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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尚未散尽,静水县城外的官道上已有了人影。

李致贤勒马驻足,回望来路。那座小小的村庄笼罩在薄雾中,只露出几处房舍的轮廓,安静得像一幅水墨画。昨夜他几乎未眠,那枚铁片和猫头鹰图案在他脑中反复闪现。天未亮他就起身离开驿站,比原计划提前了一个时辰出发。

马蹄在黄土路上踏出规律的声响。李致贤的思绪却飘回了黄家的堂屋——黄惜才推辞银两时的窘迫,黄李氏端上菜饼时眼中的真诚,还有黄菡那双能看透伪装的黑亮眼睛。

孩子递给他铁片时的表情,是单纯的分享,完全不知这小小物件可能牵扯多大的干系。李致贤摸了摸怀中那方硬物,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它冰冷的轮廓。他已在昨夜将图案和地图临摹下来,原件则用油纸仔细包好,藏在贴身内袋中。

“驾!”

他轻夹马腹,加快了速度。必须尽快赶到下一个驿站,那里有他安排的联络点。静水县这边,他已经做了能做的——给县令的密信应该已经送达,如果那位县令够聪明,就该知道暗中保护黄家而不惊动旁人。

只是,真的够吗?

李致贤眉头紧锁。如果“茂儿爷”或其同伙真有眼线在静水,那么他昨日大白天与黄家父子同行,晚间又在黄家逗留,这些举动恐怕早已落入他人眼中。对方会如何判断他与黄家的关系?是故人重逢,还是……公务暗访?

更麻烦的是黄菡。那孩子太聪明,观察力太敏锐,偏偏又毫无防备之心。他能从猫头鹰图案中看出老人脸,能记住持刀老人的细节,这些能力在寻常孩童身上难得,在此刻却可能是致命的危险。

李致贤想起离别时黄菡抱住他脖子的温度,还有那句“你一定要小心”。孩子或许不懂大人世界的复杂,却本能地感知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摇摇头,将这些思绪暂时压下。现在最重要的是赶路,以及理清手中的线索。茂山地图、猫头鹰标记、老人脸、“茂儿爷”专盗贪官的行事风格……这些碎片需要拼凑起来。

前方出现岔路,一条继续向北通往京城,一条向西绕向山区。李致贤本能地朝西边望了一眼——那个方向,百里之外,就是茂山。

黄家小院里,晨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柔和的光斑。

黄惜才起得很早,或者说,他几乎一夜未眠。李致贤留下的那锭银子就放在桌上,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他盯着那银子看了很久,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感激是当然的。这锭银子足够蒙学堂半年的开销,能让那些穷孩子多买些纸笔,多读几本书。但除了感激,还有不安——李贤弟昨日的神情太凝重,尤其是听到菡儿提起那个持刀老人之后。

“爹。”

黄菡揉着眼睛从里屋走出来,手里还攥着李致贤送的玉佩。孩子走到桌边,爬上凳子,也盯着那锭银子看。

“菡儿,”黄惜才轻声问,“昨日李叔叔还跟你说什么了?”

黄菡想了想:“李叔叔说,要我好好读书,好好长大。还说……要小心。”

“小心什么?”

“小心那个老爷爷。”黄菡的声音低了下去,“爹,那个老爷爷真的是坏人吗?”

黄惜才不知如何回答。他伸手将儿子揽到身边,摸着孩子的头:“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的。李叔叔不是说了吗,要看他为什么那么做。”

“可是李叔叔要抓他。”黄菡仰起脸,“如果他是好人,李叔叔为什么还要抓他?”

这个问题问到了根子上。黄惜才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因为李叔叔是官,官要依律法行事。律法说偷盗有罪,那就要抓。至于他是不是好人……那是另一回事了。”

黄菡似懂非懂,小手紧紧握着玉佩。

黄李氏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早饭——稀粥、咸菜,还有昨晚特意留下的两张菜饼。她看到桌上的银子,脚步顿了顿,低声道:“当家的,这钱……”

“收起来吧。”黄惜才说,“李贤弟说得对,这是给孩子们的。下午我去趟县城,买些笔墨纸砚。”

“可是,”黄李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今早去井边打水,听隔壁王婶说,昨夜村里来了生人。”

黄惜才心中一紧:“什么生人?”

“说是两个外乡人,在村口向人打听事情。”黄李氏压低声音,“问村里有没有来过什么贵人,还特别问了……问咱家的情况。”

堂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黄菡感觉到父亲的手紧了紧,他抬起头,看到爹娘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你怎么说?”黄惜才问。

“我能怎么说?”黄李氏苦笑,“就说咱家就是普通农户,哪认识什么贵人。但王婶嘴快,说漏了嘴,提到昨日有客来访……”

黄惜才的脸色白了。他想起李致贤昨日的嘱咐——“此事切勿对外人提起”。可乡里乡亲的,哪有不透风的墙?李贤弟那般气度的人物,纵使穿着布衣,也掩不住通身的气派,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格外显眼。

“从今天起,”他沉声道,“菡儿不要一个人出门。学堂那边……我暂时让栓柱他们自己温书,过几日再去。”

“爹,为什么?”黄菡不解。

黄惜才看着儿子清澈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他不能告诉孩子真相,只能说:“最近不太平,爹不放心。”

早饭吃得有些沉闷。黄李氏几次想说什么,都咽了回去。直到收拾碗筷时,她才轻声对丈夫说:“当家的,要不……咱们去县城里住几天?我娘家还有间老屋空着。”

黄惜才摇头:“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若真有事,躲到哪里都没用。不如就在这里,反而显得坦然。”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像压了块石头。李贤弟究竟卷进了什么样的事情?那些人打听黄家,是冲李贤弟来的,还是……冲菡儿捡到的那枚铁片?

他看向儿子。黄菡正小心地将玉佩系在腰间,小脸上满是珍视。

“菡儿,”黄惜才尽量让语气轻松些,“今日爹教你读《孟子》如何?”

“好!”黄菡立刻来了精神,跑到书桌前坐好。

晨光正好,照在摊开的书页上。黄惜才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解:“孟子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朗朗读书声从小院中传出,飘散在晨风里。这平凡的景象,却让躲在院外巷口阴影中的两个身影,静静看了许久。

午时前后,静水县城门附近的茶摊。

李致贤坐在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摆着一壶粗茶。他换了装束,戴了顶遮阳的竹笠,粗布衣裳沾着尘土,看起来像个赶路的行商。

他在等人。

昨夜放出的信鸽,带去的是最高级别的密令。按照约定,如果京城那边有紧急情报,会在这个茶摊与他接头。这里是进京前最后一个可靠的联络点。

茶摊生意不错,南来北往的旅人在此歇脚。李致贤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两个贩卖皮货的商人在讨价还价,一队镖师押着货物匆匆而过,几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争论诗文。

一切如常。

但李致贤的直觉告诉他,有些东西不对劲。从进入茶摊开始,他就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不是明目张胆的窥探,而是那种训练有素的、间歇性的扫视。对方很谨慎,每次目光停留不超过一息,且总是借着喝茶、转身、与同伴说话的动作做掩护。

他端起茶碗,借着碗沿的遮掩,用余光扫视全场。

左手边第三桌,那个独自喝茶的中年人。穿着普通的灰色短打,脚上是走远路的麻鞋,面前摆着个包袱。看起来像个寻常旅人,但李致贤注意到,那人的手——虎口和指节有厚茧,是常年握刀或握剑留下的。而且他喝茶的姿势很稳,呼吸均匀绵长,是练家子。

右后方靠墙的位置,两个年轻人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人背对着李致贤,另一人面朝这边。面朝这边的那个,在李致贤坐下后,已经“不经意”地朝他看了三次。

还有茶摊老板。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本该忙着招呼客人,却总在擦拭那张已经擦得锃亮的桌子,眼神时不时飘向李致贤的方向。

被监视了。

李致贤心中冷静地做出判断。对方至少有三个人,呈三角站位,将他控制在视线范围内。是什么人?地方官府的差役?不像,差役不会有这般训练有素的默契。土匪探子?有可能,但土匪一般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县城门口如此大胆地盯梢。

最可能的是……“茂儿爷”的人。

如果这个推测成立,那就意味着对方的耳目之灵通远超想象。他从静水县出发不过几个时辰,对方就已经掌握了行踪,并在此设伏。更关键的是,他们怎么认出改扮后的他?

除非,他们不是靠相貌认人,而是靠别的特征——比如马匹,或者……从他离开黄家就开始跟踪。

李致贤慢慢喝完碗中的茶,放下几个铜钱,起身离开茶摊。他牵着马,不紧不慢地朝城门走去。果然,那三人也先后起身,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了上来。

出城门,上官道。李致贤翻身上马,却没有扬鞭疾驰,而是让马保持着寻常的速度小跑。他要看看,这些人会跟到什么时候。

跟了约莫三里地,来到一段山路。两侧是茂密的树林,道路蜿蜒向上。李致贤忽然勒马停住,调转马头,面向来路。

那三人显然没料到这一招,一时措手不及,急忙闪身躲到路边的树后。但已经晚了,李致贤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身形。

“几位跟了一路,”李致贤朗声道,“不妨出来说话。”

林中寂静了片刻。然后,那个灰衣中年人缓缓走出,另外两人也从不同方向现身,形成合围之势。三人手里都握着短刃,眼神锐利。

“阁下好眼力。”中年人开口,声音沙哑,“我们兄弟并无恶意,只是想问几个问题。”

“问吧。”李致贤端坐马上,手自然地垂在身侧,距离腰间的佩剑只有三寸。

“昨日在静水县郊,阁下是否见过一个持刀的老人?”

果然是为了这个。李致贤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见过如何,没见过又如何?”

中年人的眼神冷了下来:“若没见过,阁下走你的阳关道。若见过……还请告知那老人的去向。”

“我若不说呢?”

三人同时向前一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林间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有风吹过,带来山林特有的草木气息,也吹动了李致贤的衣角。

剑拔弩张。

李致贤忽然笑了:“你们要找的老人,是不是头发半白,脸上皱纹很深,抱着一把刀柄刻猫头鹰的刀?”

中年人瞳孔一缩:“你果然见过!”

“见过。”李致贤点头,“在土地庙里。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没说话,没停留。至于去了哪里……”他顿了顿,“他说要去京城讨债。”

“讨债?”中年人皱眉。

“对,讨债。”李致贤盯着对方的眼睛,“他说有些人欠了不该欠的东西,时候到了,该连本带利收回来了。”

这话半真半假,却让那三人脸色同时变了。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判断这话的真伪。

李致贤趁势追问:“你们是他什么人?子侄?徒弟?还是……同伙?”

中年人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阁下又是什么人?普通行商可没这般胆识。”

“我?”李致贤微微一笑,“我只是个传话的。老人让我带句话给京城里的某些人——‘猫头鹰醒了,该清账了。’”

这话完全是他临时编造的,却像一记重锤砸在那三人心头。他们明显动摇了,握刀的手松了松,眼神中闪过惊疑。

就是现在!

李致贤猛地一夹马腹,马匹长嘶一声,朝前方冲去。那三人反应过来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马匹冲开包围,沿着山路疾驰而去。

“追!”中年人大喝。

但李致贤的马是军中良驹,岂是这些人徒步能追上的?不过片刻,他就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然而李致贤的心却沉了下去。刚才的试探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些人确实是“茂儿爷”的同伙,他们在寻找那个持刀老人。而且从他们的反应看,老人似乎脱离了掌控,或者……有了自己的打算。

更关键的是,他们已经开始调查与老人接触过的人。这意味着黄家真的危险了。

李致贤回头望了一眼来路,咬紧牙关,继续催马前行。他必须尽快赶到下一个联络点,调动更多人手。不仅要查“茂儿爷”,还要保护黄家。

山路蜿蜒,前路茫茫。

而在他看不见的身后,那三个追击者停在路边,中年人气喘吁吁地望着远去的烟尘,从怀中掏出一只竹哨,吹出三短一长的尖锐声响。

哨声在山林间回荡,惊起飞鸟无数。

更深的林子里,有更多的身影,开始朝这个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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