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朝阳在大漠升起,金色的阳光照耀在火麒军的铠甲上,金红的色泽显的格外耀眼,为首的将官来至贾环近前,翻身下马对着贾环躬身行礼“‘火麒军’副将将徐虎见过侯爷。”
贾环微笑着说道“起来吧,还算准时!可准备齐整了?”
“回侯爷,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侯爷一声令下,便可进军漠北。”徐虎回道
“嗯,不错!准备更衣!”贾环说完下马走进火麒军中,数名军士上前将贾环围在当中,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常涛和王飞。
王飞看向一脸平静的高锋,小声问道“你怎么一点不惊讶,这‘火麒军’哪冒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不就是一支军队吗?”高锋笑着看向王飞。
王飞有些激动的说:“这荒郊大漠的突然出来一支装备精良的队伍,换谁不惊讶,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高锋笑了笑,自己一带缰绳,也进了对面阵营。
片刻后,贾环换上了赤红色的战甲,胸口处一只足踏祥云的金色麒麟显得更加威武,胯下的白龙驹也换成了一匹身形更加健硕的枣红马,手中还提着一杆造型奇特的长枪。身后的高锋也是换了一身同样的铠甲,只不过胸前的麒麟是银色的,贾环骑马来至常涛、王飞二人近前,身边有人将贾环之间的马匹盔甲送到常涛近前。
常涛不解的问道:“将军这是何意?”
“我准备领兵突袭鞑靼各部。常大哥、王大哥你二人依旧按照计划路线前行即可,替我分散敌人视线。”贾环说道。
“你这要布疑兵之计,可是若有人问起,我该如何应对,毕竟你才是军中主帅。”常涛问道
“无妨,你只需要将我的盔甲武器依旧放在营中,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身体不适,未免有探子潜伏,你们只需按照之前的计策,找人假扮我的模样在营中巡视,每日行进二十里左右便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我便会回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军中大小事务皆由二位兄长做主。”贾环对着常涛、王飞说道。
王飞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常涛摆手拦住。常涛对着贾环拱手说道:“贾兄放心,我们兄弟二人绝不辜负你的嘱托!”
贾环坐在马上对着二人抱拳行礼,然后将特制的红色兽纹面具戴上,随后所有的‘火麒军’都是效仿贾环的样子戴上了面具,贾环拨转马头,对着军中朗声喊道:“出发!”话音刚落便一马当先带着队伍向大漠深处而去。
看着‘火麒军’如赤色潮水一般远去,常涛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赞赏的微笑,对着王飞说道:“你说咱们这个‘贾侯爷’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惊喜给咱们。”
“惊喜不惊喜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这等打仗的好事他没带着我,连高锋他都带走了,为何不能带着我?”王飞一脸不悦的说道。
“因为咱们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他将最重要的事情交给了我们。”常涛说完一带缰绳继续向前跑去,王飞还没弄明白常涛话里的意思,就赶紧催动兵马继续前行.....
五日后的金沙城,裹挟着漠北寒意的风在草原上呼啸,却吹不散金帐内凝滞如铁的气氛。这座以黄金饰顶、羊毛毡壁厚达数尺的大帐,是鞑靼大汗察罕的权力中枢,察罕大汗斜倚在铺着整张黑熊皮的宝座上,鎏金打造的狼首扶手被他指节泛白的手紧紧攥着。此刻随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抽动。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跪着的三人,那三人皆是哲尔根麾下的亲卫,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膝盖陷在厚厚的羊毛地毯里,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枯草。
“你们说,哲尔根被一群身穿红甲的军队给抓了?”察罕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冷意,每个字都像冰粒砸在三人身上。帐内静得能听见火盆里木柴噼啪作响的声音,还有三人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跪在最前面的亲卫脸如死灰,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是……是的大汗!那群人根本不是天朝的军队,是……是魔鬼的军队!对,是血魔军!”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语速陡然加快,眼神里却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们杀人不眨眼,盔甲都是鲜血染成的,红得发黑!角都将军……角都将军就是被其中一个魔鬼将军,用镰刀一样的武器割掉了头颅!”
说到“镰刀割头”时,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仿佛又看到了那血腥的场面:红甲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刀刃上的血珠甩在地上,汇成蜿蜒的小溪;角都将军的头颅被高高举起,双目圆睁,鲜血从脖颈断口处喷涌而出的样子,他双手死死抓着地毯的绒毛,声音里满是哭腔:“属下看得清清楚楚,那魔鬼将军穿着比其他人更亮的红甲,脸上戴着铁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够了!”察罕猛地一拍扶手,鎏金狼首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帐内的火盆都晃了晃。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投出长长的阴影,笼罩住下方的三人:“我纵横漠北三十年,从来没听说天朝有什么血魔军!若是真有这般厉害的队伍,当初我们围攻雍王的时候,他们怎么没出来?”
他的目光扫过帐内两旁坐着的各部首领,语气里满是不屑:“肯定是哲尔根这个没用的废物,打了败仗不敢来见我,才让你们编出这种鬼话来哄骗本汗!”
话音刚落,两旁的部落首领们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坐在左侧第一位的巴林部首领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血魔军?亏他们想得出来!这要是真有魔鬼,岂不是该先把我们这些吃牛羊肉的抓去炖汤?”右侧的科尔沁部首领则捻着胡须,眼神里满是讥讽:“依我看啊,是哲尔根那小子连天朝的普通士兵都打不过,怕被大汗问罪,才让手下编这种小孩子都不会信的故事!”
察罕也皱了皱眉,他心里也犯嘀咕:天朝的军队他不是没见过,却绝没有亲卫口中“盔甲染血、用镰刀杀人”的模样。更何况,京中传来的消息说得明明白白,这次前来西海解围的,不过是一个中过探花的侯爵,带着几万各地拼凑的人马而已。
“行了,你们也下去吧。”察罕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告诉哲尔根,若是他还想保住自己的脑袋,就亲自来见我,别躲在后面耍这些小聪明。”
跪着的三人如蒙大赦,连忙磕了三个响头,膝盖在地毯上磨出三道痕迹,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察罕重新坐回宝座,目光扫过帐内的各部首领,语气恢复了几分凝重:“各位族长,刚才那三人的话虽然荒唐,但哲尔根失踪却是事实。你们怎么看?”
帐内的哄笑声瞬间消失,气氛又变得严肃起来。巴林部首领苏和第一个站起身,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刀疤,声音洪亮如钟:“大汗,我觉得天朝军队不足为惧!他们不过是趁着我们回金沙城休整,才敢偷袭哲尔根的队伍。如今我们各部兵精粮足,战马肥壮,正是大举进攻西海的时候!也让那些天朝人看看,我们鞑靼大军的真正实力!”
“我同意巴特兄弟的意见!”科尔沁部首领立刻站起身附和,他手里握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语气激昂,“那探花郎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下的人马也都是些乌合之众。只要大汗一声令下,我们定能踏平西海,把那个什么侯的小子抓来给大汗献俘!”
接着,又有几个部落首领纷纷站起身,七嘴八舌地附和:“大汗发兵吧!我们早就等不及要跟天朝人较量较量了!”“对,让他们知道我们鞑靼人的厉害!”“大汗,机不可失啊!现在正是我们扩张地盘的好时机!”
察罕看着众位部落首领群情激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缓缓点头,声音坚定:“好!既然各位族长都同意出兵,那就速回各部整备人马,十日后,我们兵发西海。”
“大汗英明!”各部首领纷纷起身行礼,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场景,看到了天朝军队溃败的模样,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和牛羊被运回漠北。
然而,就在此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身披铠甲的军士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连盔甲上的铜扣都在“叮叮当当”地响。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启禀大汗!大事不好了!乌兰部、察哈部和东台部……都遭受到了一支不明军队的袭击,如今部落里只剩下些老弱妇孺了,粮食、牛羊、马匹全被洗劫一空!”
“什么?!”
话音刚落,帐内瞬间炸开了锅。乌兰部首领、察哈部首领和东台部首领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乌兰部首领一把抓住军士的衣领,声音颤抖:“你说什么?我的部落……我的族人怎么了?你再说一遍!”
军士被他抓得喘不过气,眼泪都流了下来:“首领,属下赶到乌兰部的时候,看到的全是烧黑的帐篷和倒在地上的族人……那些不明军队来得太快了,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带着抢来的东西走了,只留下老弱妇孺在原地哭……”
三位族长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他们猛地转过身,对着察罕“噗通”一声跪下,额头抵在地毯上,声音里满是哀求:“大汗!我等部落遭此大难,还请准予我等带兵先行回去支援!若是去晚了,恐怕……恐怕连族人的尸体都见不到了!”
察罕也是满脸震惊,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按在宝座扶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乌兰部、察哈部和东台部虽然不是漠北最强大的部落,但也各有数千部众和精锐骑兵,怎么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被一支不明军队袭击,还被洗劫一空?
“传令!”察罕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苏和、苏德二位将军,立刻率领五千精兵,和三位族长一道前往受灾的部落,务必查明袭击者的身份,同时保护好剩余的族人,以防不测!”
“谢大汗!”三位族长连忙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眼眶通红,连行礼的动作都有些慌乱。苏和与苏德两位将军也立刻站起身,抱拳领命:“末将领命!”四人不敢耽搁,转身就朝着帐外走去,脚步匆匆,连盔甲摩擦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急切。
厚重的帐帘再次落下,金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刚才还群情激昂的部落首领们,此刻都坐在椅子上,脸色凝重,没有人再说话。火盆里的木柴还在噼啪作响,却再也暖不透帐内的寒意——连三个部落都能在短时间内被摧毁,那支不明军队的实力,恐怕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
察罕站在宝座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帐壁上的狼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他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这支队伍来历不明,行事狠辣,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抢掠一番那么简单。他们选择在这个时候袭击乌兰部、察哈部和东台部,会不会是冲着鞑靼大军来的?
“各位族长。”察罕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这支队伍来历不明,行事诡秘,恐怕不会只是抢掠一番就善罢甘休。为以防万一,你们立刻返回本部,做好应对之策。若是遇到敌人袭击,也好有个准备。”
各位族长一听此话,立刻站起身,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刚才听到三个部落被袭击的消息时,他们就已经坐不住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袭击的会不会是自己的部落。此刻大汗主动让他们回去,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意。
“多谢大汗体恤!”众部首领纷纷抱拳行礼,语气里带着感激。他们不敢再多耽搁,连忙转身告退,脚步匆匆地朝着帐外走去。眨眼间,热闹的金帐内就只剩下察罕一人,还有那三盆跳跃的篝火。
察罕走到帐帘边,掀开一条缝隙,看着外面匆匆离去的部落首领们,又抬头望向远处连绵的草原。风还在呼啸,卷起地上的枯草,远处的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他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不管你是谁,敢在我鞑靼人的地盘上撒野,我察罕定要让你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