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往年大嫂心情不好,不开橱柜门的那些日子里,一家子全靠娘带回来剩菜剩饭保命,王小耳颇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行,我听娘的。”
“那可太好了,这下我有伴了。”
贾二花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这直肠子真是够了,两人一个正式工,一个临时工,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王小耳倒是没往心里去,相处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她是啥人?真计较能把自己个气死。
而且,她也只是有话直说罢了,没什么坏心思,隔壁那几个妯娌才是真心黑呢。
这些年在张家虽然小亏不断,却也没吃什么大亏,这些都多亏了弟妹的‘仗义执言’。
她们可是一起共同御敌的伙伴,情分不一样,怎么会因为这些小事就起隔阂?
“咳,我记得厨房老宋今年末就到了退休的年纪,回头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把这个转正的名额弄回来。”
“这能行吗?她们家没人接班?”
“老宋家的孩子都有了前程,下一辈又没长成,没有接班的需求,老大媳妇本来就有个临时工,置换一下再出点钱,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说到钱,娘,这是我今个预支的工资,三个月的,以后每个月扣五块,直到还完为止。”
这是张五柱的,他手里倒是有东西可以换钱,但是明面上还是得预支工资。
不然,都知道他们家现在精穷,不借那不明摆着有问题么。
“对,这是我的,也是预支的三个月。”
林四柱现在人在包装车间当正式工,但厂里领导或许是同情他吧,所以先给办的转正。
然后以年纪大,体力跟不上为由,将其平调去了包装车间。
装卸车间的正式工,哪怕是一级,也有42块,这平调自然不可能再降工资了。
所以现在是按三级工的待遇发放,至于以后涨工资啥的,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贾二花觉得,哪怕这辈子不涨呢,两口子都是正式工的话,养活五个孩子也能轻轻松松。
赵珍看看这、看看那,摸了摸后脑勺:“我忘记了。”
贾二花也没指望她,毕竟如果真需要她的这笔钱,自然会耳提面命的跟她说了,不说,人是想不到这上头来的。
“你才刚接班,不好预支工资的,老实等下个月发工资和供应就行。”
钱的事情解决,接下来就是说说家里的下一代了:“我今个琢磨了一下,家里大人们的事基本定了,该说说大好几个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娘,这还能怎么想,到了年纪就上学,读完初中也给找个门路进厂干活拿工资呗。”
这是张四柱能想到的最光明的未来了。
“我不跟你说,老五,你说说?”
“娘,我倒是想让他们认真读,最好以后考大学才好,就是他们这脑子,估计行不通。”
张五柱看着三知,就想起了试卷上圆溜溜的鸭蛋,眼前那是一黑又一黑,根本不敢妄想其它。
“那是挨得打少了,总之,不管咋样,上头这四个必须考上中专。
不然以后给孩子找工作、张罗结婚的事,都能拖死你们几个,好好想想吧,别到了那会急得直哭。”
张五柱做为人精,当然知道这一点,但孩子学不进去,总不能往死里逼吧?
“你们先别放弃啊,以前咱家什么情况?他们哪有心思认真读书,现在可不一样了。
再说了,我以后退休搁家待着,大把时间盯着他们搞学习,放心,指定能拉上来。”
不管如何,必须给她学,不就是当补习老师么,她能行。
“娘,你说话算话?以后家里的这几个毛猴子,可就劳烦您老盯着了。”
“一口唾沫一口钉,我亲自出马盯着。”
哼,成绩不搞上去,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大好看着大人们脸上的笑容,突然打了个激灵。
果然,家里就不能有闲人,因为一旦大人们闲下来了,就该盯上他们这些小孩了。
有了钱,那有些早就商量好的事,便可以着手进行了。
翌日,贾二花跟着上学的小分队一起,去学校将欠的学费交了。
然后把需要抱着在手里的两个,送去了厂里的托儿所,又去后勤跟两个当妈的交代了一声后,转身去了回收站。
给张五柱替了会班,换他出去,跟那家需要换房的人交涉去,谈好后还得去一趟街道,把旁边那块荒地买下来。
至于她,当然是在回收站寻宝了,这么好动手脚的地,不把握机会就是亏了。
于是,办完事紧急回来换班的张五柱,就看到自家亲妈脚边放了一大堆的破烂。
“娘,这破瓦罐和木头就算了,这收音机外壳你要了干啥?”
贾二花顶着别人打量的眼光,面不改色的一手拿起瓦罐、一手拿起收音机的破外壳,这么一放,问道:“你看,这是个啥?”
“啥呀,那不还是瓦罐和塑料壳么?”
“你可真是个傻蛋,破瓦罐里装点土,再用外壳这么一托,它不就可以当花盆使了么?
回头我再找人换点葱头蒜的种下,又可以省下一笔菜钱。”
说到这,还看着他摇了摇头,眼间眉梢全是看败家子的模样:“你们啊,还是太年轻,见识少了,省钱这种事,可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知道了,娘,那反正你也退休了,以后多来这指点下呗?”
“是啊,贾大娘,这可全都是生活经验,您多过来给我们说说。”
“既然你们不嫌弃,那我以后多过来走走。”
走走,顺便多看看,万一真有什么漏网之鱼,留着改开以后当第一桶金。
至于为啥不放到空间里带走?唉,空间里这样玩意已经太多了,装进去带走,它占上限啊。
除非到最后,真的有多余的位置装,不然,这种一般般又重复多余的,只好先放弃。
不过今天是不行了,在这待了一天,整个回收站都被她想着法的转了个遍,能被看上眼的,都已经到了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