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啥给500?”
阎解放终于彻底炸了,猛地站起来.
“于莉本来就该是我的!要不是刘光天这废物插手……我就是......第一人选!”
“啪!”阎埠贵一拐杖抽在阎解放腿上,“混账东西!”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光鸿说得对,你这事办得不是人!是我阎埠贵不会教孩子。不,是太会教,教的比我还会算计!”
阎解放被打得踉跄一下,捂着腿瞪刘光鸿,眼里像要冒火。
他抬眼看向阎解放,冷冷道:“阎解放,我知道你不服气。于莉选我二哥,是她的自由,你要是再敢胡来,你连娶媳妇的钱都可以省下来!”
这话太狠,三大妈杯子落地,阎解放被吓得倒地。阎埠贵拄着拐杖站起来:“光鸿,你这话……过了。”
“过吗?”刘光鸿反问,“三大爷,您当老师的,该教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阎解放做的事,要是落在您头上,您能忍?”
他拿起桌上的举报信,往阎解放面前一递,“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这东西我就送到你们厂领导手里,让大家评评理,看看阎家小子是怎么编排干部?”
阎解放看着那纸,又看看父亲铁青的脸,终于妥协:“我……我去道歉。钱能不能分期给?”
“不是‘去’,是现在就去。钱的话,你工作那么久,和三大爷闹翻后,可是一直没给三大爷钱,500一点不多!”
刘光鸿看了眼天色,“于莉夜班,这会儿该下班,正好在厂门口等她。”
阎埠贵狠狠瞪儿子一眼,对刘光鸿道:“光鸿,今天这事,是我们阎家理亏。我立马回去拿钱给你。”
“我等着。”刘光鸿点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我也说,我经手的零件有记录,我做人,也有底线,希望大家不要让我打破底线。”
刘光天和于莉结婚大半年,于莉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二大妈提着篮子从门口经过,看见于莉在晾衣服,眼神在她腰腹处打了个转,撇着嘴进了屋,关门前的嘟囔声顺风飘过来:“结婚时看着壮实,咋就怀不上呢?别是有啥毛病……”
于莉晾衣服的手顿了顿,竹竿“哐当”一声撞在晾衣绳上。
她红着眼圈转身回屋,刘光天正蹲在地上修自行车,见她进来,结巴着安慰:“别、别听我妈瞎、瞎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于莉把手里的盆往地上一放,眼圈更红了。
“我妈昨天托人带信,让我去医院查查。光天,你说……是不是我有问题?”
这话像根刺扎在刘光天心上。他放下扳手站起来,黝黑的脸上满是急色:“不、不可能!你别瞎想,要、要查咱一起查!”
无独有偶,住在隔壁胡同的大哥刘光齐家里,也笼罩着同样的愁云。刘光齐和毛青青结婚五年,毛青青的肚子始终没动静。
毛青青的母亲当年也是结婚多年才怀上她,老太太总劝女儿:“别急,咱家姑娘都这样,晚怀晚育更稳妥。”
可看着同龄人抱着孩子串门,毛青青心里还是发慌,偷偷去庙里求了三回送子观音,红绳都快把脖子勒出印子了。
这天周末,兄弟俩聚在刘光鸿家。刘光齐闷头抽烟,烟蒂堆了小半缸;刘光天坐立不安,手指在膝盖上搓得发红。
“老三,你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刘光齐把烟摁灭,声音发沉,“我跟你大嫂去医院查过,医生说身体没问题,可就是怀不上。现在你二哥这儿也……”
刘光鸿正对着图纸琢磨新型发动机的冷却系统,闻言抬起头,眉头拧成个疙瘩。
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目光扫过两个哥哥焦虑的脸——大哥大嫂体健貌端,二哥二嫂也是踏实过日子的人,怎么会都怀不上?难道真是巧合?
“大嫂娘家有晚育的先例,二嫂可没有,可俩嫂子同时遇上难怀孕,太巧合。”刘光鸿的指尖停在图纸上的齿轮咬合处,眼神陡然锐利。
“大哥,二哥,你们有没有想过,不是体质问题?”
“不是体质问题,那是啥?”刘光天急道。
“不好说。”刘光鸿站起身,走到院里,望着二大妈家的方向。
“等我我托人联系市医院的妇产科专家,下周你们俩和嫂子们一起去查查,不光查妇科,也查查血项。”他顿了顿,补充道,“就说是厂里给的福利体检,别声张。”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二大妈最近总在他耳边念叨“男大当婚”,话里话外想给他介绍对象,要是自己将来也……
时间转瞬而过,来到约定日子,此时他们来到市医院的专家门诊室里。
白墙白大褂,空气里飘着消毒水的味道。刘光齐夫妇和刘光天夫妇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化验单,指尖都在抖。
“刘光齐,毛青青。”护士喊名字时,毛青青的腿软得站不起来,被刘光齐扶着才走进诊室。
老专家推了推眼镜,看着化验单上的数值,眉头越皱越紧:“你们夫妻俩的血样里,都检测出微量的雷公藤毒素。这东西长期少量摄入,会损伤生殖系统,导致不孕。”
“毒素?”刘光齐如遭雷击,“医生,这、这是啥意思?我们没吃过这东西啊!”
“不一定是直接吃。”老专家指着化验单上的标注。
“这种毒素常混在某些不合格的草药里,或者,有人故意添加到放到你们常用物品。你们想想,有没有长期吃某种固定的东西?比如自家腌的咸菜、常去的饭馆?”
刘光齐和毛青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恐。他们家的咸菜是自己腌的,饭馆也很少去,怎么会中毒?
紧接着进去的刘光天夫妇,拿到了几乎一样的诊断结果。于莉当场就哭了:“医生,我们刚结婚,怎么会……”
“别慌。”老专家安抚道,“你体内的毒素浓度比刚才那对夫妇低,及时停药,还有恢复的可能。你丈夫则是含量超标,因此关键是找到毒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