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蹲在中院和后院间隔的柴火垛旁，手里攥着半截火柴迟迟不敢下手，指尖被烫出个燎泡，他也浑然不觉。
他盯着刘光天家的后窗，玻璃上映着刘家昏黄的灯光，女主人的影子偶尔晃过，像根扎在他眼里的刺，之前的“意外机会”一直没能得手，于莉根本不走单，每天刘光鸿都让司机接送。
棒梗只好设计放火救人，这个计划比较危险，一个不注意他可是会葬身火海。
在巷子里蹲三天，腿都麻掉，只等来巡逻的治安员，差点没被送去救助站。那一刻，他心里的怨恨无比：“刘光鸿，你是人还是鬼，怎么可以轻易猜出我的妙计！”
既然“意外救人”被堵死，那就只能用更狠的法子，烧掉他们的家，从火里面受点小伤，救出于莉他们，果然富贵险中求！
他早就排查清楚，知道刘光天家后墙堆着不少旧报纸，旁边就是煤棚，只要一点火星，借着今晚的东南风，准能烧起来。
棒梗划亮火柴，火苗在夜风中忽明忽暗，映出他眼底的疯狂。他要把火柴扔向报纸堆时，刘光天他们家已经开始烧。
棒梗点起一根烟，走到不远处，静待事情发生，但是风向突然变化，一股西风卷着烟味扑面而来，呛得他咳嗽起来。
“妈的，垃圾收音机，还说会一直吹东南风！”棒梗低骂一声，看着火焰更改方向，大火要是烧起来，说不定会先燎到自家那两间破木屋。
棒梗有点犹豫，贾家在95号院就这2间房子，烧没，他难道要和妈妈妹妹一起住牛爷爷赔偿的房子吗？
可一想到刘光鸿那看透一切的眼神，想到他到时一到年纪就肯定会被刘光鸿喊人，发配去乡下刨地，棒梗的心又硬起来。
烧，大不了先烧贾家，再烧刘家，这样肯定不会被怀疑，不就区区2间房，只要不下乡，值了！
他又划亮一根火柴，这次却没往刘家扔，而是犹豫一会，将火柴丢到自家的柴火堆，打算加快燃烧速度。
“对，就这么办！”棒梗咬咬牙，开始煽风，让干燥的木料瞬间燃起火焰，借着风势，“噼啪”作响地蹿向贾家屋顶，眼看着要向刘家蔓延过去。
“着火啦！贾家着火了！”暂住刘家偏院治疗的许大茂起来上厕所，带着嘶哑的呼喊划破夜空，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四合院。
95号院的邻居们纷纷披衣冲出来，只见贾家的屋顶已经被火光吞没，浓烟滚滚，映红大半条胡同。
秦淮茹刚从轧钢厂下班，累得瘫在椅子上，听见喊声冲出来，听见有人说95号院的家着火，瞬间瘫坐在地上，哭喊着：“棒梗，棒梗还在屋里，快救人！”
刘光鸿第一个拎着水桶来到95号院，发现后院刘光天住的地方也有火蔓延，他冲旁边的刘光齐喊：“大哥，去接水管！二哥，跟我先去扛水桶上！小弟照顾家里人！”
他们快速灭完火，接着组织院里人一起抬水给贾家灭火。
刘光天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动作却快，抓起梯子就往墙边搭递水，刘光鸿踩着梯子爬上院墙倒水，看见棒梗还站在屋里，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在火光中不知所措。
“棒梗，东西不要拿，快出来！”刘光鸿大吼，将手里的水桶泼向火焰，水花在火中炸开，腾起大片白雾。
棒梗想不到会被多事的许大茂发现着火，他打算孤注一注，拿起煤油灯，刚想往后院扔，只要点燃刘家的煤棚，计划就成功！
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一根烧断的房梁“哗啦”一声砸下来，正压在他的腿上。
“啊！”凄厉的惨叫在火中炸开，比火焰的噼啪声更刺耳。
“糟了，大家快浇水，棒梗被压住！”刘光鸿心里一沉，顾不上多想，他裹着被子冲到门口，只能抓住棒梗的胳膊往外拖。
“别碰我，我不用你救！”棒梗还在挣扎，眼里的疯狂被剧痛取代，脸色惨白如纸。
“闭嘴！”刘光鸿低吼，刚离开门口，整面墙就“轰隆”一声倒下来，溅起的火星烫在两人身上。
邻居们的水桶、水盆纷纷泼来，刘光齐的二段水管也终于接好，水柱喷涌而出，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将大火扑灭。
贾家的两间房烧成黑炭，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赶过来的秦淮茹扑过来，抱住棒梗，哭得肝肠寸断：“我的梗啊，你这是造什么孽啊！”
刘光鸿站在一旁，他以为棒梗因为没有希望留在城市里，打算玩火自焚！
“光鸿，快！救救棒梗！”秦淮茹哭着求他，“你不是会医术吗，救救我的儿子！”
刘光鸿看着棒梗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脸，这是棒梗自找的，他要是出手相救，以贾家人的性子，将来有什么后遗症，指不定怎么讹上刘家。
“汽车局里还有急事，得马上回去处理。”刘光鸿后退一步，语气平淡。
“柱子哥两口子不是在吗，还是你们家亲戚，让他们送医院吧，老四，快把咱家板车拉过来，其他人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火情。”
傻柱此刻看着童年女神的惨状，也顾不上过去的恩怨，赶紧点头：“对，我们送，秦淮茹，找块板子当担架，清茹，你去弄几件衣服垫在板车下面，有空的爷们和我一起推车！”
一大爷早就被送走，三大爷去支教，院里现在是二大爷主事，二大爷就喊上几个小伙子帮忙。
二大爷看着烧成废墟的贾家，皱着眉对秦淮茹说：
“你家这情况，得报街道办，看有没有什么补助。柴房堆太多东西，容易意外着火，我们早就上报街道办，就是没人管，现在出事就让他们出钱。”
秦淮茹六神无主，只能点头：“是是是，肯定是意外……”她不敢多想，也不敢深究，只想赶紧救儿子。
治安员很快赶来，勘查现场，也询问棒梗，听邻居说棒梗是被刘光鸿救出来的，最终在记录本上写下：“意外失火，起因疑似柴草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