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和林可儿认识,徐浪并不意外。
校园本就是奇妙的熔炉,能将不同世界的人强行糅合。
但亲密到深夜造访的程度,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以杨静以往展现的、近乎“公主病”的圈子特质——讲究打扮、攀比家境——似乎不该与林可儿这般深夜串门。
不过,既然她能融入这个更显朴实的圈子,徐浪也乐见其成。
林可儿表面那副“资本论”女孩的装扮,更多是酒吧工作需要。
短暂的接触,徐浪已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善良。
面对陈胜斌、徐常平等人投来的暧昧目光,徐浪直接无视。
这种事,越描越黑,解释反而显得心虚。
他抱着棉被,坦然躺在酒吧的软沙发上。对睡眠环境,徐浪从不挑剔。
前世,拉斯维加斯的七星总统套房他能酣睡,中东的酷热沙漠他能安眠,亚马逊潮湿的雨林他同样怡然自得。
早已达到随遇而安的境界,金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狗窝”,对他并无本质区别。
这份只求安眠的心境,让他沉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
体内流转的“内养”之力虽能缓解精神疲惫,但他并不抗拒这传承千年的休憩本能。
酣畅淋漓地睡上几小时,也是一种享受。
清晨,简单用过早点,徐浪婉拒了陈尚舒等人执意相送的好意,独自踏上了返程的客车。
五个小时的颠簸后,他下了车,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回到908室。
吱呀——
推开门,室内光线昏暗。徐浪看了眼时间,已过晌午。
公司初创,千头万绪,作为执行官的侯晓杰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重担全压在苏文羽肩上,家里此刻无人,情理之中。
他关上门,走到窗边,哗啦一声拉开厚重的窗帘。
阳光瞬间涌入,驱散了室内的阴霾。
徐浪这才提着行李回房。
刚放下行李,一阵细碎而虚浮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带着惊疑的轻唤:“是小浪吗?”
徐浪心头一紧,快步走出客房。
眼前是穿着单薄睡衣的郭晓雨。
那张往日明媚精致的脸庞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身子微微发颤,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扶着门框,眼神迷蒙,虚弱得令人揪心。
徐浪一步上前,稳稳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他脸色骤变:“晓雨姐!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郭晓雨勉强摇头,声音细若游丝,“我躺会儿就好…待会还要去公司…好多事……”话音未落,脚下一软,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徐浪怀里。
“胡闹!”徐浪低喝一声,不由分说,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这具滚烫轻盈的娇躯横抱起来。
入手处柔滑温热,此刻却只激起他满心的焦急。
他抱着郭晓雨快步走进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安放在床上,盖好薄被,“晓雨姐,你安心躺着,我马上找医生来。”
苏姐怎么会没发现?
念头一闪而过。徐浪迅速拨通了胡有财的电话。
这位江陵财神,养着一支不逊于市医院的顶尖医疗团队,专为清岩会所的贵客和某些不便公开露面的人物服务。
门铃声很快响起。胡有财亲自带着医生护士鱼贯而入,护士们还抬着便携的医疗设备。
这阵仗让徐浪微怔,但也松了口气。
诊断很快出来:风寒引发的高烧。问题不大,输两次液,按时服药即可。
送走医生,徐浪回到客厅。胡有财正坐在沙发上,随意看着电视。
“财哥,”徐浪坐下,压低声音,“昨天韩叔来电话,说陈桥病了,肺癌。”
胡有财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当真?”这消息若是属实,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天降之喜。
但喜悦只在瞬间,久经历练的警觉立刻压倒了它。
这背后,会不会是陷阱?多年的博弈,早已教会他们,任何看似有利的消息,都可能暗藏致命的杀机。
胡有财神色凝重起来,微眯起眼:“消息……确认不了?”
徐浪点头:“我担心陈桥已经对韩叔起疑。市里派人去‘慰问’,他未必肯说实话,甚至可能将计就计,把这戏演下去。”
胡有财的目光落在徐浪脸上,捕捉到他眉宇间那份笃定,嘴角微扬:“看来,你心里有谱了?”
“吴毅这颗棋,埋得够久了。”
徐浪眼中闪过锐利的光,“他和张嵩闹翻,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张嵩当初见死不救结下的梁子,顶多是场误会或两个男人间的怄气。
只要吴毅肯稍微放低姿态,重新挤进张嵩的圈子,不难。”
“有意思。”胡有财颔首,露出玩味的笑容,“吴毅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这种人,最看重自身安危和前程,也最容易被利用。关键是他够稳。一旦认定谁更强,胜算更大,他就会死心塌地效忠谁。”
徐浪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古朴的戒指,冰凉的触感让他思路更清晰:
“财哥,上次托杨姐‘调教’的那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胡有财先是一愣,随即恍然,想起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长腿:
“你说吴毅以前那个情妇?啧,现在可是会所里的红人,不少熟客私下跟我打听,想一亲芳泽呢。”
“不过,我老规矩,顺其自然,不强拉皮条。所以,她到现在还没传出被谁金屋藏娇。”
他顿了顿,好奇道:“怎么突然提起她?”
徐浪指环轻叩桌面:“让这女人陪着吴毅一起去‘探望’陈桥,效果会比吴毅单枪匹马好得多。”
胡有财略一思索,眼中精光一闪。
双刃剑!
有这女人在旁,既能牵制吴毅,防止他阳奉阴违或口不择言,更能营造出十足的“真实性”——若非真心实意,哪个官场中人敢带着情妇招摇过市?
这看似自曝其短的举动,恰恰是以退为进的高招,更能打消对方的疑虑。
胡有财离开后,徐浪又给韩匡清去了电话。
一方面告知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今天无法过去;另一方面,也将利用吴毅及其情妇进行试探的计划详细告知。
不出所料,韩匡清反馈:市里派去的人无功而返,陈桥那边咬死是“治不好的肺癌”。
不过,探视者也带回一个关键信息——陈桥本人看起来,丝毫没有病入膏肓的憔悴迹象。
这也是韩匡清迟迟未下定论的原因。
夜色渐沉。
徐浪轻轻推开郭晓雨的房门。
吊瓶已经撤下,她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体温也降了下来,仍在沉睡。
他走到床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轻柔地拂过她汗湿的发梢,指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弱的幽泽。
“怎么回事?”
临近傍晚,苏文羽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看到主卧里的徐浪和打着点滴痕迹、沉睡的郭晓雨,她满脸惊愕。
徐浪站起身,低声道:“我今天回来,发现晓雨姐状态很差,走路都不稳,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高烧。”
苏文羽连忙脱下外套,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郭晓雨的额头,松了口气,又满是自责:
“都怪我!这两天在公司忙到半夜,都没回来……昨天就看她有点蔫,没在意……今天她没来公司,我还以为家里有事……早该打个电话的……”
她的声音里满是懊恼。
徐浪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感觉到那纤细的腰身似乎更瘦削了,心头涌起一阵怜惜:
“苏姐,辛苦你了。看你,都累瘦了,以后别这么拼。”
他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衣料,传递着无声的关切。
苏文羽抿唇笑了笑,靠在他肩上,眼神却依旧带着工作未了的思索。
徐浪看在眼里,明白她这工作狂的性子,不是几句叮嘱就能改变的。
郭晓雨虽未醒,但病情已稳定。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在徐浪的坚持下,苏文羽只得同意睡在他的房间。
当身上最后一丝遮蔽——那条细得惊人的丁字裤被褪下,苏文羽本能地用双臂环抱住胸前饱满的峰峦,肌肤在微凉的空气中泛起细小的颗粒。
她看着俯身靠近的徐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小浪…你做什么?”
徐浪的手指,带着试探和不容抗拒的意味,滑过她平坦的小腹……
一阵强烈的电流瞬间窜遍苏文羽全身,她的娇躯不由自主地绷紧。
“嗯……”
徐浪顺势压下,滚烫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柔软的腰腹。
那双作恶的手从她环抱的臂弯下方巧妙钻入,手中的柔软让他沉醉。
……
他低下头,炽热的唇舌贴了上去……
“啊……”
苏文羽仰起头,颈线拉出优美的弧度,红唇间逸出更绵长甜腻的呻吟。
全身的感官仿佛都被点燃……
察觉到怀中娇躯的剧烈反应和那弥漫开来的情动气息,徐浪眼中欲望更炽。
他腰部和大腿用力,轻易褪掉了自己身上唯一的束缚。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锁住苏文羽迷离含水的眼眸,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滚烫的喘息,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尖上:
“苏姐…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