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间谍模式，真相揭露
楚星河的手指还悬在半空，那本《新手村钓鱼指南》的封面已经不再闪二维码，取而代之的是一行不断跳动的文字：「检测到主动接入请求，是否启动间谍模式？」
他没回头，也没出声。
但嘴角翘得像刚偷了系统管理员密码的黑客。
“既然你们想看我表演失控。”他低声说，“那我就给你们来个现场直播。”
指尖落下，正正按在那行字上。
血色光流猛地从书页炸出，缠住他的手腕，顺着经络往心脏方向窜。玄机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想拽人，结果脚底一滑，整个人被无形屏障弹开三米远，后脑勺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哎哟喂！”老头揉着脑袋坐起，白袍都歪了，“我说别碰你偏要碰，这下好了，直接连高维wIFI去了！”
话音未落，楚星河的身影已经消失。
原地只剩背包静静落在地上，银发碎屑在风里打了个旋儿，像是被谁轻轻吹了口气。
——
眼前白得离谱。
不是雪，也不是光，更像是浏览器开了新标签页那种纯白。脚下有东西流动，低头一看，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像河一样缓缓流淌，偶尔冒出几个括号和分号，拼成一句“ERRoR 404”。
头顶飘着无数闭合的“眼睛”，每一只都由程序模块构成，眨一下就是一次数据扫描。
楚星河甩了甩胳膊，确认自己还是实体状态。
“欢迎来到神之走廊。”他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有没有厕所。”
他刚说完，远处一块代码突然重组，蹦出四个大字：【禁止随地大小便】。
“呵。”他冷笑，“监控挺勤快啊。”
他盘腿坐下，也不急着找出口，反而开始回忆过去三年里的“好运”：
第一次进副本，史莱姆爆橙武；
组队刷隐藏boSS，人家打半天掉不出图纸，他路过咳了一声，boSS当场自爆送全图鉴；
抽奖十连保底？他单抽出奇迹，还附赠Npc送的限定头饰；
最离谱的是那次钓鱼，明明只买了根塑料鱼竿，结果钓上来一条会说话的数据鱼，硬塞给他一张跨服通行证。
这些事别人当欧气，他心里一直清楚——太整齐了，整齐得像排练过。
“你们记了我三年。”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片空间的代码流顿了一下，“可你们有没有算过，每次我‘幸运’爆发，系统都扛得住？说明什么？说明我不是bug，我是压力测试员。”
地面代码应声翻涌，重新排列成一行提示：
「Lx-001，行为异常，启动人工干预」
下一秒，空气扭曲。
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浮现出来，披着类似铠甲的数据外壳，脸像是老电视信号不好时的画面，时而雪花，时而拉丝。
“擅自接入监控协议层。”对方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机械杂音，“判定为非法入侵，立即清除。”
楚星河抬头看着他，一点不怵：“哟，终于舍得露脸了？穿得跟wiFi路由器似的，你是阿莱克吧？系统管理员，兼职吃醋狂魔。”
那人影明显僵了一瞬。
乱码在他脸上闪了两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猜的。”楚星河耸肩，“但看你这反应，我蒙对了。”
阿莱克抬手一挥，周围代码迅速凝结成数十条锁链，带着红色警报标志，朝楚星河扑来。
“你的存在扰乱了筛选模型！”他咬牙切齿，“我们正在寻找可控的异常个体，而你——完全不可预测！”
锁链缠上楚星河双臂，勒得皮肤泛红。
他却不挣扎，反而笑了：“你说我不可控？那你告诉我，我现在是不是还在跟你讲道理？我要真失控，早该把服务器炸了八百回了。”
锁链一顿。
阿莱克沉默。
楚星河继续道：“你们设的游戏规则是什么？努力升级、肝材料、拼操作？可现实呢？全服玩家天天蹲拍卖行抢打折坐骑，工会战打得像菜市场砍价。真正认真玩机制的，就我一个。”
他直视那张乱码脸：“所以我问你——如果我不帮你们测试边界，你们拿什么数据写年终报告？”
阿莱克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周围的锁链缓缓松开。
“你根本不是实验样本。”楚星河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代码灰，“你是被派来盯着我的监察员。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他逼近一步。
“我每一次‘好运’，都在替你们验证系统的容错率。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倒好，偷偷装摄像头不说，还想把我当病毒处理？”
“闭嘴！”阿莱克怒吼，数据体剧烈波动，“你只是个变量！一个不该存在的干扰项！”
“干扰项？”楚星河笑出声，“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触发所有隐藏机制？为什么Npc见我就送任务？为什么抽奖必出传说？你以为这是巧合？这是系统底层逻辑自动匹配的结果。”
他摊手：“换句话说——我不是坏了规则，我是唯一一个真正符合规则的人。”
阿莱克的脸彻底崩成乱码风暴，铠甲片片剥落，化作数据碎片四散飞溅。
“不可能……不可能……你只是个玩家……你没有权限……”
话没说完，整个空间响起尖锐警报。
【检测到高危情绪波动】
【监察者身份认证失效】
【强制驱逐程序启动】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直接将阿莱克裹住，像吸尘器抽地毯灰那样，“嗖”地把他抽没了。
楚星河站在原地，耳边恢复寂静。
头顶那些“眼睛”状模块纷纷闭合，像下班打卡的员工。
地面代码缓缓流动，拼出一行新字：
「间谍模式已激活」
「权限等级：观测者2」
「可查看：跨服协议日志、异常行为记录、高维通讯片段」
楚星河挑眉：“哟，升职了？”
他刚想伸手触碰最近的一段日志，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
转头一看，不知何时，空中浮现出一块巨大屏幕，上面正播放一段画面：
——是他昨天早上起床的场景。
镜头清晰得过分，连他穿袜子时左脚先伸进去都拍得一清二楚。
画面下方滚动着文字记录：
【Lx-001 日常行为分析】
【07:15 起床，左脚先着地，幸运值+0.3%】
【07:22 刷牙时掉落牙刷，捡起后获得随机任务“清洁大师”】
【07:30 早餐选择豆浆油条，触发隐藏成就“中式养生达人”】
【备注：该个体每日基础行为均可激活未注册协议，建议提升监控频率至实时追踪】
楚星河盯着屏幕，忽然咧嘴一笑：“原来你们连我刷牙都能录？挺敬业啊。”
他抬起右手，对着摄像头做了个剪刀手。
“下次拍记得打光，我黑眼圈有点重。”
说完，他转身走向最近的一段悬浮日志，手指即将触碰到代码流的瞬间——
身后传来轻微“咔哒”声。
像是某个程序重启。
他没回头。
但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
因为他清楚听见，那个本该被踢出去的声音，正从数据深处缓缓响起：
“你以为……只有我一个监察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