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不懂。
没有一位丈夫会放弃昨晚那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果放弃了那就是这个丈夫不行!
总归沈灼青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那样也太逊了。
几人神色各异,也不知是信了没信。
这饭吃的相当沉闷,也许是因为谢宴辞心情低落,醋放多了,菜里一股酸味。
众人心怀鬼胎的吃完饭了。
饭后,宁岁提剑走向院子。
虽说近期没什么历练的机会,但总归不能一直这样荒淫度日。
寻影真君今日又在讲法。
谢宴辞和谢砚秋已经缺堂两日。
二人显然想黏在宁岁身边,但宁岁也能看出来,谢砚秋的目光时不时会投向广场的方向。
宁岁瞧着谢砚秋的侧脸。
少年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到底是师祖讲法,机会难得,他没道理不想去。
察觉到宁岁的目光,谢砚秋回望她:“…妻主?”
宁岁抿了抿唇。
…其实她也不是不能教。
只是这道统的缺漏她自己都没悟出来,教别人那不是误人子弟吗……
“…今日,你们要不要与我一同练剑?”宁岁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嘴。
结果当然没有别的。
段酌几人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
这么一听,那还得了!
现在可是非常时期,怎么能让这兄弟俩和宁岁独处!
段酌默不作声的坐在桌边,看不出什么表情。
应宿倒是直接多了,眼巴巴的看着宁岁:“我、我也去…”
沈灼青:“你们都去那我也去。”
宁岁:……
“是修剑的吗就来凑这热闹。”她冷漠脸,“不许去。”
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温叙从房中走出,看出了气氛的不对。
“……”他顿了一会儿,扫视几人一圈,淡淡道,“入夏山里生了不少灵植,不如一道去后山特训。”
众人一顿,纷纷投去目光。
段酌立刻接话:“主意不错,怎么个训法?“
他看起来很有兴致的样子。
其余几人纷纷意会。
沈灼青:“我觉得妙极。”
应宿:“我、我也是。”
几人一拍即合。
等宁岁反应过来不对的时候,人已经站在御剑门后山了。
后山只是长悬山脉的一小片区域,不算深入山中,没有什么大型妖兽,最适合弟子历练。
只是前些日子化龙草那事。
那八阶银龙震的那几下叫长悬山下的城镇都塌了几处。
御剑门弟子大多下山帮忙重建了,后山这才清静许多。
时节入夏,太阳愈发烈了。
宁岁麻木的站在日光下,几人就围在她身边,煞有其事的计划着。
温叙指尖落了只圆嘟嘟的麻雀,歪头歪脑的一顿叽叽喳喳,他就静静听着。
“后山新涌出了一处灵泉,滋养了不少灵植。”温叙摸了摸麻雀的脑袋,“我需去那处采药。”
“……那我们的特训内容是?”谢宴辞问。
温叙没回答,淡定的摸着小鸟。
别问他,问就是他也不知道。
毕竟他的特训就是采药。
“你们都想和我采药的话,我没意见。”温叙淡声道。
其余几人:……
宁岁觉得自己被戏耍了。
她原先在院子里的阴凉地练剑多好,被他们大老远拖来这儿,连干什么都不知道。
太阳照在脸上,晒的宁岁面色都黑了几分。
眼见着她脸色越来越黑,其余几人大脑飞速运转。
“……这样,我们轮流在通往灵泉的路上设阻,宁岁需要突破重围取到泉水。”段酌抱臂道,“既能帮她巩固境界,也算是……能锻炼我们的配合?”
忽略掉他结尾的疑问语气,段酌的神情十分严肃,试图让这个特训听起来很合理。
应宿充当捧哏的角色,连忙点头:“甚、甚好。”
谢宴辞也沉吟道:“这个提议不错。”
谢砚秋顿了一下,忽的道:“……那若是谁拦住了妻主……”
众人闻言一震。
“今、今夜就……”应宿瞳孔缩了缩,自主接话。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众人自能意会。
至于沈灼青,昨晚他已经轮过了,况且他还有伤,被勒令在家休养,不参与本次特训。
对于此事,几人已经达成了同盟,一点不顾沈灼青死活。
宁岁明显感觉到身旁众人燃起了熊熊斗志。
……这样也好,起码他们不能放水,能起到锻炼效果。
宁岁安慰自己。
起码这番折腾不是徒劳…
吧?
……
然后她又在太阳下暴晒了二十分钟。
段酌几人不让她走动,美其名曰:场地布置。
……她到底是为什么才会陪这几个小学鸡折腾。
宁岁真的怒了。
就在她准备撂挑子走人时,温叙发了传讯玉简。
——行动。
极简短的两个字,配上一张路线地图。
宁岁顿住脚步。
她黑着一张冰块脸,提剑踏上山路。
……她倒要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顺着路线往上走,潺潺流水声透过树梢传进耳朵里。
溪流很缓,流水清可见底,大大小小的梅花桩立在流水中央,大小粗细不一,但无一例外的是,都很高。
是宗内弟子练习身法的场所。
这并不算难,宁岁甚至觉得极其简单……直到一柄长枪从她身后猛的窜出。
宁岁心跳漏了一拍,好险脸朝地栽下去,借力向前跨了好几桩才稳住身形。
她木着脸回头。
段酌挑眉站在她身后,手中长枪环在胸前:“身手不错。”
“搞什么?”宁岁瞧他那散漫的模样就来火。
段酌很喜欢看她这幅“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极愉悦的勾起唇唇:“如你所见,第一关是我。”
……他爽了。
宁岁觉得这不是她的错觉。
她深呼吸几口气,秉承着不能如他愿的心理,平复了被太阳晒出的躁意。
“…事先说好,我可不会输。”
长剑出鞘。
日光里,少女黑沉的眸色被溪水反射出清透的色泽,却又因那剑芒生出些泠意。
对上这样的目光,段酌眼神亮了亮。
那是狼性刻在骨子里的掠夺欲。
“口气不小。”段酌轻笑一声,手中长枪翻转,带起的气流吹起发梢,能看出十足的劲意。
“你别想见到后面几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