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轻盈地跨坐在靳千阑结实的腿上,双臂自然而亲昵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微微歪着头,银白色的长发有几缕滑落肩头,扫过靳千阑的颈侧,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眯起那双天生含情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眸中紫光流转。
像是盛满了破碎的星辰,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纯然又魅惑,仿佛集结了世间所有的风情。
语气软糯拖长,带着毫不掩饰的勾引意味:“嗯……‘奖励’嘛,得你自己来取才行。”
靳千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似乎涌向了两人接触的地方。
他搂在黎白鸢腰肢上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截腰身的纤细与柔韧,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立刻强迫自己放松了力道,只是虚虚地拢着,生怕唐突了怀中这尊易碎的琉璃美人。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擂鼓般的心跳,然而吸入肺腑的,却全是黎白鸢身上那股清冽中带着一丝甜暖的白梅香气,这味道让他头脑更加昏沉。
靳千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丝微颤,混合着欲望的沙哑,低声问:“……在哪?”
短短两个字,却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一般。
白渊见状,眼中的笑意更深他慢慢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几乎要贴上靳千阑的耳廓,若有若无地磨蹭着那敏感的耳垂。
感受到身下躯体瞬间的僵硬,和更加粗重的呼吸,他才像是恶作剧得逞般,用气音缓缓道:“在我……寝殿里。”
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如同最柔软的羽毛,持续搔刮着靳千阑的耳蜗和颈侧皮肤,那处的肌肤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
白渊稍稍退开些许,眨动着那双足以迷乱众生的眼睛,继续拖长了语调,声音又软又媚,像是在陈述一个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
“现在四下无人,他们都睡了哦……”
白渊紧盯着靳千阑,不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自信于自己这张脸所向披靡的威力。
他确实很会利用这份得天独厚的美貌,也确信靳千阑无法抗拒。
靳千阑紧咬着下颚,额角甚至隐隐有青筋浮现。
他金色的眼眸深处暗潮汹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所有的冷静自持,都在黎白鸢明目张胆的诱惑下摇摇欲坠。
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才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那……我现在去取。和你,一起。”
白渊嫣然一笑,那笑容瞬间绽放,如同冰雪初融,春花乍现,美得令人窒息。
他环住靳千阑脖子的手臂收得更紧,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怀里,用一种近乎撒娇的口吻,软软地命令道:“抱我过去。”
靳千阑没有任何犹豫,他顺从地调整姿势,一手稳稳托住黎白鸢的腿弯,另一手环住他的背脊,用一个扎实的“熊抱”姿势,轻松地将怀中轻盈的人儿打横抱起。
他一步步朝着汐云居的方向走去,脚步异常沉稳,丝毫不见急躁。
唯有紧绷的肌肉线条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白渊将脸埋进靳千阑微凉的脖颈间,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特有的、如同雪后松林般干净清冽的体息。
靳千阑的体温常年偏低,抱起来并不温暖,但此刻,正是这种微凉的触感,反而像是点燃了白渊皮肤下的暗火,让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汐云居离大堂有一段距离,靳千阑却走得极稳,呼吸也刻意调整得平缓。
这份过分的沉稳,反倒衬得主动撩拨的白渊有些心绪不宁了。
他忍不住揪紧了靳千阑胸前的衣襟,将熨帖平整的布料揉出褶皱,低声催促道:“走快些……”
靳千阑喉结滚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嗯”,脚步果然加快了些,却依旧保持着平稳。
终于走到汐云居门口,靳千阑甚至没有用手,只是意念微动,房门便无声滑开。
他抱着黎白鸢快步走入,房门又在身后悄然合拢。室内没有点灯,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勾勒出家具朦胧的轮廓。
靳千阑稳步走到床榻边,动作极其轻柔地将黎白鸢放在铺着柔软鲛绡的床铺上。
他刚想直起身,却被白渊一把勾住了后颈,用力向下压去。
白渊这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强势。
此刻的他,自己也分不清,这般主动的纠缠,究竟是为了刷取好感度以完成“任务”,还是……
心底某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更深层的情感在蠢蠢欲动,驱使着他想要与眼前这人一同沉沦。
“你的‘奖励’……”
白渊仰望着上方靳千阑在黑暗中愈发深邃的金色眼眸,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他敏感的耳廓。
“还不来取吗?”
靳千阑的喉咙紧得发疼,他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液,声音哑得厉害:“在哪?”
“在……”
白渊勾着他脖子的手缓缓滑下,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锁骨、胸膛,最后落到了自己腰间那根精致的衣带上。
他指尖轻轻一勾,那束缚便悄然松开,原本严谨的衣襟瞬间变得松散。
白渊慢条斯理地拉下一侧衣衫,露出小片如玉般光滑白皙的肩头,在朦胧的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语气中的诱惑几乎要滴出水来,紫眸在暗处亮得惊人。
“我的衣裳下面……你要不要……亲自看看?”
一直努力维持着表面平静的靳千阑,在看到那片雪白肌肤,和黎白鸢眼中毫不掩饰的邀请时,大脑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
只觉鼻尖一热,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慌忙抬手捂住鼻子,但鲜红的血液还是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他玄色的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靳千阑连连摇头,即便在这种时候,他依旧固执地守着某些刻板的规矩,闷声拒绝,声音因捂着鼻子而显得含糊不清。
“不行……这……这不合规矩……”
白渊看着他狼狈又固执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他强忍着,故意歪曲道:
“规矩?哪条规矩说了?书上只道‘男女授受不亲’,可我是男子呀。” 他的语气天真又狡黠。
“……”
靳千阑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逻辑漏洞,但最终还是坚定地摇头,甚至引经据典起来。
“不行……书上还说,唯有情人之间,方能行此亲密之事……” 他说“情人”二字时,声音格外艰涩。
白渊听了,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心想:你个连“爱”为何物都懵懂不解的家伙,居然还知道“情人”?真是有趣。
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拉下靳千阑捂住鼻子的手,看到那依旧未能完全止住的鼻血,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他非但没有嫌弃,反而主动凑上前去,伸出小巧柔软的舌尖,极快地在靳千阑沾着血迹的唇角舔了一下。
“嗯……” 白渊微微蹙眉,像是品尝了什么奇怪的味道,“味道不怎么样。”
靳千阑彻底惊呆了,金色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手忙脚乱地用衣袖去擦,黎白鸢可能沾上血渍的唇角和脸颊。语气带着罕见的慌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别…别这样,很脏。”
白渊却不以为意,反而狡黠地笑了笑,伸出那还带着一丝鲜红痕迹的舌尖。
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快速说道:“那…你也尝尝?”
他的话速太快,含义又太过惊世骇俗,靳千阑根本没听清,或者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然而,不等他细想,白渊已经勾着他后颈的手再次用力,同时抬起头,主动将自己的唇瓣印了上去!
一股淡淡的腥甜气息,瞬间在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带着血的气息和白渊主动的、不容拒绝的攻势,危险而暧昧到了极致。
靳千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理智和规矩,都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先是僵硬地承受着,随即,一种更深沉、更炽热的本能被彻底点燃,他反客为主,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
如同濒临渴死之人终于寻到了甘泉,贪婪地攫取着对方的气息。
月光下,两道身影紧密交缠,急促的呼吸声和暧昧的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白渊才微微喘息着退开。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有些红肿、还沾染着彼此津液的唇瓣,脸上带着一种慵懒而满足的笑意。
活像一只刚刚偷吃了鱼儿的猫,得意又魅人。
白渊看着眼前满脸通红、金眸中情欲未退、还带着几分茫然无措的靳千阑,狡黠地眨了眨眼。
用轻飘飘的、却足以击碎对方所有心防的语气说道:
“靳千阑,你知道吗?接吻……也是只有情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哦。”
这句话,如同惊雷,直直劈入靳千阑混乱的脑海。
靳千阑猛地瞪大了眼睛,回想起之前数次或意外或半推半就的亲吻……
巨大的信息量和混乱的情感冲击让他刚刚稍有缓和鼻腔再次一热,鲜红的血液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