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圣的激光剑还悬在数据妖溃散的残影上,朱小胖忽然指着脚下惊叫:“地、地在唱歌!”众人低头,只见焦黑泥土中钻出无数萤火虫大小的光点,它们碰撞时发出清泉击石般的叮咚声,光流如溪水般向西蜿蜒,竟在荒原上刻出一条粼粼的音符河道。沙大石的背包剧烈震颤,灵脉碎片自行飞出,如饥渴的游鱼跃入光河,碎片上的古老纹路被音波冲刷后,晕开彩虹似的涟漪。
“是灵脉的‘声波支流’!”陆明哲的手机弹出太白金星的紧急语音,“上古仙人为防灵脉枯竭,将部分能量编码成声波藏于地脉——但声波河一旦现世,会吸引‘窃听蝠妖’!”话音未落,河道上游猛地掀起三丈高的无声浪涛,浪尖立着密密麻麻的蝙蝠群,每只蝙蝠的耳廓竟都是金属雷达盘形状,翅膀扇动时撒下干扰电波,众人佩戴的通讯器瞬间滋滋作响。
朱小胖企图变出巨型锣鼓震退蝙蝠,锣锤刚举起反而被声波河吸附,鼓面自动敲打出紊乱节奏。“别用蛮力!”沙大石一把按住他,“声波河会复制所有人为声响,越吵蝙蝠越强!”他俯身将掌心贴向河道,河水突然温柔缠绕他的手腕——原来石灵一族天生的低频脉搏能与地脉共振,河水在他引导下化作消音屏障,暂时挡住蝙蝠的次声波攻势。一直冷眼旁观的孙小圣忽然冷笑:“难怪科技仙尊要抓你爹,石灵血脉简直就是声波灵脉的活钥匙啊……”
逆流而上的路途危机四伏。声波河会随着众人情绪变幻流速:陆明哲焦虑时河水凝滞成胶状,朱小胖偷吃零食的咀嚼声则引发河道喷发酸雨。最凶险处当属“回音峡”,两侧山壁如复读机般放大所有杂音,孙小圣不慎踢落一颗石子,峡谷瞬间爆出海啸般的轰鸣。千钧一发之际,陆明哲福至心灵,将手机贴近河面播放爷爷留下的童谣录音:“月婆娑,星渡河,无声胜过万声歌……”稚嫩歌声触到声波河的刹那,河水自动析出淡银色消音符文,在山壁间织成隔音网。
蝠妖的真身终于在河流源头现形——它实为科技仙尊废弃的“声纹采集卫星”,坠落后与吸血蝙蝠融合,天线般的爪子正插在灵脉节点上抽取能量。见众人逼近,卫星舱门弹开,露出布满接收器的腹腔,机械音沙哑挑衅:“交出石灵血脉!仙尊需要他的心跳频率解锁全部声波灵脉!”
沙大石突然踏步上前,扯开衣襟露出胸膛。当卫星妖的接收器对准他心口时,他竟引吭高歌——那是石灵代代相传的《筑脉祷文》,每个音节都撞出青铜钟般的沉重光纹。声波河闻歌沸腾,冲天水柱裹住卫星妖,河底浮出万千仙人残影齐声诵咒。陆明哲趁机将红包能量注入手机童谣,童谣与祷文交织成金蓝双色声波网,硬生生将卫星妖的接收器震裂!
“没用的……仙尊在每条声波河埋了‘噬声蛊’……”卫星妖爆炸前,舱内飘出一张数据芯片,芯片显示的画面令陆明哲浑身冰凉:爷爷陆清风被锁在布满音响设备的密室中,而沙大石的父亲沙守脉竟站在操控台前,面无表情地调整着声波频率。
战后废墟里,沙大石拾起芯片沉默摩挲。朱小胖变出蜂蜜糕递给他,罕有地轻声问:“你早知道你爹还活着?”石灵望向声波河尽头若隐若现的宫殿轮廓,答非所问:“下一个节点是‘百窍琴心府’……那是我娘用性命封印的地方。”孙小圣突然用激光剑挑开一块扭曲的卫星残骸,残骸下压着半本烧焦的日记,封面赫然是科技仙尊的徽记,内页却露出陆清风年轻时的笔迹:“仙凡声脉合一计划,参与者:沙守脉、陆清风、苏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