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救灾物资送抵南方时,灾区的乡亲们都哭起来,他们有救。
一卡车一卡车的咸菜、粗粮糕堆成小山,百衲衣整整齐齐码在筐里,还有白花花的大米、面粉,散发着诱人的气味,让众人有活下去的欲望。
“是北方来的支援!”村干部举着喇叭喊,“刘家镇的乡亲们给咱送吃的穿的过来!”
灾民们围着物资车,有人拿起块粗粮糕,塞进嘴里就哭:“是甜的……还有粮食……,我们不用吃树皮!”
消息传回四九城,罗书记拿着电报,手都在抖。
他女儿嫁给刘光鸿后,他嘴上不说,心里总有点担心女儿受委屈,现在看来,自己真是找对女婿。
这小子不光会搞生产,还心善有担当,关键时刻能顶上去,最关键能给他长脸。
“好小子!没给罗家丢脸!”罗书记把电报往桌上一拍,对秘书说,“给刘家镇发嘉奖令,再给我备车,我要亲自去刘家镇看看!”
刘家镇的表彰大会开得热闹非凡,罗书记握着刘光鸿的手,笑得满脸褶子:“光鸿啊,这次多亏你!民部说,你们的支援物资数量第一、质量最好,给北方城市都长脸!”
刘光鸿有点不好意思:“爹,都是乡亲们和我哥他们一起干的,我就是搭个台。”
“你这台搭得好!”罗书记指着堆在院里的新物资,“我已经让人联系其他区县,都照着你们的法子干,用一些用不上的东西做救灾品,又省又实用,还不会增加他们的负担!”
罗书记的死对头张家,之前更是被赶去南方,这让他们的日子越发不好过。
张家老爷子张老头一直看罗书记不顺眼,尤其嫉妒他有个能干的女婿,而且这个好女婿,还是他家好大儿送过去的。
如今听说刘家镇的支援物资成全国第一,罗书记还得表彰,听说可以更上一层楼,成为24人中的一位,张老头在家里摔碎好几个茶杯。
“不就是个泥腿子吗,一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张老头坐在太师椅上,气得胡子直翘,对着那些孙子大喊。
“咱们张家的女婿,哪个不是机关干部,论排场,论地位,哪点比不上他?”张老头怒吼着。
正说着,下面的孙子递进来一封信,说是四九城罗书记让人送来的。
张老头拆开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实在欺人太甚,这是专戳痛点。
信上写着:“老张啊,听说你家大孙女还没对象,我给你物色了个好的,郊区菜站的干事,人老实,跟你家孙女正好配。毕竟你眼神不好,听说几个女婿都被追责,调职!”
这明摆着是嘲讽张家,张老头把信纸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罗老头!你欺人太甚!”他捂着胸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脸憋得通红。
家里人赶紧找医生,可张老头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死过去。
从那以后,他就病倒,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总念叨着“不如罗土匪”,每天饭量越来越小,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差。
三个月后,消息传来,张老头郁郁而终。临终前,他还拉着儿子的手说:“别跟罗家比……那姓刘的小子,是个厉害角色……我们要蛰伏!”
南方的洪水渐渐退下去,救灾物资还在源源不断地送过去。
刘家镇的“边角料支援法”在全国推广开来,不少地方都学着他们的样子,变废为宝,既节省资源,又帮灾区的大忙。
何大清站在食品厂的灶台前,给工人们做红烧肉,香味飘出老远。
“听说了吗?南方那边来信,说咱的咸菜比肉还香,就着吃能多吃两个窝头,还找我们要配方,不过厂长说要卖到国外,华人应该喜欢。”
“那是,也不看是谁做的。”刘光鸿笑着递给他瓶二锅头,“罗书记说,等忙完这阵,就给刘家镇申请个‘模范单位’的牌子。”
秦淮如的肚子越来越大,看着运输队的卡车来来往往,眼神多了些平和的母性,看来这场洪水,让她的脑子水,清醒不少,知道这个家不能缺何大清。
三大妈给她端来碗红枣粥:“你说光鸿,咋就这么厉害,不光自家过得好,还能带动这么多人干活,救下不少人,是多大的功德。”
秦淮如没说话,只是轻轻摸摸肚子,等孩子出生了,她也该学着踏实过日子,别总想着占便宜,毕竟何大清有刘光鸿这种人做后台,孩子们也有点指望。
等刘光鸿返回四九城,见到打扮十分洋气的娄晓娥,差不多30的女人,现在保养的看上去像18岁的千金小姐。
娄晓娥穿着件月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蔷薇花,站在纺织车间门口,引得路过的工人都直瞅。
她手里拎着个藤编篮子,见刘光鸿从里面出来,眼睛一亮,像只轻盈的蝴蝶似的飞过去。
“光鸿,好久不见!”娄晓娥的声音甜得发腻,往他手里塞个油纸包。
“我新烤的黄油曲奇,你尝尝。上次你要的那批米兰时装杂志,我给你带来,就在车上。”
刘光鸿捏着油纸包,曲奇的香味混着娄晓娥身上的香味,让他有点不自在。
这娄晓娥听说港城的老公出轨离婚,现在他家已经走出阴影,就总找借口往他这儿跑,眼神里的热乎劲儿,傻子都看得出来。
可是刘光鸿和她不来电,毕竟已经和罗芸已经有孩子,不能对不起她。况且还有远在它方的娜塔莎,已经很对不起那个傻姑娘!
“多谢晓娥姐费心。”刘光鸿把油纸包往兜里一揣,往后退半步拉开距离。
“对了,你上次说的染料样品,实验室的人说效果不错,打算订一批,你看啥时候签合同,你的回乡证还有几天?”
“还有3天,明天陪我去逛一下四九城,行不?”
“行啊,我喊上我妻子,她也很久没出来玩!”
娄晓娥只能气鼓鼓同意,看来他妈传授的恋爱知识对刘光鸿这种优秀男人毫无作用!
刘光鸿在四九城成功抵抗美人计时,张家庄的刘光福已经中计,求着做新来的海市女知青林美兰的蓝颜知己,送钱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