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浪敢这般肆意地将苏文羽拥入怀中缠绵。
是因为上周得知郭晓雨已搬离908室,而杨静也暂居在清岩会所。
显然,上次风波后,杨婉对会所安保进行了全面升级。
传闻聘请的护卫皆是军方退役的精锐陆战队员,负责各组的小组长更是身经百战的特种兵。
至于外围,胡有财更是安排了上百名青年三班倒巡逻,任何可疑人物都需经过严格盘查。
“小浪,回来怎么不提前说?苏姐好去接你。”
被吻得浑身酥软的苏文羽,只能面颊绯红地任由徐浪横抱着坐到沙发上。
空气中弥漫的暧昧让她心慌。
即便已近二十五,作为未经人事的女子。
面对可能发生的亲密,那份源于矜持的退缩依然顽固地攥紧她的心。
“想你了,一刻也等不了。”
徐浪嗓音低沉,再次将身体微僵的她拥紧,俯身,精准地捕捉到那湿润柔软的唇瓣。
轰——!
苏文羽脑中一片空白,呼吸骤然急促。
本能地想推开身前霸道的男人,可身体的背叛让她无力挣扎,徒劳地放弃了抵抗。
忽然,徐浪的大手向上游移。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苏文羽一惊,积蓄起仅存的力气,猛地后仰,逃离了他滚烫的唇舌。
“苏姐…你不愿意?”徐浪眼底掠过一丝疑惑。
那目光让苏文羽心头一刺。
她早已将身心许给这个男人,明白情到浓时是水到渠成。
她幻想过自己终将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但…不是现在。
“不是的,小浪…”她声音发虚,不敢看他,“苏姐…只是还没准备好…”
徐浪脸色微变:“苏姐,你还是不愿接受我?”
“别误会!”苏文羽急切地抬头,又迅速低下,声音细若蚊吟。
“我们才刚开始…不能刚牵手,就想着…那一步…”
这话却像蜜糖灌入徐浪心田,那点不安瞬间消散。
只要她肯接受这份情,他便知足。
男女之事,他并非不想,只是更愿意站在她的立场,呵护这个让他前世愧疚至深的女人。
“呀!”
气氛陡然升温。
苏文羽羞赧地垂着头,不敢出声。身体却猛地悬空——又被徐浪横抱起来。
“小浪!放我下来!”她急道。
“唔…”
回应她的是更深的吻,堵回了所有言语。
灵魂仿佛被这炽热点燃。
主卧房门被徐浪随手关上。
苏文羽心底那点微弱的遗憾叹息,终究被无声掩埋。
罢了…既已交付身心,便随他吧。
身体被轻柔放在大床上,紧接着,一具滚烫坚实的躯体覆压下来。
苏文羽又羞又怕,慌乱地紧闭双眼。
徐浪的手点燃陌生的、令人战栗的欢愉。
曾经以为是屈辱的反应,此刻竟成了沉沦的幸福。
衣物的剥离感让她惊惶,修长的双腿下意识并紧。
她撑开一丝眼缝,正撞见徐浪缓缓褪去衣衫。
惊羞如小鹿乱撞,她立刻死死闭上眼。
黑暗中,两具身体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擂鼓般清晰。
徐浪的手臂环上她纤细的腰肢,温柔而坚定。
当赤裸的肌肤毫无阻隔地紧密相贴,苏文羽心尖猛地一颤,恐惧被一股汹涌的、从未体验过的奇异渴望瞬间淹没。
房间静得可怕,只有彼此粗重的呼吸。
预想中的侵占迟迟未至。
苏文羽困惑地睁开眼,撞进徐浪温柔得化不开的凝视里。
“小浪…怎么了?”
她声音微哑,明知故问的羞耻感在赤裸的坦诚前显得苍白。
“苏姐,”徐浪抚摸着她的背脊,声音低沉而克制。
“我懂你的感受。我爱你,所以更不愿伤害你。”
“如果你觉得还不是时候,我愿意等。等到你真正准备好的那一天。”
一股暖流冲垮了苏文羽的心防。
感动驱使下,她怯生生地仰起头,在他眉心印下轻柔一吻。
“不过,我们得说好,”徐浪眼中漾起笑意。
“晓雨姐和杨静都搬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以后…我就睡这儿,行吗?”
苏文羽刚想说“好,我这就收拾客房…”,唇却被徐浪的手指轻轻按住。
“我是说,”他指尖滑过她光滑的肩背,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和你一起。否则,我会失眠的。”
“这怎么…”拒绝的话冲到嘴边,又被硬生生咽下。
他们的关系早已逾越了那条界限。
若非他方才的君子之风,她已是他的人。
此刻,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最终,只能将滚烫的脸颊埋进他颈窝,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两人安静相拥,沉入这份来之不易的静谧温存。
……
韩匡清最近焦头烂额。
其一,是全市污染源审查工作陷入僵局。
迟迟拿不出有效政策来制裁那些违规工厂。
兹事体大,轻举妄动恐拖垮全市经济。
白天还要忍受张嵩一派的冷嘲热讽,身心俱疲。
其二,是小女儿韩芸。自全国文理大赛归来,那个活泼乖巧的女儿就总把自己锁在房里。
原以为在刻苦钻研,却被他撞见她呆坐窗边,痴痴出神。
妻子钟晴是过来人,一眼看出女儿是陷进情网了。
可无论怎么问,韩芸都闭口不言。韩匡清忧心如焚,生怕女儿遇人不淑。
结束一天煎熬,刚准备下班,却意外接到了徐浪的电话。
韩匡清如遇救星,立刻驱车赶到约定的大排档包厢。
“小浪!可算回来了!前些天打不通你电话,听小芸说你在南唐?”
韩匡清一进门就看见徐浪,放下公文包,脱掉外套,自顾自倒了半杯酒一饮而尽,动作间透着熟稔的急切。
“韩叔叔,昨天才回。电话是没电了,出门没带充电器。”
徐浪笑着解释,替他续上酒,“听说污染厂的事…卡住了?”
“唉!”韩匡清一脸愁苦,“别提了。
要不是顾忌省里的反应,我拼着拖垮经济也要整治这些厂子!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他瞥见徐浪若有所思的笑意,眼睛一亮:“小浪,你是不是有办法?快给叔叔支个招!”
“韩叔叔,您可能钻进了死胡同。”
“哦?怎么说?”韩匡清一怔,收敛心神。
“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打造那条能激活江陵经济、带动消费的商业街。”徐浪语气沉。
“只要把商业街的规划和建设落实到位,一旦效益显着,自然会引起市里、甚至省里的重视。”
“一个能持续拉动Gdp增长的项目面前,那些‘蝇头小利’…未必不能割舍。”
韩匡清如遭棒喝!
瞬间面红耳赤。
搞了半辈子政治,竟被眼前的困局蒙蔽了长远眼光!
若非徐浪点破,他还要在这死胡同里撞得头破血流。
“醍醐灌顶啊小浪!”他激动地一拍桌子,“你这天分,不走仕途可惜了!”
徐浪对此只是笑笑,转而问起梁皓。
白天去医院扑了个空,医生说他早拆线出院了。
“梁皓?”韩匡清略一思索,“这事我不太确定。你最好问问阿财。”
“清岩会所重新开张,梁涛和他的一些兄弟被杨婉请去负责安保了。梁皓…大概也跟着吧。”
“哦?”
徐浪直觉梁皓未必会去,但仍决定去一趟清岩会所。
杨婉还欠他一张会员卡。
一顿饭吃得匆忙。
韩匡清急着离开,想必是回家与父亲韩谦生商议对策,并联络徐国立交换意见。
从韩匡清的话里,徐浪听出他与父亲徐国立近期联系密切,关系不错。
这让他心中欣慰。
前世,父亲徐国立在江陵官场孤立无援,独木难支。
如今,命运的轨迹正因他的归来悄然偏转。
撼动那盘踞江陵数十年的“洪涝”根基,父亲身边,正悄然凝聚起忠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