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表姐夫三人。
这仨快成老狐狸了,居然又是在演戏。
表姐夫对着我夸赞道:“干的漂亮,不是哥不让你管这些破事,关键是这种事谁掺和进去都讨不到好。”
老赵也说:“可不,从他劝酒开始,我就知道这事不简单,所以就提前用脚在桌子底下提醒你哥。”
表姐夫笑道:“我又不傻,这种酒局,不去又不合适,去了也没好事。”
二哥看着我说:“虽然咱们求过他家的人,但有些事,也分大小,能答应的答应,答应不了的,千万不能应承。”
我点了下头:“我记住了。”
表姐夫笑道:“看着吧,有他头疼的,除非他祈祷那姓董的别揭发他。”
二哥接着也说:“我看悬,那人都要进去了,还不拉几个垫背的?”
我也祈祷小欢这个可怜的女孩能够争取到应有的赔偿,六万块钱不算少了,就算她与武文征平半分,也有三万块钱,只是可怜她肚里的孩子了。
最后,表姐夫还是那句话,让我好好养伤,其余事不要管就成,如果再有人来找我,还用刚才那一套说辞就行。
我想,我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六点的时候,阳阳回来了,告诉我一切都已经谈妥了,接下来有律师接手小欢的案子,其余的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只要小欢随传随到就好。
随后阳阳问我要不要去找他随便哪个姐姐求求情去,我摆摆手说:“算了,这事我不打算管了,我不能老跟你二姐添麻烦,再说了,公是公,私是私,就算我救过你大姐的闺女,但你大姐也给了我们很多东西,就这样吧,该咋弄,咋弄吧。”
“哟?”阳阳奇道:“想明白了?”
我尴尬地一笑:“本来就明白啊,我让你来,只不过是想帮一下小欢,至于他们,我不想再管了,谁犯的错,谁去平吧,如果什么事都能私了,那法律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阳阳笑着拍我的肩膀:“不错,不错,行,那就先这样,我姐让我告诉你,明天该打第二针狂犬疫苗了,她让你九点的太阳暖和后,在以前那个卖书的花池等她。过期不候哟。”
我撇了一下嘴:“又得被扎一针!”
阳阳走后,我也放心了。
我知道,这夜晚,对水电工头来说,是一个不眠夜。
可这又能怪谁呢?
总是以为侥幸不会被抓,或许他们干这个很久了,兴许没被抓住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哪里知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
第二天早上,等表哥他们上班离开,我专门到楼底下接了一桶水,然后倒锅里开始烧水,我想好好擦擦身子,然后刷刷牙,毕竟待会儿又要坐苏云晴旁边,不坐副驾驶,她肯定又要生气。
等我穿着短裤在宿舍擦身子的时候,王勇说:“等你回来,也给我烧一锅热水吧,我也想洗洗了,身上痒的难受。”
我一边擦灰一边说:“烧水可以,但别想着我能给你搓背。”
王勇说:“我左手不得劲儿啊。”
我说:“那就等你好了再洗。”
王勇说:“我是伤员啊。”
我指着我的脚,笑道:“这年头,谁还不是个伤员?”
“可你伤的是脚,我伤的是手。”
“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
“我不觉得有区别,嘿嘿……”
我俩又逗了会儿嘴。
我问:“几点了?”
王勇冷哼道:“不告诉你。”
我说:“那我待会儿去问二嫂子。”
等我将身子晾干,才穿上衣服,把桶里的脏水倒了。
最后王勇还是告诉我八点半了,我一听还有半个小时,就赶紧下去刷了个牙,然后才去的外面花池。
即使九点的太阳暖和了,但还是冷,我将外套拉链拉到最高,将领子竖了起来,但跟行人穿的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单薄,偶尔一阵风过来,我就打个哆嗦。
还好,苏云晴没让我等很久,她将车停在路边,我一瘸一拐的小跑过去。
她下来帮我拉开车门:“你跑什么?也不怕脚废了?”
我打着哆嗦说:“冷啊。”
她笑问:“你怎么就这一件外套?”
我点了下头:“我平时都穿干活的衣服,只有外出的时候才穿这件。”
她无奈的摇摇头:“很薄了,别再冻出个好歹来。”
说着,她伸手在后座摸了一个衣服袋子出来,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件男士羽绒服出来,塞我手里说道:“先穿上。”
我看着那羽绒服上的吊牌说:“车里不冷。”
她问:“那一会儿要是下车呢?”
“下车也就那一会儿。”
她叹了口气:“你就穿上吧,难道还得我求你穿上?”
我皱了皱眉:“我哥说过两天就给我买,你这新的,我怕给弄脏了。”
苏云晴哼道:“过两天?别让“过两周”听见,男人都粗心大意,那天你哥可能也就那么一说,说不定早就忘了,你这人脸皮又薄,又不好意思问他要,说不定遥遥无期了。穿上吧,就当我答谢你做出来的四喜丸子。”
“那……那等我有钱了还你。”
她笑道:“不用,这点钱对我来说,就一杯奶茶钱,你要真想还,你就送我一杯奶茶喝吧。”
我眨了下眼睛:“这……你不觉得吃亏啊?”
她白了我一眼,将羽绒服上的吊牌给扯断,然后说道:“这有什么吃亏的?有钱难买我乐意,快穿上,我看看大小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还能换。”
她将吊牌放在一边,我问:“吊牌能不能留给我?”
她以为我要看价格,就说道:“这个有什么好留的?”说着她悄悄用指甲在吊牌上抠了几下,然后将吊牌递给了我。
我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她是真有心,果然将价格给抠了。
不过我看到羽绒服的左袖子上有个logo,像一只蹲坐着的狐狸,狐狸脸朝正面,很好看。
我无语道:“这个肯定很贵吧,三百?”
她笑道:“二百五!”
我不知道她是说的价格,还是说的我,就当是二百五十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