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卷着浊浪拍向岸边,涛声里裹着化不开的沉郁。几口青铜棺在水中沉沉浮浮,幽绿的光从棺缝里渗出来,像极了水下睁着的眼睛。蔡宇盯着那诡异的棺木,指节捏得发白,转身对众人道:“我回谢氏旧址找古籍,你们盯紧这里。”话音落,他已踩着湿滑的河滩朝远处走,背影在暮色里绷得笔直。
沈砚之望着他的背影,眉峰拧成结,目光又落回青铜棺上,喉间溢出低低的自语:“这棺里藏的,到底是救命的线索,还是催命的劫?”一旁的神秘势力成员们脸色凝重,交头接耳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的警惕几乎要溢出来——谁都能感觉到,这黄河边的空气里,除了水汽,还飘着危险的味道。
“蔡宇,等等!”沈砚之突然开口,声音穿透了浪声。蔡宇脚步一顿,回头时眼里满是疑惑:“怎么了?邪祟随时可能异动,青铜棺不能等。”
沈砚之快步追上,语气严肃:“这棺太邪门,我们连它的来历都没摸清,贸然碰只会出乱子。回玄清司,那里有古籍、有法器,能更稳妥地查。”
“稳妥?”蔡宇往前迈了两步,声音不自觉拔高,“黄河沿岸每天都有人被邪祟缠上,多等一天就多一条人命!现在放弃青铜棺,等它沉回河底,再找就难了!”
“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沈砚之也沉了脸,“玄清司研究过百年的超自然事件,比你我清楚怎么应对这种险局。拿所有人的命赌‘可能’,这不是解决危机,是制造更大的麻烦!”
两人的争执让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神秘势力的成员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忍不住上前劝:“两位先别吵,咱们再商量商量……”可这话刚出口,就被蔡宇和沈砚之同时忽略——一个急着抓眼前的线索,一个想着避未知的风险,谁都不肯退一步。
“你总说从长计议,上次就是因为等,才让邪祟伤了十几个村民!”蔡宇指着青铜棺,语气里带着质问,“这次我不能再等!”
“我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沈砚之也动了气,“谢氏守护黄河,玄清司也护着百姓,我们目标一样,只是方法不同!”
就在这时,黄河突然翻起大浪,青铜棺猛地晃了晃,幽绿的光瞬间亮了几分,棺身上竟隐隐浮现出细碎的符文。众人都惊得后退半步,蔡宇眼睛一亮:“你看那符文!这肯定是解开秘密的关键,现在不查,等它消失了怎么办?”
沈砚之盯着那些晦涩的符文,眉头皱得更紧,却也松了口:“好,我们先在这儿观察,但绝对不能碰青铜棺。我立刻派人回玄清司调资料,等资料到了再动手。”
蔡宇迟疑了片刻,终究点了头——他知道沈砚之的顾虑并非多余,只是心头的急火实在压不住。沈砚之当即叫来一名成员,递过一枚玄清司的令牌:“骑马回去,把所有关于‘共工残魂’‘青铜棺’的古籍都带过来,越快越好!”那成员接过令牌,翻身上马,马蹄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风越来越大,吹得人衣摆猎猎作响。蔡宇蹲在岸边,目光紧紧锁着青铜棺上的符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谢氏玉佩;沈砚之站在他身旁,手里捏着一枚罗盘,罗盘的指针转得不停,显然这周围的气场早已乱了。
没人说话,只有黄河的浪声在耳边轰鸣。青铜棺还在水里起伏,幽光忽明忽暗,像在嘲笑众人的局促,又像在酝酿着什么。蔡宇和沈砚之虽然暂时达成了一致,可眼底的分歧还在——一个怕“错过”,一个怕“出错”。
他们都清楚,接下来的每一刻都至关重要。玄清司的人能不能及时带回资料?青铜棺会不会突然异动?共工残魂的秘密,到底能不能从这棺木里挖出来?这些疑问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而黄河的涛声,还在一遍遍敲打着岸边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