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是被一阵浓郁的肉香味唤醒的。
那香味醇厚,带着独特的油脂香气,勾得他食指大动,肚子下意识地咕噜叫了一声。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自己明明在去璃月的小船上,怎么会闻到这么香的肉味?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净的船舱里,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身上盖着薄毯。
托马急忙掀开被子,推开门冲了出去。
门外的景象让他愣住了:木板上摆着十几张木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看装扮应该是水手,他们高举着酒杯,大声说笑,有的还拿着大块的肉往嘴里塞,人声鼎沸,热闹得像璃月港的市集。
每张桌子中央都放着一个大陶盆,盆里装满了切好的肉,香味就是从那里飘来的。
托马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站在一艘船上,海面浪潮涌动,但舰船稳稳地行驶着,一点颠簸都没有。
他心里犯嘀咕:海上风浪向来大,怎么会这么平稳?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关切:“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托马循声回头,看到枫原万叶站在不远处,手里还端着一个陶碗。
他顿时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欣喜地说:“万叶!能见到你太好了!这里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万叶把陶碗递过去,解释道:“这里是璃月前往稻妻的商船上。
今天早上,周天行大人在海上杀死了一头魔神,清理魔神残躯的时候,发现了你飘在海面上,就把你救上来了。”
托马接过陶碗,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这才想起昏迷前的事:
自己离开稻妻后,刚躲过雷神布置的乌云区域,就遇到了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一道十几米高的巨浪直接把小船掀翻,他呛了好几口海水,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原来是这样,我的运气真好。” 托马感慨道,随即又想起正事,抬头问,
“对了,周大人在哪里?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他,是神里小姐让我来求援的。”
万叶点点头:“你怀里的信件周大人已经拿到了,我们也知道了稻妻的情况。
你刚醒,身体还虚弱,我去给你盛点肉汤过来,先垫垫肚子。”
提到肉汤,托马的肚子又咕噜叫了起来,他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这肉汤是什么做的?闻着也太香了,从来没闻过这么特别的味道。”
“是魔神跋掣的血肉。” 万叶平静地说,
“就是它制造了风暴,把你的船打翻的。周大人杀死它之后,用元素力祛除了里面的有害物质,分给大家当食物,说是能补身体。”
托马手里的陶碗晃了一下,汤汁差点洒出来。
他震惊地看着万叶:“魔神的血肉?这…… 这也能吃?”
在他的认知里,魔神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人类只能仰望、臣服,连对抗都不敢想,更别说吃魔神的血肉了。
周天行居然能杀死魔神,还把魔神肉当食物,这实力也太可怕了。
他心里顿时安定下来:神里小姐找周天行求援,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肉汤的事先延后。” 托马把陶碗递给万叶,语气急切,
“我现在就想去见周大人,关于稻妻的情况,我还有很多细节要跟他说。”
万叶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劝,接过陶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两人穿过热闹的甲板,水手们看到他们,只是笑着点头打招呼,手里的肉和酒杯都没停。
托马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这些水手个个面色红润,眼神坚定,看起来都很有力量,不像是普通的商船船员。
很快,他们来到船头。
这里单独放着一张大方桌,只有周天行和派蒙坐在那里。
派蒙躺在桌子上,肚子圆滚滚的,像个小皮球,她打了个饱嗝,满足地说:“魔神肉真好吃,比杏仁豆腐还香,下次还想吃。”
周天行看到他们过来,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坐下:“醒了?身体没大碍吧?”
托马没有坐,而是对着周天行深深鞠了一躬,语气恭敬:“周大人!感谢您愿意出手帮助稻妻的人民!
神里小姐要是知道您愿意帮忙,一定会很开心的。”
周天行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不是我愿意帮忙,是神里绫华的信件,给了我一个好理由。”
托马愣了一下,之前因为刚苏醒而有些昏沉的脑子骤然清醒。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离开稻妻才八九天,按原计划,到璃月至少还要十多天,怎么会在半路上被周天行救起?
除非周天行本来就打算去稻妻,所以才会在这条航线上遇到自己。
周天行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放下茶杯,淡淡开口:“此次前往稻妻,那五艘巨舰上,装满了璃月的特产 丝绸、瓷器、茶叶、棉布,还有些药材。本来是打算以通商的名义过去。”
托马一听,脸色瞬间变了,急忙上前一步:“周大人,这不行啊!这么多舰船,这么多人,肯定会被勘定奉行发现的!
他们现在对进出稻妻的人查得特别严,要是看到这么大的船队,一定会派兵前来阻拦,到时候就麻烦了!”
周天行打了个哈欠,眼神里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们的请求我已经收到,至于怎么解决,由我来决定就好。”
托马还想再说些什么,比如雷神的厉害,勘定奉行的势力,可周天行已经不想听了,直接对着远处喊:“来人,送托马下去休息!”
很快,两个人走了过来。
他们身材高大,面无表情,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煞气。
托马看到他们的眼神,心里一紧,这种眼神,只有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见过血的老兵才会有。
他瞬间明白了周天行的真实目的:哪里是什么通商,分明是想以武力叩关,强行进入稻妻!
托马急得额头冒汗,上前一步想阻拦:“不行,周大人!武力绝对不行!雷神大人武艺高强,还有三奉行的武士帮忙,即便是您,也难以敌对啊!
这样做会引发战乱,稻妻的百姓会遭殃的!”
周天行连眼皮都没抬,只是摆了摆手。
那两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托马的胳膊。
他们的力气很大,托马挣扎了几下,根本挣脱不开。
“周大人!您再考虑考虑!” 托马被拖着往后走,还在大声呼喊,
“神里小姐要的是和平解决,不是战乱啊!”
周天行没理会他的呼喊,拿起桌上的一块魔神肉,递给派蒙:“还想吃吗?再给你一块。”
派蒙坐起来,接过肉咬了一口,含糊地说:“要吃!不过托马好像很着急,他说的雷神,很厉害吗?”
周天行笑了笑:“再厉害,也不是我的对手。”
船头的海风轻轻吹过,托马的呼喊声渐渐远去。
甲板上的水手们还在热闹地吃喝,没人在意刚才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