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次送入的军官不超过5人，为了安全考虑，名单我们需要留有一个备份，并现有一定程度的调查权，成交？”
走下车，
罗曼仰起头。
楼房不算高只有四层大小，外观更是平平无奇由砖块和水泥堆砌，仅做了些简单的装修。
某些房间甚至玻璃都没装，
从窗户倒灌而入的西伯利亚寒风，将木门吹的咔滋作响，很难想象这将成为德苏两国的军事学院。
“成交。”
伏龙芝猛抽两口香烟，如刀片般的狂风将烟灰吹的到处都是。
他其实做好了让出更大权益的准备，，
但罗曼妥协的速度还是比他想的要快，果然再会谈判的毒蛇，握住七寸后也得让步。
“这里取名字了吗？”
罗曼前倾一步望着门槛问道。
伏龙芝摇摇头：
“这可是你的地盘罗曼，我们可没资格给他取名字，要不你来取一个？”
罗曼耸耸肩，
本想用一号基地等官方称谓敷衍过去，但玩味的内心让他选择在军事学院上署上自己的名字：
“那就叫它.....罗曼军事学院，我俄语不算好，但罗曼这个名字在俄语算是一个很浪漫的词汇吧？”
伏龙芝点点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会一手熟练的俄语，而且对语境也了解颇丰：
“是很浪漫，如果用做人名的话那就是您的名字，但如果用俄语解析的话，pomah是长篇小说，更是在男女关系中表达爱情的罗曼蒂克。”
罗曼用俄语说了一句双关句：
“小说和爱情一样美丽。”
伏龙芝附和道：
“德苏之间的友谊，也一样离不开一点无关爱情的罗曼。”
听出伏龙芝深意的罗曼嘴角微微上扬，尽管他清楚苏德注定分道扬镳，但这并不妨碍现在两国拥抱如昙花般短暂而又惊艳的友谊。
“伏龙芝先生陪我去其他设施逛逛吗？”
伏龙芝摇摇头：
“不了罗曼，说好的自主就是自主，我还是不破坏规矩了，乌克兰军部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军部其他同志们，也一定会很想知道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我得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罗曼也不强求，他本来就是在说客套话：
“那么....再见伏龙芝先生，有机会记得来德国。”
“等我忙完今年这些事，一定。”
说完伏龙芝抬腿呼来早已在门口等待的帝国之鹰，离开了这个即将运转的军事基地。
见状，
伊森立马靠了过来问道：
“长官？我带您兜一圈？”
将凝视楼房的视线收回，
罗曼点点头，
坐上后座，帝国之鹰的油门被踩到了最底，黑色汽车在刚刚完工的机场跑道上飞驰。
车窗边，
用作训练航空兵的军事机场、坦克研究中心，以及成片的木质住宅区成了罗曼一个人眼中的风景。
不过他无暇欣赏这些场景，
现在的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伊森，海德的测试结果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他因为在忙很多事，所以将测试这件事交给了维多。
“维多部长昨天给我发来了电报，他说海德在情报工作上有着某些独特的天赋，警队的两个他安排派人伪装的间谍都被揪了出来。”
“而且.....海德还抓到了一个真的。”
罗曼命令道：
“那就好，吩咐维多叫他把任命书交给海德，告诉他两个月之内给我培养两个懂俄语并且有渗透能力的间谍过来接触苏军军官。”
“警队和军队的人任他挑！我给他权力，我只要结果！”
黑色汽车在飞机仓库内穿行，
伊森将方向盘左打，
车轮在雪地上画出一个优美的半圆：
“好的长官！”
军事基地外，
伏龙芝刚才还一脸友好的神色变会了一如既往的严肃，对着副驾驶的副官命令道：
“帮我整理一份各部队优秀军官名单，这个机会很难得，我们不仅能学到德国佬的军事战略更能了解这个敌人的想法。”
“以后如果出现不可控的情况，这会是我们的一个大优势。”
记下命令后副官问道：
“伏龙芝同志，需要区分民族吗？”
“区分什么民族，现在军改本就让很多乌克兰乃至非俄罗斯族军官不满，再搞这一出更难稳定，这种思想乌烈尔你也要早早摒弃为好。”
“苏维埃是一个整体，而不是沙皇年代的各国。”
乌烈尔点头应下后归于沉默，
半响后沉思的伏龙芝再次打断了没能维系片刻的宁静：
“再帮我给捷尔任斯基同志发封电报，我们不仅要掌握那些德国佬的军事知识，更要搞清楚他们的武器研究。”
“像这种机会不会存在太久，我有预感那个叫罗曼的年轻人会解决他们外部国际舆论的高压。”
“虽然没有一两年这么快，但那天不会太久，我们必须趁着这个机会做足准备，现在整个苏维埃的工业化都还未起步，武器工业研究和德国相比更是个蹒跚学步的婴儿。”
伏龙芝并不像某些军官一样，
拿着驱赶白军和一众匪患的履历标榜天下无敌，他知道那只是因为德国谈和了，只是因为英美没有选择派遣军队。
他更知道他们距离军事强国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能借助德国这根藤蔓攀附而上，
能减少很多没必要的挫折。
划着一根火柴，伏龙芝再次点起了一根香烟继续道：
“想完成军队的机械化、专业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但如果能搞到他们武器研究的数据甚至是图纸，对于我们而言都是绝对的好事，可以显着加快我们军事研究进程，更可以不用花费珍贵的外汇去采购他国的武器，将剩下来的钱投去斯大林同志一直以来念道的计划工业化上去”
青灰的烟气在车厢内飘散，
乌烈尔提醒道：
“伏龙芝同志，医生说您每天只能抽一根烟，刚才您已经抽掉了今天的份额。”
“而且......莫斯科医院又一次给我发来了，要求您尽早过去治疗炮弹震击后遗症的电报。”
听到医生，
伏龙芝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去什么！我身体我自己明白，再说我哪有那个时间，去契卡！我还是想当面和捷尔任斯基同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