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鹰冷笑一声,开口怼道:“哼,江湖草莽?”
他眼神冰冷的望着宰相,接着说:“宰相大人觉得草莽登不得台面?可我燕七鹰手里的剑,护的是路见不平的仁义,守的是扶危济困的侠心——这难道比不上你朝堂上勾心斗角的算计?”
顿了顿,然后放下手,双手环胸稳稳地走向那宰相,语气冰冷的说道:“你说我是草莽,可草莽行事光明磊落,敢为百姓扛事;倒是你身居高位,眼里只有权柄,连‘侠义’二字的分量都掂不清——这难道算什么体面?”
宰相脸色一沉,冷笑着回怼:“哼,侠义仁义?在老夫眼里,不过是江湖人自欺欺人的空话!没有朝堂护着天下,你手里的剑,连自己都护不住!”
洛璃霜、南宫言、温月宁三人从马车上跌下来,稳住身形后并肩上前,目光落在宰相身上。
洛璃霜冷哼一声质问:“朝堂护天下?宰相大人,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少不公?你们位高权重,又可知多少人,因为你们的贪污和算计,连活路都等不到?”
宰相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四人呵斥道:“哼,一群贱民!懂什么天下大事?不过是受了点苦就抱怨不公,没有老夫掌权,他们连安稳日子都过不上!”
洛璃霜眼神一冷,声音掷地有声:“哼,宰相大人!若没有你口中的这些‘贱民’种地缴税、养蚕织布,你吃什么、穿什么?恐怕连你这宰相的位置,都坐不稳!”
燕七鹰先前冰冷的表情此刻变得热情如火,语气满是温柔,看着洛璃霜笑道:“哼,我的霜儿可真有侠骨!一番话句句在理,这敢为百姓发声的模样,果然有侠女的风范!”
宰相气得手指发抖,脸色铁青地吼道:“缴纳赋税、养蚕织布?那本就是他们这些贱民的本分!命贱就活该伺候我们这些当官的,哪轮得到他们来谈条件!”
就在这时,宫门内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宰相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朝廷有你此等视百姓为草芥的官员,难怪百姓食不果腹、怨声载道。如今民怨沸腾,本王看,是时候该重整朝纲,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了!”
宫门的侍卫们听见声音,转头一看,立刻神色一凛,纷纷跪了下去,双手抱拳拱手行礼,齐声喊道:“参见燕宁王爷!”
燕七鹰、洛璃霜、南宫言和温月宁见状,也连忙停下动作,对着宫门内的方向拱手,恭敬地说道:“参见燕宁王爷。”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宫门内,等着燕宁王爷稳稳地走出来。
所有人都行礼,唯独宰相立着不动。燕宁王爷的护卫上前一步,厉声喝道:“秦嵩!见王爷竟敢不跪,你好大的胆子!”
护卫口中的秦嵩,正是那立着不动的宰相。秦嵩顿时怒喝:“大胆!我看你才胆大,竟敢直呼本官名讳!”
燕宁王爷的声音从宫门内传出:“直呼你名讳又如何?你见了本王不跪,本王治你藐视王威之罪,你该知道这是什么刑罚吧?”
秦嵩冷笑:“哼,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王爷罢了,老臣身为宰相,何须向你下跪!”
燕宁王爷从宫门内走出,来到众人身前才止住脚步。他听到秦嵩的话,顿时目露凶光,周身杀气沸腾。
但他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秦嵩毕竟是宰相,当众动他容易落人口实,而且自己的计划还没准备好,绝不能现在暴露底牌。
他压着怒火,冰冷地说道:“秦宰相,你最好想清楚这话的后果。”
秦嵩仰头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哼,本官身为百官之首,皇上想动我,都得要真凭实据!更何况你一个不得宠的王爷,凭一句‘藐视王威’,就想治我的罪?简直可笑!”
燕宁王爷眼神一沉,冷声道:“秦宰相这话若是让我父皇知道,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他上前一步,语气带着压迫:“你说得没错,我是不得宠,但好歹是有王位、有封地的王爷,论权力,本就比你这宰相高上一头!”
燕七鹰、洛璃霜、南宫言、温月宁四人,方才见燕宁王周身杀气沸腾,心里顿时一凛——这位王爷,绝不像他们之前以为的那样懦弱,藏在温和表象下的,是不容小觑的锋芒。
燕宁王盯着秦嵩,眼神冷得比冬天的风雪还要刺骨:“你以为我不得宠,就治不了你?”
他缓缓凑近秦嵩眼前,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中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来:“但你勾结地方官的把柄,我心里门儿清——你最好想清楚,还要不要继续跟我对抗?”
秦嵩脸色一白,瞬间没了气焰。他忙往后退了半步,对着燕宁王拱了拱手,声音也软了:“王爷息怒,是下官方才失言了。”
燕宁王没再逼近,只是收回目光,语气淡得听不出情绪:“既然知道失言,就守好本分。往后再敢越界,我可不会再息怒了。”
燕宁王扫过燕七鹰四人,转头对秦嵩说:“这几位是我请来的贵客。”
秦嵩皱着眉,语气带着轻视:“可他们都是江湖草莽,哪能参加宫宴?”
燕宁王沉了脸:“虽是江湖人,对朝廷却有大帮衬。这位燕七鹰,是燕云山庄庄主,我朝对抗外敌的兵器,都是出自他山庄。”
秦嵩愣了愣,虽对江湖事不熟,但燕七鹰常年给朝廷供应兵器的事,他倒也略有耳闻。原本轻视的眼神收了收,缓缓转向燕七鹰。
他顿了顿,才不情不愿地说道:“原来阁下就是燕云山庄庄主,先前……是我失敬了。”
温月宁一只手扶着洛璃霜的衣袖,另一只手悄悄指向不远处。
那里卧着一条金黄毛色的狗,正时不时抬脸叫两声。
她凑到洛璃霜耳边,轻声问道:“洛姐姐,你看那狗,见了人总爱仰着脖子叫,是不是因为它比人矮,才想靠嗓门撑场面呀?”
洛璃霜顺着她指的方向扫过,轻轻点头:“许是吧,毕竟有些东西,越缺什么,就越想装什么,跟有些人倒是有些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