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毅撞开书房门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程羡被无数银针固定在墙上，血纹在皮肤下疯狂扭动。
他的脸分裂成两种表情，左半张脸痛苦扭曲，右半张脸狰狞大笑。
“父亲！” 程涵毅想要上前，却被无形的能量场弹开。
锦嫣双手结印，周身能量如网一样在四围涌动。
银针在程羡周围形成银色光网，将血纹的活动范围限制在特定区域。
“别过来。”
锦嫣声音冷静，“伴生意识正在争夺身体控制权。”
程羡的右眼完全变成黑色，左眼还保留着些许清明。
“涵毅快走...”他困难地挤出这句话，马上被另一个声音覆盖，“这么好的容器，我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程涵毅握紧拳头：“从我父亲身体里出去！”
白诺无声地出现在门口：“没用的，伴生意识已经和宿主深度融合。现在的程羡，既是你父亲，也是你叔叔。”
锦嫣突然加大能量输出，银针发出刺目的光芒。
程羡发出痛苦的嘶吼，血纹蠕动速度明显加快。
“嫣嫣，这样会伤到你吗？” 程涵毅焦急道。
“必须压制住伴生意识。”
锦嫣额角渗出细汗，“它在吸收我的能量壮大自己。”
程羡的右半张脸露出得意的笑容：“没错，继续输送能量。等我把这具身体完全转化，第一个就拿你开刀。”
就在这时，白诺突然出手。
一道黑光直击锦嫣后心，速度快得超出常人反应。
程涵毅暴喝一声，冰晶瞬间冻结整个书房。
但黑光穿透冰层，继续袭向锦嫣。
锦嫣却早有预料，反手甩出七枚金针。
金针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阵型，将黑光尽数挡下。
“观测者组织的暗能量攻击。”
锦嫣转身面对白诺，“你们终于忍不住了。”
白诺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
程涵毅挡在锦嫣身前：“你到底是什么人？”
“观测者组织，代号‘镜’。 ”
白诺指尖凝聚出新的黑光，“我们的任务是回收双生诅咒的完整数据。”
程羡体内的伴生意识突然兴奋起来：“观测者！你们终于来了！快帮我摆脱这个女人的控制！”
白诺冷笑：“废物，连具身体都控制不好。”
锦嫣的金针再次飞出，这次直取白诺要害。
白诺灵活闪避，黑光与金针在空中激烈碰撞。
程涵毅加入战局，冰晶化作无数利刃袭向白诺。
但黑光所过之处，冰刃尽数消融。
“没用的。” 白诺游刃有余地应对两人的攻击，“暗能量专门克制异能。”
锦嫣改变策略，银针转向攻击程羡周身的血纹节点。
伴生意识发出凄厉的惨叫，程羡的左半张脸重新占据上风。
“快...阻止白诺...”程羡艰难地开口，“观测者想要...双生诅咒的数据...”
白诺见状，攻势更加凌厉。 黑光化作巨网，将三人一同困住。
锦嫣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银针上。 银针顿时光芒大盛，冲破黑光的束缚。
“以血为引？”
白诺脸色微变，“你疯了？这样会消耗你的生命力！”
程涵毅抓住机会，冰晶凝聚成锁链缠住白诺。 但黑光轻易挣脱了束缚，反而将程涵毅震飞出去。
锦嫣接住程涵毅，眼神冰冷地看向白诺：“观测者就这点本事？”
白诺擦去嘴角的血迹：“别得意，这才刚开始。”
他突然掏出一个黑色装置按下。 程羡体内的血纹瞬间暴走，伴生意识完全压制了程羡的本体。
“终于...自由了！” 程羡的双眼彻底变成黑色，银针被尽数震飞。
锦嫣迅速后撤，同时甩出新的银针。
但这次银针无法靠近程羡，在距离他几厘米处就被无形力场弹开。
“没用的。” 白诺得意道，“装置激活了伴生意识的全部潜力。现在的程羡，已经是完美的实验体。”
程涵毅想要冲上前，被锦嫣拦住：“别冲动，他现在很危险。” 程羡活动着脖颈，血纹已经蔓延到全身。
“这具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他看向锦嫣，“现在该轮到我了。”
黑光从程羡手中射出，速度比白诺使用时快上数倍。
锦嫣侧身躲过，衣袖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
“暗能量和双生诅咒的结合...”白诺狂热地记录着数据，“太完美了！”
程涵毅冲向白诺，夺过他手中的装置。 但装置需要特定密码才能关闭。
“没用的。” 白诺冷笑，“除了我，没人能关闭它。”
锦嫣又一次，躲开程羡的攻击。
她看程羡攻击时，左眼偶尔会闪过一丝挣扎。
“程羡还在抵抗。”
锦嫣对程涵毅喊道，“试着唤醒他！”
程涵毅会意，大声呼唤：“父亲！想想母亲！想想程家！你不能被它控制！”
程羡的动作出现停滞的状态，左眼短暂恢复清明。
“涵毅...快走...”但伴生意识很快重新占据上风：“别垂死挣扎了！”
黑光化作利刃，直刺程涵毅心脏。
锦嫣及时推开程涵毅，自己却被黑光擦伤手臂。 伤口处立刻开始腐蚀，暗能量向全身蔓延。
“嫣嫣！” 程涵毅扶住她，眼中全是恐慌。 锦嫣迅速在伤口周围点穴，阻止暗能量扩散。
“必须夺回装置。” 白诺趁机想要溜走，却被程涵毅的冰墙挡住去路。
“拿出来。” 程涵毅眼神冰冷。 白诺举起装置：“再靠近我就毁了它。到时候程羡永远无法恢复。”
程羡在房间中央狂笑，黑光无差别地攻击着周围的一切。
书房已经一片狼藉，墙壁上布满腐蚀的痕迹。
锦嫣想到什么，对程涵毅低声道：“伴生意识依靠负面情绪壮大。 如果能让程羡感受到强烈的正面情绪...”
程涵毅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他不再攻击，而是平静地走向程羡。 “父亲，我知道你能听见。”
程涵毅声音沉稳，“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是我父亲。程家需要你，我需要你。”
程羡的攻击速度明显减慢，左眼又开始闪烁。
“还记得我小时候吗？”
程涵毅继续道，“你教我下棋，说人生如棋，落子无悔。现在这盘棋还没下完，你不能认输。”
程羡捂住头， 两种意识在他体内激烈交锋。
白诺见状想要干扰，被锦嫣的金针逼退。
“没用的！”
白诺气急败坏，“伴生意识已经根深蒂固！”
就在这时，程羡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头。
“滚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装置这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据开始乱码。
“怎么回事？”
白诺惊慌地检查装置，“能量读数异常！”
程羡抬起头，左眼完全恢复清明，右眼却更加漆黑。
“我明白了...双生诅咒的真相...”
他看向程涵毅，眼神复杂：“当年献祭的...不是弟弟...”
话未说完，程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被黑光完全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