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抱着“先进生产者”奖状和两个大红脸盆,如同得胜还朝的将军,在一片混杂着爆笑、质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溜达着往回走。那俩脸盆实在太显眼,红底金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瞧见没?那就是张伟!技能大赛拿了一等奖!”
“就他?那个满嘴量子纠缠的?”
“哈哈,你没听他说吗?主要是同行衬托得好!”
“这也行?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沿途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张伟一概以矜持(实则嘚瑟)的微笑回应,偶尔还故意把奖状抖开,让“一等奖”三个大字更加醒目。他甚至还把脸盆摞在一起,用手指轻轻一弹,发出“铛”一声清脆的响声,仿佛在演奏胜利的乐章。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的‘低调炫耀’行为,对周围群众造成持续性精神伤害(针对特定目标)。‘乐子’能量持续收集中…】旁白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张伟的目标很明确——回四合院。他迫不及待想看看许大茂和刘海中那两张精彩纷呈的脸。
果然,刚踏进四合院前院,第一道“风景”就出现了。
许大茂正推着自行车从后院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上班(或者去散播张伟的“黑幕”消息)。他一抬头,正好看见张伟抱着奖状和脸盆,满面春风地走进来。
那一刻,许大茂脸上的表情,堪称经典。先是难以置信的愕然,然后是证据确凿的震惊,紧接着是怒火攻心的扭曲,最后全部汇聚成一种极致的、吃了苍蝇般的恶心和憋屈!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白变红,从红变青,最后涨成了猪肝色。手指颤抖地指着张伟,嘴唇哆嗦得像摸了电门,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调的尖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伟!你他妈耍了什么花样?!啊?!这奖状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张伟停下脚步,慢条斯理地把奖状展开,正面朝向许大茂,语气那叫一个无辜:“大茂哥,瞧你这话说的,厂里工会盖的大红章,赵副科长亲手发的,还能有假?你是不是…输不起啊?”
“我输不起?我呸!”许大茂气得跳脚,唾沫横飞,“就你?车个零件都车不圆乎!还一等奖?肯定是你在背后搞鬼了!送礼了?还是抓住了评委什么把柄?你说!你说啊!”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认定了张伟是靠不正当手段获胜,完全无法接受这个颠覆他认知的事实。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比他自己输了比赛还难受百倍!
张伟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他把脸盆往地上一放,双手一摊:“大茂哥,你这可就是污蔑了。评委们那是欣赏我的创新思维和理论深度。哦,对了,赵科长还夸我,说虽然看不懂,但大受震撼呢!这话你要是听不懂,建议你回去多读读书,比如…《母猪产后护理》就不错,里面也有高深学问。”
“你…你放屁!”许大茂被张伟这连消带打、阴阳怪气的话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感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他指着张伟,还想再骂,却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
“你…你个…噗……”他猛地捂住胸口,身子晃了两晃,脸色由猪肝色瞬间变得煞白,然后两眼一翻,竟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咣当!”自行车先倒了。
“噗通!”许大茂也紧跟着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哎呀!许大茂晕倒了!”
“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前院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几个邻居赶紧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抬人、掐人中。
张伟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许大茂气性这么大,真给气晕了?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但更多是觉得…活该!
【叮!目标许大茂因极度愤怒、憋屈、嫉妒导致气血攻心,暂时性晕厥。成就【气晕对手】达成!奖励‘许大茂的怨念结晶’x1(注:可用于系统商城兑换特殊物品)。】旁白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在这时,中院月亮门那边,闻讯赶来的二大爷刘海中出现了。他本来是想来看看许大茂怎么找张伟麻烦的,结果一来就看到许大茂躺在地上,而张伟好端端地站在一边,脚边还放着那刺眼的奖状和脸盆。
刘海中的脸色,瞬间也变得极其难看。那不是许大茂那种暴怒,而是一种混合着嫉妒、酸楚、不甘和极度费解的复杂情绪,就像生吞了一整个没熟透的青柠檬,从牙根到胃里都泛着酸水。
他挤进人群,看了一眼晕过去的许大茂,又死死盯住张伟脚边的奖状,尤其是“一等奖”那三个字,感觉格外扎眼。他刘海中,七级锻工,院里二大爷,厂里新晋小组长(自封),勤勤恳恳半辈子,都没拿过这么露脸的奖!张伟一个进厂没多久、技术稀松的学徒工,凭什么?!
酸!太酸了!酸得他后槽牙都软了!
他指着奖状,声音因为极力克制而显得有些尖利扭曲:“张伟!这…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拿一等奖?你是不是…是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这话问得,和许大茂如出一辙,但少了些泼妇骂街,多了点官迷的“审问”腔调。
张伟早就料到他会是这反应,叹了口气,表情变得“沉重”起来:“二大爷,连您也这么想?真是太让我痛心了!”
他拿起奖状,轻轻抚摸着,仿佛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这个奖,它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个人的荣誉,更是厂里对我们年轻人敢于创新、勇于思考的肯定!是赵科长、钱工他们这些老前辈,高瞻远瞩,打破常规,才能发现我这块璞玉啊!”
他话锋一转,看向刘海中,语气带着一丝“惋惜”:“二大爷,我知道您一时难以接受。这也正常,毕竟传统的思维定式是很难打破的。就像您当了这个小组长,可能还停留在抓考勤、派任务的层面,很难理解这种‘理念先行’、‘理论指导实践’的先进性。”
这一刀补得,又准又狠!既抬高了评委和自己,又暗戳戳地贬低了刘海中的小组长身份和思想“落后”。
刘海中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张伟这话,比直接骂他还难受!说他思想落后?不懂创新?他可是小组长!是领导!
可他又没法反驳!难道能否认厂里评委的决定?能否认“创新”的重要性?
巨大的酸意和憋屈堵在胸口,刘海中感觉自己的牙真的开始疼了,不是比喻,是真疼!酸倒牙了!他指着张伟,你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地转身,也顾不上晕倒的许大茂了,脚步虚浮地逃回了中院。那背影,透着浓浓的挫败感和…酸味儿。
看着一个气晕被抬走,一个酸倒牙败退,张伟心里那叫一个舒畅。
他弯腰捡起自己的大红脸盆,弹了弹灰,悠悠地叹了口气:
“唉,这年头,说实话没人信,拿个奖还要被质疑。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
说完,在周围邻居们复杂难言的目光中,抱着他的战利品,吹着口哨,回自己小屋继续嘚瑟去了。
今晚,注定是许大茂和刘海中难以入眠的一夜。
而张伟,恐怕要抱着奖状和脸盆,笑醒好几回。
这技能大赛的余波,看来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