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功撤离,现已定位至城南一处废弃宅院,可作为临时据点。”001提示道。
苏景妧走进宅院,让001密切监视周围后闪身进入空间,随即调出光屏,目光落在沈清辞的动向之上,此时,尚书府内已是张灯结彩,沈清辞正身着一袭流光溢彩的锦裙,在丫鬟的簇拥下,全然不顾女子之身,亲自到府门前迎接宾客,陆珩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笑意温和地走在最前,身后跟着几位朝中新晋的青年官员,个个意气风发。
“陆大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沈清辞福身行礼,眼角眉梢都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语气却依旧温婉,“今日承蒙大人厚爱,肯来赴宴,清辞感激不尽。”
“沈小姐客气了。”陆珩抬手虚扶,目光落在她精致的妆容上,眼底闪过一丝欣赏,“小姐此番获陛下嘉奖,实乃实至名归,陆某能来道贺,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谈甚欢,并肩走入府内,宴厅里觥筹交错,歌声婉转,沈清辞周旋于宾客之间,言辞得体,进退有度,将“侠义佳人”的风范演绎得淋漓尽致,她时不时看向陆珩,目光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与试探,显然是想趁热打铁,进一步拉近关系。
苏景妧看着光屏中这场热闹非凡的谢恩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笑得这么开心,怕是还不知道,今夜过后,她的‘美梦’就要碎了。”
子时已至,万籁俱寂,陆珩的状元府内,一名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墙头,将一个密封的木盒轻轻放在书房的案上,随即消失无踪——那是001按照苏景妧的指令,用混沌气催动的“送货”手段,神不知鬼不觉。
深夜,陆珩应酬归来,带着几分酒意走进书房,昏黄的烛火下,那个突兀出现的木盒格外显眼,他眉头微蹙,走上前打开木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叠泛黄的纸页,以及一枚断裂的玉簪。
陆珩拿起纸页,借着烛光仔细阅读,脸色渐渐从疑惑转为凝重,最后彻底沉了下来,纸上记录的,正是三年前沈清辞为了攀附当时风头正劲的权贵,设计陷害父亲同袍之女柳如烟的经过——她伪造证据,污蔑柳如烟与叛党有染,导致柳家被抄家,柳如烟惨死狱中,而那枚断裂的玉簪,正是柳如烟生前最爱的饰物,也是沈清辞当年遗落在现场的“罪证”。
“侠义佳人?”陆珩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失望,他一直敬重沈清辞的“胆识与忠义”,却没想到,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下,竟藏着如此阴暗恶毒的心思,他猛地将纸页拍在案上,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底一片冰冷。
与此同时,尚书府的谢恩宴已近尾声,沈清辞送走最后一批宾客,回到自己的院落,脸上的笑容依旧未散,她坐在镜前,抚摸着鬓边的珠花,满心期待着明日陆珩会有怎样的回应,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成为状元夫人,风光无限的模样。
“滴——检测到陆珩已命人暗中调查柳如烟一案的真相,另外,大理寺已完成国公府财物清点,已发现宿主留下的密信,明日将上奏陛下,国公府难逃满门抄斩的结局。”001的机械音适时响起。
苏景妧躺在废弃宅院的床榻上,望着窗外的残月,眼底笑意渐浓:“满门抄斩?倒是比我预想的更彻底,至于沈清辞……”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床沿,她闭上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好戏,才正要进入高潮呢。”
天刚破晓,京城的宁静便被两道惊雷般的消息撕碎。
大理寺卿捧着厚厚一叠卷宗,步履沉重地踏入金銮殿,高声启奏:“陛下,臣奉旨彻查国公府贪腐勾结一案,现已查明,苏振邦挪用军饷百万两,私通废太子余党,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另有密信一封,乃是从其暗室密室中搜出,详述其谋逆之心,恳请陛下圣裁!”
龙椅上的陛下脸色铁青,猛地将案上的奏折扫落在地,怒喝一声:“胆大包天!传朕旨意,国公府满门抄斩,家产充公,即刻执行!”
旨意一下,京城震动,禁军迅速包围国公府,苏家上下哭声震天,却难逃雷霆处置,那座曾煊赫一时的府邸,顷刻间沦为人间炼狱,鲜血染红了门前的青石板,也彻底宣告了一段权势的终结。
城南废弃宅院内,苏景妧在空间中通过光屏目睹这一切,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混沌空间内的藩王玉佩,语气平淡:“尘埃落定,倒也算干净。”
“滴——检测到陆珩派去调查的人已传回消息,柳如烟一案确系沈清辞诬陷,证据已集齐,另外,柳大人的旧部得知线索,正集结人手,前往尚书府讨要说法。”001的机械音响起。
苏景妧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来得正好,该让沈小姐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了。”
此时的尚书府,沈清辞刚梳妆完毕,正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身着一袭华贵的石榴裙,头戴赤金点翠步摇,满心期待着陆珩的到来,甚至已经备好笔墨,准备写下那封“郎有情妾有意”的回应信。
“小姐,不好了!府门外来了一群人,声称要找您讨个公道,说是……说是为柳大人申冤!”丫鬟慌慌张张地冲进屋内,脸色惨白。
沈清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头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柳大人?柳如烟!她父亲的旧部怎么会找到这里?”
她强作镇定,整理了一下裙摆,沉声道:“带我出去看看。”
尚书府门前,数十名身着素衣的男子手持兵刃,眼神悲愤,为首之人正是柳如烟的表哥,当年柳家被抄时侥幸逃脱,一直隐姓埋名,伺机复仇,见沈清辞出来,他双目圆睁,厉声喝道:“沈清辞!你这个毒妇!当年你为了攀附权贵,诬陷我表妹与叛党有染,害得柳家满门抄斩,今日,我等特来取你狗命,为柳家报仇雪恨!”
沈清辞脸色煞白,强自辩解:“一派胡言!柳如烟通敌叛国,证据确凿,与我何干?你们休要血口喷人!”
“证据确凿?”为首之人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页,“这是当年你伪造证据的笔迹比对,还有你当年遗落在现场的玉簪碎片,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周围的百姓闻讯赶来,纷纷围在尚书府外,对着沈清辞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原来这‘侠义佳人’是个伪君子!”
“为了攀附权贵,竟害了人家满门,真是蛇蝎心肠!”
“亏陛下还赐了匾额,真是讽刺!”
流言蜚语如针般刺进沈清辞的耳朵,她浑身颤抖,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百口莫辩,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陆珩身着白衣,面色冰冷地从马车上走下来。
沈清辞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上前,泪水涟涟地说道:“陆大人,你快帮我解释解释,这些人都是污蔑我的!我根本没有做过那些事!”
陆珩却侧身避开她的触碰,目光冰冷如霜,语气中满是失望与厌恶:“沈清辞,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柳如烟一案的真相,我已查明,你伪造证据,构陷忠良之后,其心可诛!亏我还敬重你是‘侠义佳人’,真是瞎了眼!”
他抬手一挥,身后的侍卫呈上一叠证据,高声念道:“经查,三年前柳如烟一案,系沈清辞为攀附权贵,伪造书信,买通证人,诬陷柳如烟通敌叛国,导致柳家被抄,柳如烟含冤而死……”
证据一条条念出,沈清辞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尚书府门前的百姓群情激愤,纷纷唾骂,扔出石块、菜叶,砸在她的身上。
“毒妇!打死她!”
“为柳姑娘报仇!”
混乱中,沈清辞的父亲,当朝吏部尚书匆匆赶回,看到眼前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清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这个孽障!家门不幸啊!”
就在这时,宫中太监带着圣旨赶来,高声宣读:“陛下有令,沈清辞构陷忠良,败坏风气,虽系女子,亦难辞其咎!革去其‘侠义佳人’称号,收回赏赐,将其打入天牢,听候发落!尚书教导无方,罚俸三年,闭门思过!”
圣旨一下,沈清辞彻底绝望,被侍卫拖起来时,她疯了一般地哭喊:“不!我不是毒妇!是他们陷害我!陆珩,你救我啊!”
可陆珩只是冷漠地转身,不愿再看她一眼,曾经的“侠义佳人”,如今沦为阶下囚,声名狼藉,万人唾骂。
城南废弃宅院内,“滴——检测到靖王萧彻因昨天为国公爷说话,被陛下问责,罚俸一年,暂缓晋升,陆珩因查明柳如烟冤案,获陛下嘉奖,升为侍读学士。”001汇报着后续。
苏景妧起身,走到院中,望着初升的朝阳,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国公府倒了,沈清辞栽了,萧彻也受了牵连,001,收拾一下,咱们该换个地方了,看看下一场戏,该在哪里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