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攥着掌心温热的玉佩,缩在杂役院最角落的柴房里。窗外月光透过破洞洒进来,照亮他满是泥灰的灰布弟子服,也映出他眼底难掩的激动——自昨日玉佩裂开缝隙,露出里面那方巴掌大、刻满玄奥纹路的青铜剑匣后,他便觉体内沉寂的灵气,像是被唤醒的溪流般躁动。
他依着剑匣传来的模糊感应,盘膝坐定,尝试将指尖灵气探向剑匣。指尖刚触到青铜表面,剑匣突然嗡鸣一声,一道极淡的混沌色气流顺着指尖钻入体内,瞬间冲散了他炼气一层初期的滞涩灵气。
“这是……”林风猛地睁眼,只觉丹田处像是破开了一道小口,周围空气中稀薄的灵气疯狂涌入,比往日修炼时快了数倍不止。往日他运转青云宗基础心法《引气诀》,半个时辰才能吸纳一缕灵气,可此刻,混沌气流如同引路的明灯,将游离的灵气凝成细线,源源不断汇入丹田。
更奇的是,这混沌气流不仅引气快,还能淬炼灵气。往日吸纳的灵气驳杂,运转时总有些滞涩,可经混沌气流包裹后,灵气竟变得精纯透亮,在经脉中流淌时毫无阻碍,甚至隐隐有拓宽经脉的迹象。
林风强压着心头狂喜,闭上眼专心运转心法。柴房外传来杂役弟子的鼾声与虫鸣,他却全然不觉,只沉浸在灵气飞速增长的快感中。丹田内的灵气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从最初的米粒大小,渐渐涨到黄豆大小,又过了一个时辰,竟隐隐有了乒乓球大小——这已是炼气一层后期的水准!
“才一个时辰,就从初期到了后期?”林风掐断心法,感受着体内充盈的灵气,心跳不由得加快。他曾听外门弟子说,资质普通者突破一层需半月,即便是天赋尚可的,也得七八天,可他竟只用了一个时辰。
他低头看向掌心的玄穹剑匣,此刻剑匣已恢复平静,只是表面的纹路仍泛着微弱的光。他忽然想起幼时爹娘说过,这玉佩是捡到他时就带在身上的,想来这剑匣,便是自己的机缘。
“有了这剑匣,我定能早日变强,查清爹娘被害的真相。”林风攥紧拳头,黑眸中闪过一丝狠厉,随即又被坚韧取代。他知道,杂役院处境艰难,木秀于林必遭风摧,这剑匣的秘密绝不能泄露。
他小心将剑匣塞回衣襟,紧贴胸口,又用布条缠了几圈,确保外人看不出异样。刚收拾好,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粗哑的声音传来:“林风!明日卯时要去后山砍柴,要是误了时辰,小心你的皮!”
是杂役院的管事周胖子。林风连忙起身,躬身应道:“弟子知晓了,定不会误事。”
周胖子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态度恭顺,又想起昨日林风在杂役比试中崭露头角,虽仍看不上他的杂灵根,却也没再多刁难,冷哼一声便甩门而去。
待周胖子走远,林风才松了口气。他重新盘膝坐下,虽不再运转心法,却能清晰感知到,剑匣仍在缓慢释放着微弱的混沌气流,潜移默化地滋养着他的丹田与经脉。
“明日砍柴时,或许可以试试在山林中修炼。”林风心中盘算着,眼底满是期待。有玄穹剑匣相助,他的青云凡途,定不会如旁人那般艰难。夜色渐深,柴房内的少年气息愈发沉稳,丹田内的灵气仍在缓慢增长,距离炼气二层,已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