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夫曼·甘博，”蝙蝠侠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压迫感，“告诉我，法尔科内家族的那些人，藏在哪儿？”
霍夫曼疼得额头冷汗直冒，眼神慌乱地闪烁着，嘴硬道：“我……我不知道！法尔科内家的事，我怎么会清楚！”
蝙蝠侠的头微微歪了一下，似乎在审视着他。
脚下再次加力。
“啊！！别踩了！断了！要断了！”
霍夫曼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所有的硬气在剧痛面前瞬间瓦解。
“听着，霍夫曼，”蝙蝠侠俯低身体，几乎要贴到他的脸上。
“如果你不想下半辈子在阿卡姆的特殊单人间里，对着墙壁度日，最好老实交代。”
霍夫曼看着近在咫尺的黑暗骑士，感受着手背上那几乎要碾碎骨头的力量，和他话语里不容置疑的意味，心理防线崩溃。
他颤颤巍巍地，几乎带着哭腔说道：“我说！我说！别送我去阿卡姆！”
他喘着粗气，忍着剧痛交代：“他们……法尔科内家的人，现在……现在躲在大都会！”
“在下城区那片废弃的污水处理管道网络里！具体入口……入口在第三泵站后面的维护通道！”
蝙蝠侠静静听完，脚下的力量微微松了一丝。
护目镜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大都会……废弃管道……
终于，抓到你的尾巴了。
蝙蝠侠离开了，捂着手掌哀嚎的霍夫曼缓缓的站了起来。
松开捂着受伤的手，上面血肉模糊的伤口缓缓的在愈合。
他歪了歪脖子，颈椎发出“咔吧”的轻响，上面有两个不显眼的新愈合的伤疤。
······
“……大都会？”蝙蝠洞内，布鲁斯·韦恩脱下沉重的战甲，露出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他回忆着霍夫曼交代情报时那看似崩溃的眼神，总觉得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协调感。
“阿尔弗雷德，”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调出大都会，所有废弃污水处理管道的结构图，尤其是第三泵站附近的维护通道。”
“已经在处理了，布鲁斯老爷。”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但是，您不觉得这情报来得……太容易了些吗？”
“那个“夜魔”及其背后的势力展现出了极高的反侦察能力，霍夫曼·甘博并非核心成员，如此轻易地交出关键藏匿点……”
布鲁斯站在巨大的全息地图前，看着代表法尔科内残党可能藏匿区域的光标在大都会下城区闪烁。
他何尝不知这其中风险？
上次在码头区与“夜魔”的交手历历在目，那绝对碾压的力量和速度，几乎将他逼入绝境。
“我知道有风险，阿尔弗雷德。”布鲁斯的声音低沉。
“但这可能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最明确的线索。”
“我不能因为怀疑就放弃。”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地图上的每一个细节。
“而且，这次我不会毫无准备。”
他转身走向蝙蝠洞深处的装备库。
那里，一套经过大幅改装的崭新蝙蝠战甲正静静地矗立在支架上，流线型的装甲表面泛着哑光黑，关节处加强了防护。
整体造型比之前更加厚重，带着几分……斯塔克工业产品的科技感。
阿尔弗雷德捧着一个特制的弹药箱走了过来，神情严肃。
“布鲁斯少爷，鉴于上次的教训，我对您的装备进行了一些……必要的升级。”
他打开弹药箱，里面整齐码放着黑漆漆的，弹头尖锐如针的特制步枪弹。
“这是为您的新款蝙蝠步枪配备的贫铀脱壳尾翼稳定穿甲弹。”
阿尔弗雷德拿起一枚，仔细介绍道，“基于现有技术极限改良，穿甲能力理论上可以达到约100毫米均质钢装甲。”
“这应该能对那种未知的装甲造成有效威胁。”
布鲁斯接过子弹，入手沉甸甸的，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破坏力。
“战甲也进行了全面强化，外部附加了复合装甲层。”
“动力系统采用了最新型号的高能电池组，能提供更强的瞬间输出功率，足以支撑新型武器的能耗和您的极限动作。”
阿尔弗雷德继续说道，但语气加重，“但是，代价是续航，满负荷状态下，作战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您必须，我是说必须，严格注意电量提示，提前更换电池。”
“一旦能源耗尽，这套战甲……”
“就会变成一副沉重无比的铁棺材。”
布鲁斯接过了他的话，面无表情地将子弹一枚枚压入弹匣，“我明白。”
他知道阿福的担忧。
上次他重伤归来，几乎丢了半条命。
这位老管家表面上不说，背地里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才打造出这套能让他稍微安心一点的装备。
“蝙蝠车也改装完毕，加强了火力和防护，必要时可以提供远程火力支援。”
阿尔弗雷德最后补充道，将一块显示着电池剩余电量的腕表式终端递给布鲁斯。
“祝您好运，布鲁斯少爷，请……务必小心。”
布鲁斯戴上终端，深吸一口气，再次穿上那身代表着恐惧与守护的战甲。
冰冷的金属贴合着身体，带来一丝心安。
他看向全息地图上那个位于大都会的光点，面罩下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无论是不是陷阱，他都必须去。
“我出发了，阿尔弗雷德。”
黑色的蝙蝠车冲出蝙蝠洞，碾过湿滑的路面，带着低沉的咆哮，朝着大都会的方向疾驰而去。
······
与此同时，中心城，星辰实验室医疗部。
陆渊半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带着恰到好处的苍白，仿佛重伤未愈。
他手边放着一台轻薄的手提电脑，屏幕被分割成数个窗口。
其中一个窗口显示着一幅电子地图，一个醒目的红点正沿着公路，坚定不移地从哥谭方向移向大都会。
另一个独立的监控窗口里，闪电侠巴里·艾伦正穿着白大褂，在星辰实验室的某个能量检测仪器前抓耳挠腮。
一脸专注地记录着数据，显然正沉浸在他的研究中。
陆渊的目光在两个窗口间扫过，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左右看了看，病房里安静无人。
手指在触摸板上快速滑动，切换到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简洁地输入了一行信息，发送给备注为“S”的联系人。
[鱼已上钩，可以收网。]
几乎是瞬间，对面回复了，同样简洁。
[收到。]
陆渊退出软件，合上电脑，将它放到床头柜上。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闭上眼睛，仿佛只是倦极而眠。
只有那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