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听了老大的话,悻悻地收回手,只能狠狠推了宁香一把。那力道不小,宁香踉跄着往前栽,险些直接摔在冰冷的青砖上。
她勉强稳住身形,发髻早已散乱,几缕发丝黏在带着血迹的嘴角。可她顾不上这些狼狈,只猛地回头,朝着燕云殿的方向嘶吼。
“燕七鹰!我……你最好杀了我!”声音里带着颤抖,却藏不住滔天恨意,“不然……若有一天我能逃出去,我定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老大被这嘶吼声搅得心烦,嫌她聒噪,当即从腰间解下布巾。没等宁香再开口,布巾就被狠狠塞进她嘴里。
“再嚎一声,我就废了你舌头!”老大的声音冷得像冰。宁香被堵得发不出声,只能睁着眼,满眼怨毒地瞪着燕云殿的方向,最终被两人一左一右拖拽着,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只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的、暗红色的拖痕。
燕七鹰握着洛璃霜的手,一步步走到殿中主位的石椅前。他先扶洛璃霜坐下,自己随即也挨着她在主位上落座。
温砚棠、南宫炎和温月宁见两人坐定,便各自朝着左右两侧的石椅走去,依次坐下。
燕七鹰抬眼看向门口候着的侍从,开口吩咐:“去让厨房送些糕点来,再备几盏热茶。”
侍从应了声“是”,转身快步离开,没一会儿就领了两个婢女进来。婢女们端着放有糕点和茶具的托盘,垂首站在殿中。
燕七鹰指了指众人面前的桌案,对婢女们说:“把糕点分去各位桌上,热茶温在旁边,别大意烫着人。”两个婢女连忙应声,轻手轻脚地开始摆放。
婢女退下后,燕七鹰脸上的淡冷渐渐化开,露出温柔的笑。他伸手拿起旁边碟里的桃花酥,轻轻递到洛璃霜嘴边。
洛璃霜脸颊微红,有些害羞地抬眼望着他,小声说:“燕大哥,还有人在呢……”
燕七鹰指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旁安静坐着的温砚棠几人,却只对着洛璃霜轻声笑:“怕什么,我疼我的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洛璃霜被他说得耳根发烫,还是小口咬下了桃花酥,眼底悄悄浮起笑意。
南宫言见了,伸手拿起碟里的蜜饯,突然一把拉过温月宁,将她拽到自己大腿上坐好。
“小月宁,咱们可不能比他们示弱。”他说着,就把蜜饯往温月宁嘴边送。
温月宁又羞又气,伸手拧住他的耳朵:“你疯了!这大庭广众的,也敢这样?”她瞪着他,“人家是人家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以后不准再这样!”
南宫言疼得龇牙,却还笑着讨饶:“好好好,下次不这样了,你先松手。”
温砚棠轻咳两声,无奈开口:“哎哎哎,我说几位,能不能适可而止?燕兄,咱们该说正事了。”
南宫言闻言,立刻收敛了玩笑模样,轻轻将温月宁从大腿上扶起来。温月宁站稳后,还悄悄瞪了他一眼,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温砚棠见众人静下来,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是宁香给温之行通风报信。可还有两个谜团——温之行怎么会跟灵域的人扯上关系?那暗处吹箫的人到底是谁?这两件事都得尽快弄清楚。”
温砚棠话音刚落,燕七鹰便开口:“那暗处吹箫的人,是灵域的主人。只是此人行踪诡异,江湖上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洛璃霜听到“灵域主人”,轻轻蹙了蹙眉,小声问道:“灵域主人?我之前听人说,他行事向来隐秘,怎么会突然盯上我们,还帮温之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玄机?”
燕七鹰看向她,眼神沉了沉:“这事确实不简单,得慢慢查。”
洛璃霜垂下眼眸,想起刚才宁香说的话,眉头慢慢蹙起。
她心里反复琢磨:不知道沈银秋会不会跟这事有关联?越想,表情就越沉,眼底也渐渐浮起了担忧。
燕七鹰看着洛璃霜的表情,一下就明白她心里的担忧,这便开口安抚:“放心,我会帮你找到沈姑娘。更何况她武功本就不弱,寻常人伤不了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洛璃霜抬眼看向燕七鹰,轻声说:“以银秋的武功,在江湖上本就少有对手,这点我倒放心。”
她顿了顿,眉头又轻轻蹙起:“我只是怕她被人利用,干出些伤天害理的事。要是日后她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做了那些事,还不知道会多难受。”
温砚棠在一旁听着,点头附和:“洛姑娘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我堂叔温知行,在温家是资质最高的人,他既能提炼出各种丹药,也能制出各类毒药。”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沉:“更棘手的是,我温家还有一种禁术,这种禁术我堂叔曾练过。这禁术就是炼制一种特殊的药,既能让人失去记忆,又能让人像傀儡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众人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燕七鹰眉头紧锁,沉声道:“如此说来,沈姑娘极有可能是中了这禁术之药。”
温砚棠点头,神色忧虑:“不错,若真是如此,想要让沈姑娘恢复,恐怕得先找到堂叔,破解这禁术之药才行。”
南宫言突然开口:“那温之行跟灵域主人又是如何勾结在一起的?这背后想必还有更大的阴谋。”
燕七鹰目光深邃,思索道:“灵域主人行事神秘,突然插手此事,定是有所图谋。温之行或许是他利用的棋子。”
洛璃霜紧紧攥着衣角,担忧道:“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银秋还不知身在何处。”
燕七鹰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急,我们先从温之行入手,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沈姑娘,也能揭开这背后的秘密。”
南宫言不耐地说道:“哎,现在咱们在这里瞎猜,也没个准头,还不如等你派出去的那两个燕云骑,把消息带回来再说。”
这会,洛璃霜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燕大哥,我们是不是忘了件事?上次燕宁王说邀我们去参加宫宴,好像没剩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