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悦容坊刚开门,阿桃就抱着一摞新蒸的桂花糕跑进来,香气飘得满店都是。苏月正擦拭货架上的香膏瓶,鼻尖一动:“你这丫头,又偷买糕点?小心吃胖了穿不上新做的襦裙。”
“掌柜的也吃一块!”阿桃献宝似的递过一块,刚塞进苏月嘴里,门口风铃就“叮铃”响了,三个身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磨磨蹭蹭地站在门口,为首的书生面红耳赤,手里攥着个布包,眼神躲躲闪闪。
阿桃嘴里的糕差点喷出来:“你们……你们是来买东西的?”她见惯了贵妇和镖师,还是头一次见书生进悦容坊。
为首的书生叫柳文轩,是国子监的学子,他咬了咬牙,带着两个同窗走进来,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们找苏掌柜,听闻……听闻这儿有能治‘面疮’的法子?”
苏月打量过去,柳文轩额头和下巴上果然冒了好几个红痘痘,另外两个书生也各有烦恼——一个眼角干纹明显,一个嘴角总起燎泡。她忍着笑点头:“有倒是有,三位快请坐。是备考太辛苦了吧?熬夜伤皮肤,很容易冒痘、干燥。”
这话戳中了三人的心事,柳文轩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下月就要科考了,天天挑灯夜读,脸都没法见人了。昨日听林婉清小姐说,她表妹的黄气是在这儿调好的,我们就壮着胆子来了。”
“怕什么?爱美又不分男女。”苏月转身取来东西,“柳公子这痘痘是肝火重,用这个绿豆泥浆面膜消炎,再配着清热的花草茶;李公子眼角干,用这个蜂蜜眼膜;张公子嘴角燎泡,抹这个蜂蜡润唇霜,再少熬夜就成。”
三人捧着护肤品,局促地坐在软榻上,柳文轩刚要拆开面膜,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大嗓门:“苏掌柜,俺来拿上次订的护手霜!”
王虎扛着个布包进来,一见三个书生,眼睛瞪得溜圆:“哎?这不是国子监的先生们?你们也来买护肤品?”
柳文轩脸瞬间红到耳根,赶紧把面膜藏在身后:“我、我们是来……来买笔墨的!”
“买笔墨?”王虎挠挠头,扫了眼货架上的唇脂香膏,忽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俺懂了!你们是不好意思说!没事没事,俺们镖局弟兄都在这儿买,柳公子你这痘痘,用苏掌柜的面膜准好!”
他说着就把自己的脸凑过去:“你看俺,上次满脸疹子,敷了几天就消了!男人也得顾着点脸面,不然以后娶媳妇都难!”
这话引得阿桃“噗嗤”笑出声,柳文轩的同窗李书生也忍不住笑了,气氛顿时轻松下来。柳文轩索性不再藏着,红着脸问:“这面膜……怎么用?”
苏月亲自示范:“先洁面,再把面膜均匀抹在脸上,避开眼唇,等半个时辰干了再洗掉就行。阿桃,给三位公子倒杯花草茶。”
正忙着,林婉清挎着绣篮进来,一见柳文轩三人,挑眉笑道:“哟,柳师兄也在这儿?我就说苏掌柜的东西管用,你们还不信。”
柳文轩尴尬地咳了一声:“多谢林小姐推荐,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婉清拿起一支新制的枫叶色唇脂,“我今日是来买新唇脂的,苏掌柜,上次你说的防脱洗发水做好了吗?我爹最近掉发厉害。”
“做好了,刚装瓶。”苏月刚要去拿,王虎就凑过来:“防脱洗发水?俺也得要几瓶!俺们老镖头头发掉得快,都快秃了!”
苏月笑着拿出洗发水:“这是用侧柏叶和黑芝麻熬的,坚持用一个月就能见效。”
柳文轩一听,也赶紧举手:“我也买两瓶!熬夜熬得头发掉了不少,再掉就成秃子了!”他的两个同窗也跟着附和,生怕落后。
一时间,三个书生围着苏月问东问西,从祛痘问到护发,先前的羞涩全没了。王虎在一旁看得乐:“早这样不就完了?护肤又不是丢人事!”
等三人买完东西,柳文轩红着脸说:“苏掌柜,若是真管用,我们考完试就给你送牌匾来!”
“那我可等着了。”苏月笑着送他们到门口。
送走书生,林婉清打趣道:“苏掌柜,你这悦容坊现在真是覆盖面广,上到贵妇,下到书生镖师,都成你的客人了。”
“只要大家有需求,我这儿都欢迎。”苏月递过洗发水,“你爹用着好,记得再过来。”
林婉清刚走,王虎就拎着护手霜和洗发水起身:“苏掌柜,俺也走了!回头俺让老镖头过来做个头皮按摩!”
阿桃看着空荡荡的店面,笑着说:“掌柜的,咱们下次是不是得弄个‘书生备考护肤套餐’?肯定好卖!”
苏月眼睛一亮:“你这主意不错!快记下来,咱们下午就配食材。”
阳光越发明媚,洒在货架上的护肤品上,泛着温润的光。悦容坊的风铃又响了起来,这次进来的是几个买菜的妇人,好奇地打听着书生们买的祛痘面膜,苏月和阿桃立刻打起精神,笑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