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城区。
杂乱差的街道,一家三无产品似的酒店坐落其中,上面的招牌用红灯挂起,是一家又吃饭又住宿的酒店。
大堂就是一大片餐桌了,已经有多人在吃饭了,一般都是一些下工的人在喝酒打牌吃饭。
整个大堂很是嘈杂。
又是饭店又是酒店的,只能说不太正规。
很快,今肆进去了,找了老板。
夏母早就跟老板打过招呼了,今肆便被带到了后厨坐下。
她坐在矮凳上,面前是一个大盆,装满了各种盘子和杯子,还浮着各种泡沫还有油渍。
旁边一个老奶奶也在洗碗。
没想到老奶奶年纪这么大竟然还出来洗碗吗?
可是她一想到外城区也是贫民窟,似乎又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小姑娘,你是阿夏的女儿小染吧?”老奶奶看到她便热络的开口。
今肆正绑起了头发,闻言看向老奶奶应了声点了点头,就利落戴上了手套低头开始洗碗了。
她的动作利落至极。
老奶奶也发现她是个不太爱说话的性子,看着她一直闷头洗碗,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今肆重复着一个动作,拿盘,刷刷刷,过水,放入另外一个盆。
一个大盆满了,她就跟老奶奶一起抬起放进消毒箱消毒。
前面还好,后面坐太久,弓背洗碗太久,老奶奶的力气就有点不行了,一个不慎脚滑松了手,幸好今肆力气动作都行,装满了盘的盆子往那一边倾斜掉下,很快就被今肆双手抬平,很快利索抬放进了消毒箱。
“地上有些滑,小心些。”今肆走过去扶起跌在了地上的老奶奶。
她没有问老奶奶为什么这么老了还出来干活,要不是迫不得已,谁这个年纪还出来干活呢?
“哎,我这把老骨头越来越不行了,刚才多亏了小姑娘你了,要不然盘子烂了就要赔钱的。”老奶奶心有余悸。
“累了就休息会。”今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句,“我年轻,洗得很快的,不会耽误的。”
“哎,小姑娘说得是。”老奶奶似无奈应了声。
今肆又继续重复地刷碗。
外城区还是用人力的多,而内城区的酒店都用自动洗碗的了,贫富差距很明显。
老奶奶看着今肆利落的动作,还是感到阵阵惊奇:“小姑娘,你干活真利索啊!”
本来还要洗很久的碗,因为今肆的速度,速度直接加快了。
“嗯。”今肆只是一味埋头洗碗,不时轻轻应一下老奶奶。
老奶奶看着她,笑着开口:“听阿夏说,你是帝国第一军校的学生?”
“是。”今肆点了点头。
“我女儿以前也在那里读书嘞,她在军校可厉害了,还进了第九军区。”老奶奶怀念什么说着。
今肆手一顿,又继续刷着碗,她轻声询问着:“你女儿叫什么?”
“她叫靳月,你知道她吗?”老奶奶休息了一会,也不好看着今肆一个洗碗,便又开始戴上手套准备洗碗了。
今肆手指又是一顿,她记得她带领的第九军区所有人的名字。
“我知道她,很厉害的一位……前辈。”今肆轻声说着,“她射击很厉害,经常在射击课程拿第一二,还一枪拿下敌人头首,她的枪是最让人相信的。”
“对,她以前拿过很多射击奖彰。”老奶奶笑了笑,随后又叹了口气。
不知道是叹女儿已经死在了荒星,还是叹着怀念故人。
“真稀奇,你竟然在难过。”脑海里突然传来夏瑜的声音,“我还为你没有情绪的呢。”
今肆没有理夏瑜,继续低眸刷着碗。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男生从门口快步走到了老奶奶身旁,把老奶奶手上的手套脱下,皱着眉头,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说着:“我让你不要再来干活,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让你回家休息就好,我自己的学费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老奶奶讪讪开口:“还有个十几天,干完就可以领钱了,奶奶以后不干了不干了,小祈你别生气,你身体不好。”
她拍了拍男生的后背。
男生也就是靳祈却知道,他奶奶每次都这么说,却每次都没有做到。
“烈士家属应该有一大笔补偿,你们没有收到吗?怎么这么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干活?”今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了老奶奶,神情有些让人难以看清。
她本来打算赚够钱之后再去看看战友们的家人。
帝国虽然给每个家庭补偿了,她自己却还是想以自己的名义给她们的家庭补偿。
“夏瑜,你怎么在这!”靳祈偏眸看到是夏瑜,一想到夏瑜可能是来找他奶奶的麻烦,清俊的脸庞,表情便变得恐怖了起来,眉眼阴翳着,唇线更是绷紧发白了。
因为现在今肆穿着宽松的灰色卫衣灰色裤子,现在更是套着一件厨房防脏的围裙,利落高绑头发,还戴着防水手套,看起来就很正经地洗碗。
这一点不像夏瑜的风格打扮,所以刚才靳祈并没有认出这是夏瑜。
夏瑜在今肆脑海也惊讶开口:“原来他家那个老不死的在这里洗碗啊。”
今肆蹙了蹙眉头,从这句话可以听出,夏瑜之前竟然还想找眼前老人的麻烦。
夏瑜感受到了今肆不舒服的心情。
“咦,之前我欺负他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不舒服啊。”夏瑜不明所以,“我没出来的日子,发生了什么?”
今肆也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夏瑜霸凌过的人。
这人还是眼前老奶奶的孙子,这么说也是她战友的亲属。
她看向了靳祈。
这么一想,靳月似乎有个七八岁的儿子,现在的确应该这么大了。
战友的儿子被她现在身体的一个反派人格霸凌了。
今肆深呼吸了一口气。
“小祈,你跟小染认识啊?”靳奶奶显得很意外。
如果不是因为靳奶奶在这里,靳祈恐怕要不管不顾冲上来撕碎今肆了,对方的眼神很恐怖,犹如在深渊挣扎痛苦的困兽,崩到了极点,只要再逼一下,就要跟对方同归于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