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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葬剑谷的赤焰时,叶云的剑穗上还沾着离火的余温。苏沐雪踏着震剑的黄光落在他身侧,白衣下摆的焦痕里,正渗出缕缕与天道镜同源的银丝——

那是她为护住南域传送阵,硬接噬道之影一缕分身时留下的伤。

“北域传来消息,冰封三万年的‘诛仙台’裂开了。”

苏沐雪将一枚冰晶传讯符按在破妄剑上,青光与冰蓝交织的刹那,符中景象在半空炸开:

仙域与魔渊交界的浮空岛上,无数锁链正从断裂的石碑中挣脱,链节上刻着的“镇魔”二字已被黑气侵蚀得只剩轮廓,而碑顶那柄插了三万年的断剑,剑格处的“仙”字正在寸寸剥落。

石磊突然按住腰间的断剑,残剑的缺口处竟泛起血光:“是‘斩仙台’的余威。

三万年前太虚宗主就是在那座岛,用九仙骨的碎屑布下‘三界藩篱’,如今藩篱松动,魔渊的‘蚀仙雾’怕是已经漫进仙域了。”

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落在沙地上,竟瞬间凝成黑色的冰晶,“我在冰原时被这雾沾过,寻常仙法根本压不住。”

叶云指尖抚过破妄剑的剑纹,剑身上“虚”字突然亮起,映出仙域深处的景象:

无数悬浮仙山正在倾颓,瑶池的碧水化作赤水,曾供仙人悟道的“通明殿”顶,那枚能照见三界的“定天镜”已裂成蛛网,镜中流淌的不再是仙光,而是与葬剑谷黑影同源的灰黑丝线。

“不是藩篱松动。”

叶云的声音带着剑鸣般的震颤,“是有人在仙域内部破阵。”

他突然握住苏沐雪的手腕,她脉门处的银丝正顺着血管游走,所过之处,皮肤泛起与诛仙台石碑相同的黑纹,“蚀仙雾需以‘仙骨’为引才能穿透藩篱,仙域里藏着魔渊的内应。”

话音未落,葬剑谷上空突然响起钟鸣。

那钟声苍老而悲凉,每一声都震得人仙骨发麻,叶云认得这声音——是仙域“万仙盟”的召集钟,三万年未响,一响便是仙域倾覆之兆。

“是‘天衍子’在敲钟。”

苏沐雪的震剑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剑身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符文,“他是万仙盟最后一任盟主,也是太虚宗主当年的师弟,若连他都撑不住,仙域怕是已经……”

她的话被一道破空而来的金光打断。

金光撞在离火形成的光网中,炸开成漫天金粉,粉中浮现出一位老者的虚影:白发如霜,道袍上绣着半轮残月,正是天衍子。

只是他的左半边身子已化作黑雾,握着钟锤的手正在不断消散。

“叶云……持四剑来通明殿……”

老者的声音断断续续,虚影突然剧烈扭曲,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魔渊少主……以‘诛仙台’为祭……要解‘九锁绝仙阵’……他手中有……”

虚影在黑雾中湮灭前,突然爆出最后一道金光,在空中凝成半枚玉佩——那玉佩的纹路与月璃的“月”字佩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着的,是个残缺的“衍”字。

叶云瞳孔骤缩。

他突然想起月璃说过,太虚宗主当年共铸了三枚玉佩,一枚赠离火剑仙,一枚自佩,最后一枚给了最信任的师弟。

“天衍子是内应?”

石磊猛地拍向地面,断剑从沙中跃起,剑身上的缺口突然喷出烈焰,“不可能!万仙盟上下都知道,他为护藩篱,三万年没踏出过通明殿半步!”

“或者,他是被胁迫的。”

苏沐雪的震剑突然指向东方,“你看那边。”

众人望去,只见西漠与仙域交界的天际,正浮着一座燃烧的仙山。

那山的轮廓叶云认得,是仙域“炼虚宗”的山门,此刻山巅的护山大阵已化作血色,无数黑影正从阵眼处涌出,它们长着蝙蝠般的翅膀,口中喷出的蚀仙雾落在沙地上,瞬间腐蚀出丈许深的黑洞。

更骇人的是,那些黑影的脖颈处,都系着与天衍子道袍同款的残月纹玉佩。

“是‘影仙卫’。”

叶云的破妄剑突然出鞘,青光斩向最近的黑影,“万仙盟的亲卫,只认玉佩不认人。如今他们成了魔渊的傀儡,说明……”

他的话被一声长啸打断。

啸声来自仙域深处,带着焚尽万物的狂傲,叶云握着剑柄的手猛地收紧——这啸声的韵律,竟与离火剑仙的剑意同源,却多了几分阴狠。

“是离火剑的气息!”

苏沐雪的震剑突然横在胸前,“但比离剑的剑魂更……邪异。”

离火形成的光网突然剧烈波动,网眼处浮现出通明殿的景象:殿中跪着无数仙者,他们的仙骨正在被一根根抽出,抛向殿中央的祭坛。

祭坛上站着位红衣少年,面容俊美如女子,手中握着半柄赤红长剑,正是离剑的另一半!

而他脚边,天衍子的真身被钉在诛仙台石碑上,老者的仙骨正顺着石碑的裂缝渗出,化作激活阵纹的血色墨水。

“魔渊少主……离烬。”

叶云的声音冷得像冰,破妄剑的青光与离火的赤焰同时暴涨,“他是离火剑仙的后人,却把剑魂炼化成了魔器。”

离烬似乎听见了他的话,突然抬头望向葬剑谷的方向,嘴角勾起诡异的笑。

他抬手将离剑残片刺入天衍子的心口,老者的仙骨瞬间崩裂,诛仙台石碑上的“九锁绝仙阵”图亮起第八道锁纹,整个仙域突然剧烈震颤,叶云甚至能看见,那些悬浮仙山之间的空间正在扭曲,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魔渊。

“还有一锁便全开了!”

离烬的声音穿透空间传来,带着孩童般的雀跃,“叶云,我知道你藏着太虚的残魂,来通明殿吧,我们一起让这腐朽的仙域换新天——用你南域凡人的血,用仙者的骨,用这天地间所有该死的‘守护’!”

他猛地拔出离剑残片,天衍子的仙魂在血雾中悲鸣着消散,而离剑残片上,竟浮现出离火剑仙的虚影,她痛苦地嘶吼着,剑魂被离烬以魔功硬生生扭曲成狰狞的鬼面。

“师姐……”

叶云识海中突然响起太虚宗主的残魂,声音悲痛而愤怒,“离烬用‘子母噬心蛊’控了她的残魂……必须在最后一锁开启前……斩了离剑……”

破妄剑突然自动飞向高空,与离、坎、震三剑组成四象阵,阵中浮现出仙域的全貌——原来九锁绝仙阵的九把锁,正是九座仙山,如今已有八座崩塌,最后一座,竟是南域修士世代守护的“问剑崖”!

“他要以问剑崖为最后一祭。”

苏沐雪的脸色瞬间惨白,震剑上的符文开始褪色,“那里埋着南域历代修士的剑骨,是离烬最需要的‘守护之魂’。”

石磊突然将断剑插在地上,单膝跪地,沙地上的黑冰晶正顺着他的膝盖蔓延:“叶前辈,苏姑娘,你们去仙域。”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处正在溃烂的伤口,那里的黑气已凝成魔渊的图腾,“我带西漠牧民去守问剑崖,哪怕用血肉填,也得给你们争取时间。”

叶云望着他溃烂的伤口,突然想起月璃说的“情是变数”。

他反手将离剑抛给苏沐雪,自己握住破妄剑与坎剑,三柄仙剑的光芒在他周身交织成网:“谁说要分兵?”

他的目光扫过葬剑谷中残存的修士,扫过远处正在集结的南域剑修,最后落在苏沐雪的震剑上——那剑身上映出的,是无数张平凡却坚定的脸。

“仙域的债,该在仙域清。”

叶云的声音穿透赤焰,带着前所未有的清亮,“离烬要问剑崖?那就让他来取——前提是,他能踏过我们的剑!”

破妄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青光冲天而起,在葬剑谷上空撕开一道通往仙域的裂缝。

裂缝那头,通明殿的血色祭坛正在发光,离烬的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的献祭。

苏沐雪握住离剑的手微微颤抖,剑身上离火剑仙的虚影突然平静下来,望向她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解脱般的期待。

“走了。”

叶云握住她的手腕,四柄仙剑的光芒在两人身后汇成洪流,“去会会这位魔渊少主,看看他的离剑,敢不敢接我们的‘情’字诀。”

洪流穿过裂缝的刹那,叶云听见身后传来石磊的怒吼,听见南域修士的剑鸣,听见西漠牧民的号角——

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竟在裂缝边缘凝成一道新的光壁,壁上浮现出无数剑影,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那些从未被天道放在眼里的凡人修士。

原来三万年前太虚宗主没说完的话,藏在这里:真正的藩篱从不是仙骨铸成,是一代又一代人,用守护之心垒起的城墙。

通明殿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悲凉,而是带着金铁交鸣的铿锵。

叶云知道,仙域的动荡不是结局,是又一场开始——一场属于凡人,也属于所有不肯向黑暗低头的生灵的,宿命之战。

裂缝那头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叶云踏在通明殿残损的玉阶上时,离烬的红衣正掠过祭坛边缘。

少年手中的半截离剑突然转向,赤红的剑身在残阳下泛着诡异的光,剑刃上离火剑仙的虚影正在无声嘶吼,每道嘶吼都化作细小的火蛇,钻入被钉在祭坛上的仙者体内。

“比预想中慢了三刻钟。”

离烬的指尖抚过剑脊,那些火蛇突然炸开,将仙者的仙骨从七窍中逼出,化作祭台上跳动的烛火,“看来南域的凡人与西漠的牧民,比仙域这些废物更懂‘牺牲’。”

叶云注意到他腰间悬着的玉佩——那玉佩由两半拼接而成,一半是天衍子的“衍”字残片,另一半竟刻着半个“离”字,与离火剑仙的佩剑纹路如出一辙。

而少年的脖颈处,有一道淡红色的勒痕,形状与月璃银链留下的血痕完全重合。

“你不是魔渊少主。”

破妄剑突然指向离烬的眉心,青光中映出他识海的景象:那里囚禁着一缕微弱的残魂,正是离火剑仙,“你是被魔渊夺舍的离火后人。”

离烬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通明殿的断梁簌簌作响:“是又如何?这具身体流着离火的血,握着离剑的魂,连天衍子都甘愿用仙骨为我铺路,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少主?”

他猛地将半截离剑刺入祭坛,祭台中央的诛仙台石碑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嵌着的九道锁链——

每道锁链上都锁着一位仙者的元神,其中一道锁链的末端,正系着天衍子仅剩的半缕残魂。

“九锁绝仙阵,一锁困一仙。”

苏沐雪的震剑在掌心发烫,剑身上浮现出阵图的虚影,“当年太虚宗主为防仙域内乱,用九位飞升者的元神做锁,如今你每炼化一位仙者,仙域的藩篱就会薄一分。”

她突然指向离烬身后的阴影,“而真正的魔渊少主,就藏在你影子里,对吗?”

离烬的影子在残阳下拉得极长,影中隐约可见另一道更高大的轮廓,正随着少年的动作轻轻晃动。

当叶云的破妄剑青光扫过影子时,影中突然伸出一只覆盖着黑鳞的手,指尖弹出的黑雾瞬间腐蚀了半片玉阶。

“总算有个识货的。”

影子里传来低沉的笑声,离烬的身体突然诡异地扭曲,半边脸颊化作覆盖黑鳞的模样,“自我介绍一下,魔渊之主,夜煞。三万年了,总算等到太虚的传人带着四剑送上门来。”

叶云突然将坎剑掷向祭台。

冰蓝色的剑气撞上锁链的瞬间,天衍子的残魂猛地睁开眼,元神化作一道金光撞向离烬后心:“叶云!他要借四剑的共鸣解最后一锁!那锁里是……”

金光在离烬的黑鳞上炸开,少年反手将离剑刺入天衍子的残魂,元神在烈焰中发出最后一声呐喊:“是太虚宗主的元神啊——!”

这句话如惊雷劈在通明殿上空。

叶云的破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上“虚”字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映出祭坛最深处的景象:第九道锁链缠着的,是一具半透明的仙骨,骨头上刻满了与破妄剑相同的符文,正是太虚宗主当年未完全消散的元神!

“三万年前他没战死。”

夜煞的声音带着得意的沙哑,离烬的身体正在被影子吞噬,露出覆盖黑鳞的胸膛,“他用元神做最后一锁,就是怕后人解开阵法。可惜啊,他算不到自己的师弟会背叛,更算不到……”

他猛地扯开离烬的衣襟,少年心口处的皮肤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那心脏一半是血肉,一半是仙骨,骨头上清晰可见“离”字的刻痕。

“离火剑仙的心头血,加太虚的元神锁,再配上你手中的四剑……”

夜煞的影子完全吞噬了离烬,化作一位身披黑甲的男子,手中的离剑突然合二为一,赤红的剑身在他掌心流转着灰黑光芒,“正好能炼出‘弑天剑’,你说这算不算天道轮回?”

通明殿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嘶吼。

叶云望向殿门,只见无数影仙卫正从仙域各处涌来,他们的玉佩同时亮起,在空中组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座通明殿罩在其中。

而网的节点处,插着一柄柄断裂的仙剑,剑身上都刻着“万仙盟”的印记。

“是天衍子的‘舍身阵’。”

苏沐雪的震剑突然刺入地面,黄光顺着地砖蔓延,在两人脚边凝成防御阵,“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你,索性用所有影仙卫的仙骨做阵眼,要将这里彻底封死。”

叶云突然笑了。

他反手将离剑抛给苏沐雪,自己握住破妄剑与坎剑,两柄仙剑的光芒在他周身交织成旋涡:“封死?正好省得我们追出去。”

他的目光扫过祭台上跳动的仙骨烛火,扫过太虚宗主的元神锁,最后落在夜煞手中的离剑上,“你以为九剑共鸣是为了炼弑天剑?”

破妄剑的青光突然暴涨,竟将夜煞的黑鳞震出裂痕:“太虚宗主当年留的不是杀招,是‘解印’的钥匙!”

他猛地将坎剑掷向第九道锁链,冰蓝色的剑气撞上元神锁的刹那,太虚宗主的仙骨突然亮起,与破妄剑、离剑、震剑同时共鸣,在半空组成一个旋转的四象轮盘——轮盘中央,渐渐浮现出另外五柄仙剑的虚影。

“不可能!”

夜煞的黑甲突然崩裂,离剑上的灰黑光芒正在消退,“九剑聚则天道灭,这是魔渊古籍里写的!”

“那是你们看反了。”

叶云的声音里带着剑鸣般的清亮,四柄仙剑突然同时刺入他的掌心,金色的血液顺着剑刃流淌,在祭台上画出一个巨大的“生”字,“九剑聚,不是灭天道,是补人心!”

随着最后一滴金血落下,通明殿的断梁突然迸发出新芽,祭坛上的仙骨烛火化作漫天流萤,连夜煞影子里渗出的黑雾都泛起了微光。

离剑上离火剑仙的虚影突然挣脱束缚,与太虚宗主的元神在半空交汇,两道虚影合二为一的瞬间,九柄仙剑的虚影同时凝实,在通明殿上空组成一个全新的阵图——

那阵图没有杀伐之气,只有无数交织的光丝,将仙域的残山、魔渊的暗影、南域的炊烟都织在了一起。

夜煞发出惊恐的咆哮,黑甲寸寸碎裂,露出里面苍白的少年面容——正是离烬原本的模样。

他望着空中的阵图,突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离剑从手中滑落,剑身上离火剑仙的虚影轻轻抚摸他的头顶,像是在叹息,又像是在原谅。

“原来……是这样……”

少年的声音带着解脱,身体渐渐化作光点,融入阵图之中,“祖父说的‘离火’,从来不是毁灭……”

通明殿的封阵突然发出脆响,天衍子的半枚玉佩从阵眼处坠落,叶云伸手接住时,玉佩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藏着的字条:“仙域之过,在轻凡人重仙骨,今日以我残魂为引,换三界平等道。”

字条化作飞灰的刹那,仙域的天空突然放晴。

倾颓的仙山开始修复,瑶池的赤水变回碧水,通明殿顶的定天镜重新合拢,镜中映出的,是南域问剑崖上练剑的少年,是西漠牧民升起的炊烟,是冰原上重新凝结的冰川。

苏沐雪拾起地上的离剑,剑身上的“离”字已变得温润,再无半分戾气。

她望向叶云掌心的金血,那里正渐渐浮现出第五柄仙剑的虚影——剑身土黄,刻着一个“艮”字。

“看来还有五柄剑要找。”

叶云的破妄剑轻鸣着归鞘,剑穗上的清露滴落,在修复的玉阶上绽开一朵小小的水花,“不过不急,先回南域看看石磊他们。”

风穿过通明殿的窗棂,带着三分仙香,七分人间烟火气。

叶云握着苏沐雪的手走向裂缝时,九柄仙剑的虚影在他们身后缓缓旋转,阵图中央,太虚宗主与离火剑仙的虚影相视一笑,渐渐消散在晨光里。

仙域的动荡终是平息了,但叶云知道,这不是结束。

九剑聚齐之日,或许真的会有一场改天换地的变故,但那又如何?

只要手中有剑,身边有人,纵是天道倾颓,亦能走出一条属于众生的路。

裂缝闭合的最后一刻,叶云回头望了一眼通明殿——

那里,天衍子的道袍正在风中轻轻飘动,袍角的残月纹与天际的新月渐渐重合,像一枚跨越三万年的印章,盖在了这场仙域动荡的终章之上。

裂缝闭合的刹那,叶云袖中的破妄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他低头时,剑身上“虚”字的青光正被一缕极细的黑线侵蚀,那黑线的源头,竟来自方才离烬消散处——

少年化作的光点并未完全融入阵图,有三缕灰黑丝线顺着空气游丝,悄无声息地缠上了剑柄。

“小心!”

苏沐雪的震剑突然横在两人之间,黄光撞上黑线的瞬间,剑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这不是魔渊气息,是……”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

那些黑线突然炸开,化作三张模糊的人脸:一张是离烬含泪的双眼,一张是天衍子扭曲的半张脸,最骇人的是第三张——竟与叶云镜中那个漆黑双眼的自己,有着七分相似。

“九剑聚,天道哭。”

三张脸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成魔渊古籍里记载的谶语,“艮剑出,众生枯……”

话音未落,通明殿外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

叶云冲向殿门时,正看见仙域最西侧的“陨仙崖”在烟尘中崩塌,崖底涌出的不是碎石,是滚滚黑雾,雾中隐约可见无数只苍白的手在挥舞,每只手上都握着半截断裂的仙剑。

“是‘弃剑冢’。”

苏沐雪的声音带着颤抖,震剑上的裂纹正在扩大,“那里埋着三万年来被废弃的仙剑残魂,怎么会……”

黑雾中突然升起一道光柱,光柱顶端托着一柄土黄色的长剑——剑身刻着清晰的“艮”字,正是他们要找的第五柄仙剑。

但剑柄处缠绕的,不是剑穗,是无数根细如发丝的锁链,锁链末端深深扎进黑雾里,每根锁链都在微微颤动,像是在拖拽着什么庞大的东西。

叶云的破妄剑突然不受控制地出鞘,青光与艮剑的土黄光芒遥相呼应,剑身上“虚”字的青光里,竟渗出与黑雾同源的灰黑色。

他这才惊觉,方才离烬消散时留下的不是丝线,是种子——一颗能让九剑与魔渊产生共鸣的种子。

“原来夜煞的真正目的,不是解阵。”

叶云猛地掐住自己的脉门,阻止那股异动蔓延,“他是要让我们亲手把艮剑从弃剑冢里拔出来!”

黑雾中传来低沉的咆哮,艮剑周围的锁链突然绷直,露出下面更恐怖的景象:

那不是普通的崖底,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漂浮着无数仙者的尸骸,而漩涡的中心,沉着半截青铜巨斧,斧刃上刻着的,是与噬道之影相同的狼头图腾。

“是‘开天斧’的残片。”

苏沐雪的震剑突然寸寸断裂,她望着那些尸骸胸口的剑伤,突然想起月璃人皮上的纹路,“这些不是被废弃的仙剑,是……九剑最初的剑鞘!”

艮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土黄色的光芒将叶云与苏沐雪笼罩其中。

叶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弃剑冢传来,破妄剑的青光正在与艮剑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通往旋涡的光桥。

而他的识海里,太虚宗主的残魂突然剧烈挣扎,像是在阻止什么,又像是在……指引。

“去,还是不去?”

苏沐雪的断剑落在地上,她望着叶云手中不受控制的破妄剑,眸中闪过一丝决绝,“艮剑是最后一柄有‘实体’的仙剑,剩下的四柄,怕是……”

她的话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打断。

弃剑冢的旋涡突然扩大,青铜巨斧的残片浮出水面,斧刃上的狼头图腾睁开双眼,射出两道红光,精准命中叶云与苏沐雪的眉心。

叶云在剧痛中看到了幻象:仙域与魔渊的边界正在消失,南域的问剑崖化作火海,石磊的断剑插在诛仙台上,剑柄处缠着的,是西漠牧民的骨殖。

而他自己,正握着合二为一的弑天剑,站在通明殿的废墟上,脚下踩着的,是苏沐雪冰冷的尸身。

“这才是……真正的结局……”

狼头图腾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叶云的破妄剑突然转向,剑尖直指苏沐雪的心口。

就在此时,苏沐雪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将剑刃引向自己的眉心:“若这是宿命,便让我先一步……”

她的话没能说完。

叶云的破妄剑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竟将红光震退半寸。而他的掌心,那道由四剑血液凝成的“生”字突然亮起,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光壁,光壁上,渐渐浮现出另外四柄仙剑的虚影——

它们不在仙域,不在魔渊,竟藏在南域、西漠、冰原、北域的凡人血脉里。

“原来最后四柄剑……”

叶云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破妄剑的青光与艮剑的土黄光芒突然同时熄灭,弃剑冢的旋涡开始收缩,“不在三界,在……众生心里。”

黑雾中传来夜煞愤怒的咆哮,青铜巨斧重新沉入漩涡,但狼头图腾的红光并未消失,反而在叶云与苏沐雪的眉心凝成两个细小的印记。

“游戏……才刚刚开始……”

那声音渐渐远去,弃剑冢的黑雾开始消散,只留下悬浮在半空的艮剑,以及剑身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狼头纹。

叶云握住艮剑的刹那,破妄剑突然归鞘,剑穗上的清露滴落,在地上绽开的水花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

那是个穿着南域布衣的少年,眉眼间竟有几分像三百年前的自己,只是他的手中,握着半块刻着“情”字的木牌,与苏沐雪鬓边的木簪一模一样。

苏沐雪的指尖抚过眉心的印记,那里的温度竟与离火剑的余温相同。

她望着叶云手中的艮剑,突然想起天衍子消散前的最后一个眼神——那里面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近乎诡异的期待。

“我们回南域。”

叶云将艮剑系在腰间,破妄剑的剑鞘上,“虚”字旁边多了一道浅浅的狼头痕,“有些答案,该去问那些……我们以为早已平安的人了。”

风穿过通明殿的断窗,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木簪香气。

叶云牵着苏沐雪走向通往南域的裂缝时,谁也没注意到,艮剑的剑柄处,第三缕灰黑丝线正在悄然蠕动,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了他胸口那枚由月璃残魂凝成的“月”字佩里。

裂缝闭合的最后一刻,南域的方向突然亮起一道白光,那光芒的形状,像极了问剑崖的轮廓,却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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