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淇不顾精神力的损耗,疯狂的使用墨滴,一滴又一滴的墨鱼,如同真正的大鱼一般,优雅的从空中划过,几个呼吸便在拥挤的人群中外浸出一块巨大的空地。
但人群已经不会被疯狂的杀戮,而震撼到了,在他们眼里,只有那个生的希望和背后,最近追来的灰色风暴。
即使是此刻,依然有不愿意掺和到这中间的人,或者选择与家人相拥,或者握着自己喜爱的物件,一脸安详的躺在了原地,体面的等待死亡降临。
文舒淇眼中,脸上的血丝,逐渐将她清秀的脸庞描画的狰狞恐怖。
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这孩子送回世代飞梭,相比那些嘴上仁义道德实际疯狂的人群,她更中意着这个,目光清澈的孩子。
即使他的命运本来与她毫无关系,沿着清出来的空地,她不断屠戮,一次又一次拥入世代飞梭附近的人群浪潮。
渐渐的,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蚁多咬死象,即使她是四阶的愿途拥有者。
可以随意点杀,任何一个普通人,但这么多人用疯狂,消耗她的精神力,也是让她觉得力有未歹。
终于接近了那一艘敞开的时代飞梭的大门,里边已经密密麻麻挤进去了不少人,少许的几个座位空着。
她冲上去给那孩子系上了安全带,随后翻身站在了时代飞梭的门口。
划出一道墨墙,过墙者杀,那孩子突然含糊不清喊了一声:“姐姐~”
她一拢脸庞的青丝微微一笑,这带着血腥的笑容在这孩子的笑容中镌刻了一辈子。
即使他到花甲之年,垂垂老矣,对子孙后代回忆起当年逃出来的场景时,依然会记得那个嘴角带着血腥的姐姐,一路笔墨如刀。
里边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默默没有做声,毕竟跑到了逃生的位置,那自然失去的仁义道德,也稍微捡些回来。
一个男人站起来说:“放心吧,姑娘,我会把这孩子安全带到有收容的地方。”
文舒淇不懈的一笑:“如果你是有这样的道德的人,就不会把你的妻女直接撇在地下,甚至还砍断你妻子一只手,还你爬上来。
刚刚逃出生天的男人心情不错,听到这话也是面孔几近扭曲。
文舒淇看在眼里更是不解,因为前一天正是她给这家分发的应急物资,当时男人正在低下头为他妻子亲自洗脚,言笑晏晏。
而第二天却可以为了自己的苟活斩下妻子的一只手,抛下两人。
男人一脸尴尬又一脸被说破的恼羞,也不在乎自己刚刚说出的那番伪君子言论。
朝着文舒淇竖了个中指,看到它满身的杀意,也不敢多造次 ,转身愤愤的喃喃骂着回到座位上,系上安全带。
这艘时代飞梭座位几经饱和,如果是平常有正常工作人员维持秩序,还能尽可能的吸纳人口。
而现在这艘饱和的飞梭,已经没有接纳别的人口的心思,尤其是刚刚那个中年的男人,更是暴躁的要求工作人员,赶紧把大门关上。
本来也没剩几个位置,要知道没有位置而躲藏在时代飞速之中,在穿越世代边界的时候,就会被时间乱流撕碎。
因此并不存在于偷渡这一情况,只是众人不知道是这艘飞速的底层,正冰封着冬眠一个老人,老人怀里抱着一块儿画板。
而这艘飞梭得到的命令,是这一趟优先,保证那位老人能够到人类五殿任意一家的总部。
即使船上的人全部死去,在他们眼里这些不过是底层的贱民的运气不好。
那个老人手上的情报是他们最关注的,没有他的路径,谁也解不开上面附着的线索。
如果文舒淇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只是把人送上了一艘通往地狱的船上,也不知道她会做何感想。
但此时,她已经血染征袍,摇摇欲坠,快挡不住外面的人了,即使她这么作为,依然没有任何人感恩她的行径。
反倒是背后挨了重重一脚,趁她跌下飞船,一瞬间,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悄无声息的溜回座位,还不忘得意洋洋的向周围吹嘘自己的行为。
只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只好一脸尴尬的自吹自擂。
文舒淇落进了汹涌的人群,就像是落进了丧尸群里面,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迟早要跟这些人一起死去。
那不如同归于尽,她正要自爆的时候,空中一道血红色的天幕降下。
一瞬间便晴空了,飞梭周围的所有人群,自
既然生而为人,而不愿为人,那不如彻底抹消好了。
江辞雪面色冷峻,一甩红色的长发在空中踏步而下,跟在她背后的是背着爽剑的叶凌风。
俩人本就是为这座城市的末日走到今天,自然不介意多杀些无关畜牲,反正灰河摆渡人的臭名昭着,是世人皆知。
江辞雪踏步走下空中,扫视一眼周围已经化为灰烬的尸体,撇了撇嘴说了一句。
“真无趣啊。”
她当年从古神试炼之中杀出来之后,就一直认为弱肉强食是人间的最终法则,直到灰河摆渡人里的那位恩师教会了她人的道理。
她才确定人有善恶之分,因此她对恶人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对一些走投无路者也保持了一份温情。
当然,以她当年的性格,梧生在摸到她钱包的前一刻,早就被她灭了。
叶凌风仿佛只是在郊游一般,慵懒的打着哈欠,说道。
“雪芽,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接下来当然是让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东西,付出些代价。”
说着,她冷酷的扫了一眼,正在探头探脑,往外看的人群,只是一挥手。
红色的光芒便,带起了无数个脑袋,并在众人惊恐的眼光,只是抬起了一只手指,压扁了,整个时代飞梭,里面的所有人就这么成了黄泉路上的一缕冤魂。除了那些排队离开这里的人,忘川市此刻真正成为一座死城,这座死城里有人为了神明的力量四处奔走,有人为了最初的心愿坚持,而有人只是为了履行职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