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虽然被吊在半空中,但还是死死地盯着吴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是你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死后还缠着你。”
“我呸!”吴鑫朝着许安的脸上啐了一口唾沫:“你他妈在这唬我呢,你哪看到老子做亏心事了。”
一旁的小混混也在帮腔。
“谁不知道你天天撒谎呢。”
“呵呵,这里还是传说中的鬼楼呢,那你说说看,这有没有鬼。”
“既然这世界上真的有鬼,那怎么不找咱鑫哥报仇呢。”
“我滚你的,说的什么话呢。”吴鑫抽了说出那句话的小混混一巴掌。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吴鑫心底还是一阵发毛。
难道那臭娘们真的跟在他身边?
臭娘们还真的是晦气,若是她乖乖束手就擒,又怎么会丢失性命呢。
还是说,是这小子看到他杀人的过程?所以在这里唬他?
不行,这小子不能留。
吴鑫阴冷的目光扫过那根摇摇欲坠的绳子。
只要它一断,许安摔下去必死无疑。
这鬼地方,一个孤儿死在这儿,烂透了也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吴鑫计上心头。
他推了推旁边的小混混。
“去,吓唬一下他。”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许安身上。
混乱中,吴鑫眼底凶光一闪,悄悄掏出准备好的水果刀。
他紧盯着那根承重的尼龙绳。
趁现在场面混乱,只要割断它,许安摔下去就是个意外,谁又能证明是他动的手?
他屏住呼吸,刀锋狠狠勒向绳索。
可下一秒,他愣住了。
那看似普通的尼龙绳,此刻竟然像钢筋一样。
任凭他如何用力切割,绳子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吴鑫一下子就急眼了,抓着那尼罗绳疯狂地划。
他就不信了。
几乎失去理智,双手握刀发疯似的来回锯扯,额角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周围的殴打声和叫骂声戛然而止。
一片诡异的死寂中,他听见许安带着嘲讽的冷笑:“怎么,现在演都不演了?”
吴鑫这才如梦初醒。
他的混混手下早已停下动作,一脸惊惧地看着他还有他手上明晃晃的刀子。
“鑫哥?你在干嘛?”
“你不会是想割断这个绳子,让这小子摔死吧。”
他们的世界观都要裂开了。
他们只是想教训人,可从没想过要闹出人命。
吴鑫握着刀,僵在原地,阴谋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瞬间惨白。
“找到许安了!”这时朝彻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紧接着传来咚咚咚上楼的声音。
“完了,完了。”小混混们脸色慌张地就想逃。
谁能想到居然有人会跑到烂尾楼里啊。
若是被抓到,那就得进警局喝茶了。
大家都是仗着人多在外面虚张声势,谁都不想被自家爸妈知道自己在外干的混账事。
几个人互相推搡着就想往楼梯口冲,只想赶紧逃离现场。
可刚冲到楼梯拐角,一道清瘦的身影却拦住了去路。
温知许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眼神平静无波,仿佛早已等候多时。
“她什么时候在这的?”
“难道刚才的事她都看见了?”
混混们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唯有吴鑫强作镇定,他仔细一看,发现对方只是个身形单薄的女人,顿时又找回了底气。
“都慌什么!”他一把推开身边发抖的同伙,恶狠狠地盯着温知许,“我们就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不成?”
吴鑫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拦路的女人。
昏暗的光线下,对方身姿纤细,面容清冷,看着确实像没什么力气的样子。
一股混不吝的邪火混着色胆突然顶了上来。
这么漂亮的女人大晚上跑来这里,不就是便宜他的吗?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个油腻猥琐的笑容,朝温知许逼近两步:“美女,一个人在这鬼楼里多不安全啊?陪哥哥玩玩怎么样?”说着,竟伸手想去摸温知许的脸。
“我靠,谁给你的狗胆碰我姐姐的!”林铛铛一个流星锤抛了过来,直接将吴鑫的手给拍折了。
“啊啊啊——!”吴鑫痛得眼前发黑,几乎跪倒在地。
他猛地抬头,只见楼梯口冲上来两个跟许安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
两人虽然脸上还带着少年的稚气,但却毫不畏惧地瞪着他。
怎么又是两个小屁孩?!
吴鑫心里先是本能地一慌,但看清只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学生仔,再看看面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女人。
但是一看他这边的阵容,加上自己一共七个人,大家都是常在街头打架的,还能怕了一个女人带俩小孩不成?
况且,他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林铛铛,他还没试过这么嫩的呢。
他吸着冷气,用没折的手指向向温知许三人,对身后那群混混小弟吼道:“都他妈傻站着看戏啊,他们就三个人,还有两个是女的,给老子上,教训他们。”
那几个十七八岁的小混混,平时欺负同学打点小架还行,哪见过林铛铛丢流星锤的场景,他们此时心里都害怕极了。
此刻被吴鑫逼着,互相推搡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害怕和犹豫,脚步挪动得极其缓慢。
温知许上前一步,将朝彻和林铛铛护在身后。
她目光慢慢扫过面前这群面色发青的混混,最终定格在吴鑫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停车场的那位姑娘?”
吴鑫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他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她怎么会知道停车场的事?!那件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是你许安!一定是你胡说八道!”他猛地扭头,瞪向那位被吊着的少年。
许安虽然狼狈,却艰难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费力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能看见。
一个脸色青白的女鬼,正趴在吴鑫的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空洞流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吴鑫的脖颈。
温知许将吴鑫的反应尽收眼底,冷笑一声:“你当时不是强迫她跟你在一起吗?现在好了,她可是一直趴在你的背上,你走哪都跟着呢。”
话音刚落,吴鑫突然感到脖子上一阵阴冷,仿佛有人正贴着他耳边吹气。
他惊恐地尖叫一声,疯狂用手向后抓挠,却什么也摸不到。
整个烂尾楼里的温度,骤然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