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棠的话还没说完,段暝肆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号码,语气急促:“立刻查蓝黎的行踪,查她今天下午三点以后的所有监控,包括她的手机定位,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好的,肆爷。”电话那头不敢耽搁,立刻应下。
挂了电话,段暝肆让段晨直接去蓝公馆
二十分钟后,黑色的宾利在空旷的蓝公馆门口停下,段溟肆下车进去找了一圈,蓝黎没在这里。
段暝肆的心彻底慌了,他站在蓝公馆门口,想不出蓝黎会去哪里?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被他忽略的地方——贺家老宅。
贺家老宅对她来说,比蓝公馆更像家,之前她偶尔心情不好,也会回老宅待上一天。
段暝肆不敢再想,立刻上车,让段晨朝贺家老宅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二十分钟后,车子平稳地停在贺家老宅,段暝肆下车疾步走了进去,姨奶奶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是他,愣了一下:“肆爷?你是来找黎黎的吧?”
“姨奶奶,黎黎在这里吗?”段暝肆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眼神急切地在院子里扫视。
姨奶奶点点头,叹了口气:“在呢,在二楼她房间睡觉呢。这孩子,今天回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好,说是累了。我想着,许是舍不得这老宅被卖,心里难受,才想回来睹物思人,睡一觉就好了。”
老宅被卖了?
段暝肆心里一震,瞬间明白了黎黎的不对劲,不是因为陆承枭,而是因为贺家老宅。
他没再跟姨奶奶多说,转身快步冲上二楼,他直奔蓝黎的卧室,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暗,段暝肆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被子被踢到了一边,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黎黎?”段暝肆轻唤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他在床边蹲下,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在触碰到她皮肤的那一刻,猛地缩回了手,好烫!
他连忙站起身,将手放在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发高烧了?!
“黎黎,醒醒。”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急切。
蓝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涣散,看不清眼前的人。她只觉得浑身滚烫,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又冷又热,难受得厉害,她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喃喃地说:“外婆......我好难受……”
听到她的声音,段暝肆的心都要碎了。他不再犹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蓝黎的身体很轻,抱在怀里像一片羽毛,可那滚烫的温度却透过薄薄的衣衫,灼得他心口发疼。
“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心疼。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和温予棠的呼喊:“黎黎?”
段暝肆抱着蓝黎走到楼梯口,就看见温予棠和贺晏急匆匆地跑上来,温予棠看见他怀里脸色通红、意识不清的蓝黎,顿时急了:“黎黎怎么了?”
“她发高烧了,很烫。”段暝肆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已经打电话给私人医生了,现在带她回听松居。”
“我跟你一起去!”温予棠立刻说,她是蓝黎的闺蜜,看着她这样,她放心不下。
段暝肆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用,你跟贺晏先回去。私人医生已经出发,我直接带她回去。你放心,我也是医生,我会照顾好她,等她退烧了,我给你打电话。”
温予棠看着段暝肆眼底毫不掩饰的焦虑,她点了点头,退到一边:“好,那你路上小心,有任何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段暝肆抱着蓝黎快步走出别墅,姨奶奶疾步走来,看见蓝黎被抱着,脸色通红,也急了:“这孩子,怎么还发烧了?要不要紧啊?”
“姨奶奶,您别担心,我带她去看医生,很快就好。”
段暝肆上了车,坐在后座,将蓝黎紧紧抱在怀里,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额头上的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冰凉一片。
“外婆……”蓝黎又开始喃喃自语,眉头紧紧皱着,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不卖……不要卖掉。”
段暝肆低头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心里一阵酸涩。他知道,她在说贺家老宅,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不卖了,黎黎乖。”
蓝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眉头渐渐舒展,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像个寻求安慰的孩子。
段暝肆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灼人温度,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说:“黎黎,别怕,我在。”
——
北城,兰亭别苑。
书房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陆承枭的脸,他后背的纱布刚换过,深色衬衫也掩不住那片僵硬的弧度。他微微闭眼休息。
忽然,他猛地睁开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阵尖锐的闷疼骤然袭来,连呼吸都滞了半拍。那疼来得毫无征兆,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心慌感翻涌上来,让他坐立难安——是蓝黎,他几乎是本能地笃定,是她出事了。
陆承枭抬手按在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没等缓过那阵疼,他已经摸过手机,指尖颤抖着拨通了贺晏的电话,声音因急切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贺晏,蓝黎现在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哥,小嫂子她……发高烧了,烧得挺厉害,段溟肆已经把私人医生叫过去了,正在家里照顾。”
“发高烧?”陆承枭重复着这三个字,心脏的闷疼瞬间加剧,他猛地起身,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马上回港城。”
“阿枭,你别冲动!”电话刚挂,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沈聿立刻起身拦住他:“你背上的伤还没好,现在坐飞机折腾回去,伤口肯定受不了!”沈聿按住他的肩膀,语气急了几分:“况且你就算回去,以段暝肆的性子,你根本进不了他的门,看不到蓝黎的,她身边有段暝肆照顾,不会有事的。”
“段暝肆照顾?”陆承枭猛地甩开他的手,眼底翻涌着浓烈的占有欲和焦虑,胸口的闷疼和心慌几乎要将他淹没,“我才是要照顾她的人!”他攥着手机,指节泛白,视线死死盯着窗外港城的方向,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急切:“她烧得厉害,她会难受,我得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