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花五毛钱买来的那个“永乐年制”低仿青花碗,被他随手放在了窗台上,和那个“忆苦思甜”破碗做了伴。起初两天,他还觉得这玩意儿挺有乐子,时不时拿起来把玩一下,欣赏一下那歪歪扭扭的“永乐年制”寄托款,感慨一下古代劳动人民(其实是民国小作坊)的“造假”艺术。
但新鲜劲一过,这破碗就显得有点碍眼了。占地方,落灰,还容易让人误会他的审美水平。尤其是想到这玩意儿还被许大茂那孙子“觊觎”着(虽然他以为许大茂是瞎了眼),张伟就觉得这碗有点烫手。
“留着吧,没啥用,还招苍蝇(指许大茂)。扔了吧,好歹花了五毛钱,虽然赚了0.5技能点,但还是有点亏…”张伟摸着下巴琢磨,“得想个办法把它处理掉,最好还能再废物利用一下,榨取点剩余价值…”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下午,张伟正琢磨着怎么给“笑友”刘光天兄弟开展第二期“拱火艺术”培训,就听到中院传来一阵压抑的争吵声,其中还夹杂着娄晓娥低低的抽泣声。
张伟耳朵一动,立刻启动“危船上的不倒翁”技能,悄咪咪地溜达到月亮门后面,开启吃瓜模式。
只见许大茂家门口,娄晓娥正红着眼圈,对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骂着:“许大茂!你不是人!我天天伺候你,你还给我甩脸子!有本事你出来说清楚!”
门里传来许大茂不耐烦的吼声:“嚎什么嚎!烦不烦!滚远点!”
显然,许大茂阴郁久了,开始在家也乱发脾气,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娄晓娥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委屈地抹眼泪。周围几个邻居探头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没人愿意掺和许家的破事。
张伟看着这一幕,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嘿!天赐良机!正愁那破碗没地方处理呢!这不现成的接盘侠…啊不,是慰问对象吗?”张伟心里乐开了花,“把碗送给娄晓娥,一来可以恶心一下许大茂(虽然他可能觉得是宝贝),二来可以显得我关心邻居,三来还能清库存!一箭三雕啊!完美!”
说干就干!张伟立刻转身回屋,一把抓起窗台上那个“永乐年制”破碗,还用抹布象征性地擦了擦灰(虽然没啥用),然后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关切”而又“真诚”的面孔,快步走向中院。
“娥子姐!怎么了这是?跟大茂哥吵架了?”张伟走到娄晓娥身边,语气温和地问道。
娄晓娥正委屈着呢,看到有人来问,眼泪掉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说:“张伟兄弟…呜呜…我命苦啊…摊上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我…”
张伟立刻摆出“知心大哥”的架势,叹了口气:“唉,娥子姐,别哭了,伤身体。大茂哥最近心情不好,你多担待点。”他先是假惺惺地劝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图穷匕见:“你看,为了这点小事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我这儿正好有个小玩意儿…”
他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那个破碗,递到娄晓娥面前:“这碗啊,别看它其貌不扬,但寓意好!是我一个…呃…搞考古的朋友送的!说是能镇宅安神,化解戾气!放在家里,能让人心平气和!”
娄晓娥被这突如其来的“礼物”搞懵了,愣愣地看着那个灰扑扑、还有缺口的破碗,一时没反应过来:“啊?这…张伟兄弟,这太贵重了…我…”
“哎!不贵重不贵重!”张伟连忙摆手,一脸“情义无价”的表情,“朋友送的,不值钱!就是份心意!我一看这碗,就觉得跟娥子姐你有缘!你拿回去,摆在屋里,看着它,心情就能好点!就当是我这做兄弟的一点心意!”
他故意把“朋友送的”、“不值钱”、“心意”这几个词咬得很重,生怕娄晓娥有心理负担不肯收。
娄晓娥看着张伟那“真诚”(演技)的眼神,又看看那个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碗,心里虽然觉得有点古怪,但正在伤心委屈的当头,有人关心送礼,还是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那…那就谢谢张伟兄弟了…你这人…还挺好心的…”
【叮!成功将‘低价值物品’转化为‘情感慰问品’并送出!触发‘礼轻情意重(伪)’成就!奖励结算:技能点+1!‘娄晓娥的困惑’+1!当前技能点余额:117.5点!】
又赚1点!张伟心里美滋滋,脸上却云淡风轻:“谢啥!邻里邻居的,应该的!快回去吧,把碗放好,别跟大茂哥一般见识!”
娄晓娥点点头,捧着那个破碗,心情复杂地回屋了。
张伟完成“清库存”+“赚点数”的双重目标,心满意足,吹着口哨就往回走,深藏功与名。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才和娄晓娥的这一番互动,全都被躲在窗户缝隙后面偷窥的许大茂,看了个一清二楚!
许大茂本来就坚信那碗是“永乐青花”真品,是张伟捡的大漏!此刻看到张伟竟然把这“宝贝”送给了自己媳妇,他的脑子瞬间就炸了!
在许大茂那极度扭曲和嫉妒的脑回路里,这一幕被解读成了完全不同的版本:
“张伟!好你个阴险毒辣的小人!!”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掐进了手心,“你果然早就知道这碗是宝贝!你怕我惦记,怕我揭穿你,你不敢自己留着!你竟然…你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把它送给我媳妇?!”
“你是想挑拨离间!想让我媳妇以为你是个好人!想让她护着这宝贝跟我作对!?”
“或者…你俩早就有一腿?!这碗是定情信物?!”
“张伟!我操你大爷!你不但抢我宝贝,你还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跟你没完!!!”
极度的愤怒、嫉妒和猜疑,如同毒液般瞬间灌满了许大茂的全身!他认定了张伟这是对他进行的终极羞辱和挑衅!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彻底点燃了他那颗早已扭曲变态的心!
“不行!这碗必须拿回来!那是我的!!”许大茂像一头困兽,在屋里焦躁地踱步,眼睛里布满了疯狂的血丝,“还有张伟!还有娄晓娥这个贱人!你们都给我等着!等着!!”
一个恶毒到极点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另一边,娄晓娥回到屋里,看着手里这个灰扑扑的碗,越看越觉得…丑。她实在想不通张伟为啥送这么个玩意儿给她。但好歹是人家一番“心意”,她随手就把碗放在了厨房的碗柜最上层,跟一堆平时不用的旧碗放在了一起,很快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而张伟,还沉浸在“废物利用”成功的喜悦中,完全不知道,自己随手送出的一个五毛钱破碗,已经成了点燃许大茂这颗毒气弹的最后一道火星!
四合院的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由极度误解和疯狂脑补引发的毁灭性风暴,正在许大茂那阴暗的心里,积蓄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力量…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我们的主角张伟,还哼着小调,数着技能点,对此一无所知。
乐极,往往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