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役院比试的最终日,演武场比往日更加拥挤。晋升外门的名额仅有三个,今日站在擂台上的四人,无一不是杂役院中的佼佼者。
林风站在台下等候,能感受到许多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昨日一战,他已不再是那个无人注意的扫地杂役。
“下一场,林风对赵虎!”
随着裁判的喊声,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跃上擂台,落地时震起一片尘土。赵虎,杂役院公认的最强者,炼气五层修为,修炼的是外门流传下来的“金石功”,肉身强悍,力大无比。
林风缓步上台,与赵虎对面而立。
赵虎抱着双臂,睥睨着比他矮半头的林风,嗤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扫地的小子。听说你走了狗屎运,一路混到半决赛?”
台下传来几声哄笑。赵虎在杂役院中颇有势力,不少弟子都是他的跟班。
林风面色平静,只是淡淡回道:“是不是运气,试过便知。”
赵虎脸色一沉:“嘴硬!待会我就让你知道,杂役院到底谁说了算!”
比武开始。
赵虎大喝一声,周身泛起淡淡金光,金石功运转到极致。他根本不拔剑,直接一拳轰来,拳风呼啸,竟有破空之声。
林风不敢硬接,流云步法展开,险险避开这一拳。拳风擦过面颊,隐隐作痛。
“躲?我看你能躲到几时!”赵虎狂笑着,双拳连环出击,招式大开大合,完全不给林风喘息之机。
林风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穿梭,如一片落叶在激流中挣扎。他几次试图出剑,都被赵虎的拳风逼回。
“完了,林风完全被压制了。” “赵师兄的金石功果然厉害,怕是炼气六层以下无敌手。” “能坚持这么久已经不错了...”
台下议论纷纷,几乎没人看好林风。
高台上,几位外门长老也在观战。
“赵虎此子不错,金石功已有小成,可入外门。”一个胖长老摸着胡须道。
旁边的周长老却微微摇头:“力量有余,灵巧不足。倒是那个林风,步法精妙,能在如此攻势下不败,殊为不易。”
“步法再好,不能取胜也是枉然。”
台上,赵虎久攻不下,渐渐焦躁起来。他本以为三招两式就能解决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没想到对方如此滑溜。
“你就只会躲吗?”赵虎怒吼一声,突然变招,双拳合击,一道金色拳影脱手而出,直扑林风面门。
这是金石功的杀招“金石俱焚”,一旦被击中,非死即伤。
台下惊呼声起,谁都没想到赵虎会在比试中用出如此狠招。
林风瞳孔一缩,心知不能再避。他体内混沌灵气急速运转,全部灌注铁剑之中。
嗡!铁剑发出轻微震鸣,剑身泛起几乎看不见的青光。
“流云见日!”林风清喝一声,不退反进,剑尖划出一道玄妙轨迹,精准地点在金色拳影最薄弱处。
嗤——
拳影被一剑刺穿,轰然消散。但巨大的冲击力仍将林风震得连退七八步,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
赵虎也倒退两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你竟能破我的金石俱焚?”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反转惊呆了。
林风抹去嘴角血迹,剑指赵虎:“你的金石功,还差火候。”
赵虎勃然大怒,全身金光更盛:“找死!”他再次扑上,但步伐已乱,拳法也不再如先前那般严谨。
林风眼中精光一闪,心道:“就是现在!”
他不退反进,流云步法施展到极致,如鬼魅般绕到赵虎侧后,剑尖直指赵虎右肩某处——那是金石功的一处气门所在。
“破!”
剑尖点中,赵虎周身的金光应声而碎。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飞下擂台,重重摔在地上。
全场寂静,落针可闻。
谁也没想到,占据绝对优势的赵虎竟会这样落败。
裁判愣了半晌,才高声道:“林风胜!”
台下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看向林风的眼神,再无丝毫轻视,只剩下震惊与敬畏。
林风收剑下台,走过赵虎身边时,听到对方咬牙切齿的低语:“你等着...这事没完...”
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走向休息区。下一场就是决赛,他需要尽快恢复体力。
高台上,周长老眼中闪过赞许之色:“好精准的眼力,好果断的一剑。此子不凡。”
胖长老也收起轻视,点头道:“确实,能看破金石功的气门,这份眼力外门弟子中也少有。”
林风并不知道长老们的评价,他只是闭目调息,感受着体内那缕混沌灵气在经脉中流转,修复着刚才的伤势。
决赛即将开始,而他的对手,是另一个炼气五层的强者——李昊。
擂台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林风,那是墨尘的随从。他悄悄取出传讯玉简,低声道:“墨师兄,林风进入了决赛...是的,他击败了赵虎...”
玉简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冰冷的声音:“我知道了。决赛后,带他来见我。”
随从关掉玉简,再看林风时,眼中多了一丝怜悯。
而林风对此一无所知,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调息中,为即将到来的决赛做准备。
剑已出鞘,再无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