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姗的脸上挤出几分恐惧:“竟是这样?多谢小哥告知,这些我可不敢让我们小姐知道,她身子弱,受不住惊吓。”
“明白,明白!”小厮揣好银子,心满意足,“姐姐放心,我懂!那我先去采买了?”
看着那小厮哼着小调走远的背影,季澜姗站在原地,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姐姐的死,薛钰涵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他可能就是直接的凶手!而那些被灭口的丫鬟,恐怕就是关键的人证。
地牢……那些丫鬟,难道真的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吗?
她立刻在心中沟通系统:“系统,关于我姐姐季澜庭死亡事件的知情者或相关线索,我现在可以兑换哪些情报?”
「叮——根据宿主目前已探知信息薛钰涵在场并控制、处理了下人,可解锁扩展情报分支:涉事丫鬟下落及状态。兑换需消耗功德点300点。是否确认兑换?」
系统这里有更深入的情报,但需要她先调查出一定的方向才能解锁相应的部分。
“确认兑换!”
「兑换成功。消耗功德点300点。」
「当前剩余功德点:5550点。」
一股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
「经核查,季澜庭死亡当日,薛钰涵下令扣押的贴身及近身伺候丫鬟共五人。」
「其中,两名一等丫鬟在被关入地牢三日后,以伺候不力为由被杖毙。」
「剩余三名知情者并未被处死,但均被灌下剧毒哑药,目前仍被留在薛府内院,做些杂役,并由专人看管。」
那小厮说“全死了”,显然是薛钰涵刻意放出的烟雾弹,用以震慑外人,也让可能追查的人以为线索已断。
是因为直接灭口怕引人怀疑?还是薛钰涵另有顾忌,或是想从她们身上得到什么?
无论如何,这三个哑巴丫鬟,就是突破口!
她们虽然不能说话,但耳朵没聋,手也没废,只要找到她们,总能有办法沟通!
季澜姗心事重重地回到季府,依旧是从角门悄无声息地溜回自己那僻静的院落。她需要好好消化今日所得,并筹划下一步如何潜入薛府内院,接触那三个被灌哑的丫鬟。
穿过连接花园的回廊时,她隐约听到假山后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那声音……像是父亲的?
她心下诧异,父亲季修远向来刻板严肃,情绪内敛,何曾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
她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借着假山和花木的遮掩,悄悄靠近了一些。
只见假山后的阴影里,季修远背对着她,肩膀剧烈地耸动着,正用袖子死死捂住嘴,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嚎,他显然悲痛到了极点。
姐姐去世,父亲虽表现冷淡,但私下如此悲痛也算情理之中时。
但她却听到父亲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
“……澜庭……我的女儿啊……是爹对不起你……是爹害了你啊……”
“……可当初……当初若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二丫头……我又何至于……何至于……”
“……如今倒好!留也不是,去也不是!这是要逼死我啊!报应!都是报应!”
父亲口中这“该死的二丫头”,除了她季澜姗,还能有谁?!
姐姐的死……竟然和她有关?是因为她,父亲才做了什么,间接或者直接导致了姐姐的死亡?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是追查者,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可能是这悲剧中的一环!
她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强忍着内心的疑惑,迅速退离了这里。
关上门,季澜姗的心依旧狂跳不止,父亲那充满痛苦与怨恨的话语在她脑中反复回响。
“系统!”她急切地在心中呼唤,“我父亲的话你听到了吗?姐姐的死因,是不是与我有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宿主权限不足,或相关线索尚未触发。系统暂时无法提供此方面确切情报。」
原本以为只是薛府内部的阴谋,如今却牵扯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甚至可能与自己这具身体的原主息息相关。
她必须更快地查清真相,不仅要为了姐姐,现在,也为了弄清楚,自己在这桩命案中,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季澜姗又在季府那方小院里不声不响地待了十几天。
期间,她再未见过父亲季修远,对方似乎也刻意避开了她。
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养,同时苦苦思索着如何能名正言顺地进入薛府。她这个已故首辅夫人的妹妹,身份尴尬,若无恰当理由,根本不可能踏足薛府大门,更别提接触到内院那些被严密看管的哑巴丫鬟了。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系统的提示音再次于脑海中响起:
「叮——世界线扫描初步完成。已锁定本世界气运之子:薛钰涵。」
薛钰涵?
季澜姗猛地从榻上坐起,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竟然是他!那个她目前最大的怀疑对象,那个在姐姐死亡现场、并且事后处理知情者手段狠辣的男人,竟然是这个世界的天命所归之人?
那系统的核心任务……岂不是要她改变薛钰涵的命运,并为他诞下子嗣,延续气运?
一股强烈的荒谬感涌上心头,若薛钰涵真是害死姐姐的元凶,她还要去接近他,甚至为他生孩子?
但无论如何,薛钰涵是气运之子这一点,让她接下来的行动必须更加谨慎,与他正面为敌恐怕会异常艰难。
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何薛钰涵年纪轻轻便能官至首辅,权势滔天。有世界气运加持,许多事情自然会顺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