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圜和老界主比起来，正常的不止是一星半点。
他知晓巫界是无法无律的狂欢乡，所以他建立了废墟上新的秩序。
在巫界想如何，他看不见；但不允许去其他六界挑事，巫界不会庇护。
闹大了闹到沈圜面前，他必然会交出挑事的，无论是否是大的势力。
不服他的就来巫界主宫和他宣战，他宫门敞开、副界主理事，而他在门口恭候。
旧界主的实力也在清扫，兼收并蓄、文武齐下。
无人知晓那个神秘推手是谁。但逐渐有风声传出来，说是那个杀了全族人跑路、屠色宁一个村、澹海临阵后退、还在平宜屠了一个城的齐传铮。
天恒宗的流言已经平息，但齐传铮是散修，而且他自己也说就让他们散着吧。
反正他现在人在巫界，没人敢来巫界劫人。
而且他自己也能打，在巫界七天他走路上宰了不下几十个想截杀他的。
“想杀我？”齐传铮拖着镰刀，“也不看看我是谁教出来的。”
楚云天和齐传铮的名声简直是两极分化。
“齐传铮，”第九日的时候，萧执玉来了巫界，“在这日子不错嘛。比天恒宗适合你。”
“你也来截杀我？”彼时的齐传铮，正擦去一抹脖颈上溅上的血。
“不不不，”萧执玉颇为可惜的摇头，“我是奉宫主之令，来巫界商谈合作终止与短短十天近几千月州修士陨身之事。”
“那你得去问沈圜。”齐传铮冷声，“你放心，我会去销生楼找你的。”
“沈界主要是杀了我，你记得替我收尸。”萧执玉笑眯眯拍了拍齐传铮的肩，“虽然不一定有尸体可以收。”
“你不把我杀了然后给我收尸送去膈应楚云天我就谢天谢地了。”齐传铮把他手拂下去，“当我不知道你这个人什么德行。”
“我会的。”萧执玉点头，“这个提议不错。是个好主意。”
齐传铮一阵恶寒。
更让他恶寒的是，没杀干净的对面开了幻境。
够恨才能出去。
齐传铮寻思自己很恨萧执玉这个狗哔了。
结果他发现阵门没开。
回头一看萧执玉还是抱臂笑吟吟的站着。
他浑身冒冷汗。
“你他妈不是喜欢女的吗？”齐传铮无语极了，“你不恨我？”
“我恨你做什么？”萧执玉走过来，“我看你这个人有意思。”
“……”齐传铮不想和他多废话，“我挺恨你的。实话。”
俩人拌嘴拌大半个时辰，发现阵门其实转一下阵石就开了。
齐传铮：……
萧执玉你他妈耍我是吧？？？
“啧，”萧执玉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年纪轻轻的别那么大火气。放心，我会和你打一辈子的架的。”
“那我要是把你打死了，我真的会替你收尸。”齐传铮不想理他。
“是嘛，”萧执玉偏头，“那拜托你了噢。”
“滚。”齐传铮言简意赅，“我他妈，我都不想再去销生楼找你。”
萧执玉大笑着，居然凑过来在人颈上亲了一口舔掉了那血痕，尔后走进了巫界主宫：“我就说你这个人有意思吧。”
齐传铮被他恶心的无以复加。
萧执玉你他妈来就是膈应我的？
楚云天要是知道，不把萧执玉皮扒了骨头抽出来砍成八万段算他脾气好。
但显然……
告不告诉楚云天，齐传铮都感觉不是好的选择。
瞒着吧，自己良心不安；告诉楚云天吧，人能气死。
思来想去，齐传铮有了个邪恶的计划。
——弄死萧执玉。
把人弄死了，就一切都解决了。
想到这个的齐传铮去河边随意掬了捧水把脖子洗了，尔后半边肩膀水淋淋的，也去了巫界主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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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恒宗。
“巫界新政？”
嵇揽琛看着请柬，有点琢磨不透。
按理说巫界现在倾向人界，虽不结盟，但各仙门世家新主即位礼还是要送的，而且沈圜的帖子上写，也许收拾完这阵子，会举行继位大典。
“泊星楚氏送去玉雕一尊，灵微奚氏送去金珊瑚一尊，牵机卫氏送去珠瓶一尊……”晏弦终看着销骨楼的情报，“他们好有钱啊。连朝露阁都送了一只……鼎？他们为什么要送鼎？还有骨醉宫，什么，萧执玉亲自去送的礼？送的灵兽三只？”
“他们把礼送了个遍，天恒宗可就不好办了。”嵇揽琛撑头，“看来朝露阁送鼎是其他仙门世家什么礼都送了不想撞。现在天恒宗送什么？宗主怎么说？”
“宗主能怎么说？宗主让我们看着办。”晏弦终头疼的翻着情报，“楚云天闭关，宗主隔几天就去看着他，而且不知道圣器都找到了他还在忙什么。宗门理事的本来就少，现在连我都上议事堂了。”
“要是师弟，能给不错的主意。”嵇揽琛也拿不准，“齐传铮呢？给他传音了吗？”
“他忙着打架。巫界现在乱的很，他天天被截杀，忙着宰人呢。”晏弦终想了想，“我再问问他？”
“别问了。”嵇揽琛抬眼，“我有办法了。”
“什么？”晏弦终看向他，“你要送法器？”
“禁书。”嵇揽琛笑了，“把昭明谷那批禁术，送给巫界。我去送。你坐天恒宗。”
“你意思你们全跑了让我理事？”晏弦终摇头，“我去吧。”
“你去不够重视。”嵇揽琛指尖点着桌子，“大长老在，拿不准问他。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等下，”晏弦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问问龙族？龙族和巫界结盟。”
“问龙族就显得刻意讨好了。巫界既然说了不与仙门世家结盟，而且和骨醉宫合作都终止了，那我们就不能投其所好整的像我们要与他们合作。”嵇揽琛摇头，“外交的事，是大事。需要平衡。”
这事就这么敲定下来。晏弦终留守宗门，嵇揽琛去巫界一趟。
就他一个人去显得不够重视，想了想，他拎上了宁霄和程亦明。
“一个是楚云天徒弟，一个也是甲等弟子。”他如是说，“就这么定了。”
三个大宗门送的一个比一个古怪。送鼎不知道谁的主意，送灵兽的更是会想。嵇揽琛诚意十足的送了一批书，沈圜笑着说他们一个比一个会送。
彼时齐传铮听说嵇揽琛来了，进主宫的时候镰刀都还没收。
看得出来他这几天真的打的不轻，眼神都带着没完全褪下去的杀意。
“不要告诉楚云天。”齐传铮如是说，“就说我玩儿去了。去龙族了，去落松溪了。”
嵇揽琛无言的看着他，终究叹了口气：“好。”
齐传铮走后，嵇揽琛忽然开口：
“推行打破界限的，是齐传铮吧。”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沈圜不置可否，把问题回抛给嵇揽琛。
“我此次来不止是送礼。”嵇揽琛也不遮掩，取出一份情报，“梦寐山庄。新立的门派。他和你们可有来往？”
“和你们有仇？”沈圜抬眼，“没有。也许和师傅那一脉有往来，但宫变太过突然，我们现在也在追查，没追查到和这个有往来。”
“那就怪了。”嵇揽琛沉思，“付谨、宋子吟……骨醉宫。”
“你的意思是，还要查骨醉宫的往来？”沈圜若有所思，“你们天恒宗查不到吗？骨醉宫势力盘根错节、七界均有，真要查起来都列不完。”
“我们有关于骨醉宫的情报。”嵇揽琛换了个腿架，“但是梦寐山庄出现的实在是太新了，连销骨楼去查都只能查到它立门派不过寥寥一二月。”
“一两个月能发展到如此规模……”沈圜合扇一下下点着太阳穴，“这两个人，到底想做什么？好事还是坏事？帮你们还是帮骨醉宫还是帮神界？我得动用秘机阁查他们。”
“就怕和齐传铮一样，过往经历都被抹去，”嵇揽琛蹙眉，“那就难办了。”
“昭明谷活下来这几个，都不是等闲之人。”嵇揽琛思忖，“你多注意点动向。他们可能来巫界挖人。”
沈圜点头：“好。不知是敌是友，我们也会谨慎为之。”
嵇揽琛走后，齐訾夜进了大殿：“沈先生。”
她进来无需通秉，想进就进、想来就来。
“夜儿来了。”沈圜疲惫的面庞上浮现出笑容，把人抱到了怀里，“来看看我还是来说事。”
“我想处理什么我自己就办了，你说我来做什么。”齐訾夜没有推开他，“都不是。来请示你。”
沈圜就听她汇报。
“西域叛城三座已平，为首者已抓至暗牢，你审还是我审？”齐訾夜声音平静，“人界其他仙门世家送来贺礼，库房那边在点数。”
“在北域发现……”
“主宫今日……”
齐訾夜桩桩件件的说着，沈圜直到她说完才一一回应。
他的副界主，真的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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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
齐传铮看着单子。
“最大的问题就是灵力的来源和何种石头贮存。”沈圜低头批着文书，“你自己看怎么办。理想的是录石同样的材料，但是传递需要介质联系，还是麻烦。”
若是录石，那跟书信没什么区别了，不能对话；
若是法器，或传音扣，还是需要灵力。
楚云天和知风的研究里，得出的结论是，去魔界，寻找荧夜石。
但是如何传递又成了问题。
“他们的研究里，可以通过人说话的振动、以磁石为介，共感另一块磁石复原振动，从而实现简单的一对一传音；”齐传铮轻声，“但一对多如何，又成了问题。”
“我们其实也有研究。”沈圜抬眼，“用磁石与铜线圈的转动，可以产生类似触摸雷那种酥麻感……但是这样的太小了。你看知风研究的，他让磁石变磁线与线圈一起转，而使它们旋转的是固定的磁石与线圈，这样几乎可以转动许久。”
“楚云天想到了将这个与共感振动相结合，这样可以替代灵力；”齐传铮踱了几步，“但是，它很难大规模投入制造与使用。”
“他们师徒俩还给它取名了，”沈圜轻声，“它叫，电。”
既然它可以像雷电一样使人酥麻，那便叫“电”好了，书写还简单。
“电，我听萧执玉提起过，”齐传铮想了想，“他说他来的世界有种东西叫电话，我想，似乎和楚云天他们的研究不谋而合。”
“新奇。”沈圜简短利落的评价，“说实话，我还是觉得天方夜谭。”
“但你愿意尝试，不是么？”齐传铮坚定。
“是。”沈圜低头，“所以，试一试吧。”
哪怕不可思议。
哪怕逆官府而行。
哪怕代价是被一众仙门世家审判。
“试一试吧。”
既然是楚云天的想法，再荒谬他也要尝试。
如果真的把这种叫“电”的东西研究出来了，那对人界而言可以说足够翻覆所有人的认知。
这将是划时代的发现。
也是一项伟大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征程。
——致那些为人类发展籍籍无名焚尽一生的科学家。
——致那些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前辈们。
我们将沿着你们的步伐、带着你们的遗憾，举起人类文明的星火、到达你们未曾到过的长河；
我们将攀上你们无法抵达的高山、完成你们未尽的残愿，成为你们的后继之人。
为人界，我们赴死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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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不爱看跳章）：
楚云天：姓萧的你给我滚出来。听说你他妈的亲我的人？
萧执玉：（已经跑去神界。你找不到。）
楚云天：我今天不把你打的经脉俱断全身都是血窟窿我他妈不姓楚。（抬弓）
神界界主：这我帮不了你。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跑去撩骚齐传铮。
云世藏：这你确实该死。人家有亲眷你亲人家。
知风：我看不见。我宗门有事。什么你问我楚云天？我不知道啊他那么大孩子了我管他做什么。
接下来情节太过于血腥我们不看哈。
感谢观看。
那什么传音石那一段我编的，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在古耽搞工业革命研究电我是这个（竖大拇指），但是空调都有了多个电话怎么了（点头）。
毕竟没有手机wiFi有的东西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六百六十六我演都不演了现代科学干翻神界。最后一枪崩了神界界主就好玩了。
再次感谢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