来了。”
秦巧梅被抱的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愣神了。
她收到信了,知道陆旷回来了,但没想过是今晚。
“你……”秦巧梅说不出话。
陆旷把人又紧了紧。
肚子里的宝宝被挤到,又踹起来,陆旷感觉到了,有些闷笑出声,“他也想我了。”
“嗯。”秦巧梅踮着脚把自己整个人埋进陆旷湿漉漉的胸膛里。
又在下一秒被熏清醒了,“你搜了。”
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心跳都快停了,也不敢呼吸。
现在骤然一放松下来,陆旷身上的那股怪味直冲她天灵盖。
陆旷默默地把人稍微放开了一点。
秦巧梅又凑上前去抱了下,“不嫌弃你,快进屋,暖壶里有热水,你洗洗。”
秦巧梅拉了灯绳,两个人这才看清彼此。
“你瘦了。”
“瘦了这么多。”
二人齐声说。
秦巧梅更是心疼,“我是没咋休息好,但是你这黑眼圈也太严重了。”
他眼底的疲惫实在是太重了。
“睡不着。”
秦巧梅不在他身边,他根本睡不着。
“李家珍说我做梦喊你名字。”陆旷默默的说完,然后才把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撸下来,打算上外屋地去捡洗脸盆。
结果就看见秦四还躺在外屋地上,没有爬起来,“姐——姐—我——咳咳咳咳咳——”
陆旷:“……”
秦巧梅:“……”
屋内一下子灯火通明,秦巧梅一下冲出来把秦四扶起来,“建军,你没事吧。”
“我……我的腰……”
“你刚刚咋弄的他。”秦巧梅着急回望陆旷,刚刚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发生啥了。
陆旷沉默了一瞬,“刚刚开门的时候看见一道白光,想也没想就踹过去了。”
也没收着力……
秦巧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