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仙君正要凝结寒霜，彻底终结这六名不知死活的老怪物。
突然。
她眉头微蹙。
一股若有若无的窥探感，从虚空深处传来。
霜月仙君心中一凛。
这股窥探极为隐晦，若是她全盛时期，自然能轻易察觉。
可如今道果被夺，神魂受损，按理说根本不可能发现如此高明的窥探手段。
但偏偏。
一种莫名的感应，在她心底浮现。
就像冥冥中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她与那窥探者紧紧相连。
因果。
霜月仙君瞬间明悟。
这是因果法则的牵引。
只有与她有极深因果纠葛的人，才会在她感知受损的情况下，依旧被她察觉到蛛丝马迹。
而在这下界，能与她结下如此深厚因果的，只有一个人。
白无痕。
霜月仙君眼中寒光一闪。
果然。
这个卑鄙小人没有亲自前来，而是躲在暗处窥探。
秦天罡这些人，不过是他丢出来的探路石罢了。
霜月仙君冷笑一声。
她抬起右手。
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嗡！
一道肉眼难辨的波纹荡开。
下一刻。
霜月仙君周身寒气暴涨。
无数冰晶在她身后凝聚，化作一柄长达百丈的冰蓝色巨剑。
巨剑通体晶莹剔透，剑身上铭刻着无数古老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这是她成名神通之一。
寒天斩灵剑。
虽然因为道果丢失，她无法施展全部威力，但对付窥探者，足够了。
霜月仙君素手一挥。
冰蓝色巨剑破空而去。
直接撕裂虚空，顺着那股因果牵引，斩向窥探的源头。
轰！
虚空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爆响。
随即，一道闷哼声隔着无尽虚空传来。
那是白无痕的声音。
霜月仙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虽然没能重创对方，但也足够让他吃个暗亏。
最重要的是。
她已经通过这一击，将一缕神魂印记顺着因果之线，烙印在白无痕身上。
只要他还在这方天地，她就能感知到他的大致方位。
霜月仙君收回手掌。
目光落在依旧被寒气冻结的秦天罡等人身上。
这六个老怪物，此刻身形僵硬，眼中满是惊恐。
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霜月仙君却没有立刻杀他们。
她缓步走到秦天罡面前。
冰蓝色的眸子盯着对方。
“白无痕许诺了你们什么？”
霜月仙君声音冰冷。
秦天罡被冻结的身躯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霜月仙君抬手。
寒气松动了些许。
秦天罡立刻说道：
“他...他说仙君道果被夺，身受重伤，实力万不存一......”
霜月仙君冷笑。
“继续。”
秦天罡深吸一口气。
“他说若我等能夺取仙君的仙躯、仙血，或许有机会踏入仙境......”
霜月仙君眼中寒光更盛。
“白无痕倒是好算计。”
她目光扫过其余五人。
“你们可知，他是想让你们送死，好探我虚实？”
白发老者苦笑。
“我等...已经猜到了。”
中年男子咬牙道：
“但我等寿元将尽，这是唯一的机会。”
霜月仙君闻言，神色稍缓。
“也罢。”
她抬手。
寒气尽数散去。
秦天罡等人身形恢复自由。
但他们没有逃跑。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恢复如此实力的仙君面前，逃无可逃。
霜月仙君淡淡道：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秦天罡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还请仙君明示。”
霜月仙君抬起右手。
掌心浮现出一团幽暗的光芒。
光芒中，无数细小的符文在流转。
“我如今道果被夺，实力十不存一。”
“对付白无痕，没有十足把握。”
“所以...”
霜月仙君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我需要一些助力。”
秦天罡心中一沉。
他瞬间明白了霜月仙君的意思。
“仙君是要将我等炼制成傀儡？”
霜月仙君点头。
“不错。”
她手掌微微一握。
那团幽暗光芒瞬间分裂成六道，分别飞向秦天罡等人。
“这是上古秘法，夺魂傀儡术。”
“你们的神魂会被我掌控，但意识依旧清醒。”
“只要我不死，你们就能一直活着。”
“甚至...”
霜月仙君顿了顿。
“若我重新凝聚道果，或许还能助你们踏入仙境。”
秦天罡等人闻言，脸色变幻不定。
白发老者苦笑道：
“我等还有选择吗？”
霜月仙君淡淡道：
“有。”
“死。”
话音落下。
六道幽暗光芒轰然没入秦天罡等人体内。
轰！
六人身躯剧烈颤抖。
他们体内的法则之力被强行剥离，神魂被一股恐怖的力量侵蚀。
痛苦的惨叫声响起。
但很快，惨叫声消失。
秦天罡等人缓缓站直身躯。
他们眼中的神采依旧，但瞳孔深处，多了一抹幽暗的光芒。
霜月仙君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的傀儡护法。”
她抬手，六人化作六道流光，没入她掌心的储物戒指中。
做完这一切。
霜月仙君转身，准备回到小院。
然而就在这时。
她发现小院的门口，站着一群人。
正是战皇莽山、炎帝、星辰之主等众位大帝。
甚至连青璇都在。
众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霜月仙君愣了愣。
她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出来了。
而且看样子，刚才的战斗，他们都看见了。
莽山摸了摸鼻子。
“那个...仙君前辈，您这手段...挺利落啊。”
炎帝干笑一声。
“是啊，没想到看起来如此美丽的仙君，动起手来竟然这么...嗯...果断。”
星辰之主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们本以为霜月仙君虽然是仙君，但气质应该仙气飘飘，不染尘埃。
可刚才那一幕。
直接将六名道源境巅峰的老怪物炼制成傀儡。
手段之狠辣，让他们都感到一阵心惊。
青璇倒是神色如常。
在她看来，修行界本就是弱肉强食。
霜月仙君能有如此手段，也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