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一听出了人命,自是不敢耽误,立马就赶了过去。
因为昨天晚上后半夜下了雨,门口的血水已经淡得快看不出来了,这个小院还真是不寻常,昨天那对主仆看不清容颜,但从衣料上看,确实是富贵人家的女眷。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小院里?而且状若疯癫,那货郎也不像普通人,后来的两个婆子,一副有钱使不完的样子,一开始给人的感觉,像是有钱的大富商家的人,可后来说话做事的气度,好像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的下人奴才,尤其是那有功夫的嬷嬷,那武功,真的很少见。
倒是那院子的主人,典型的恶奴模样,只是她的身份文牒又是良籍,处处透着古怪啊!
院门是从里面栓上的,透过门缝,那姿势,只能是死人。
“大人,我们一开始看到就是这样的,姿势一点没变着”。
肯定变不了,都有些发胀了,还能自己挪动?
翻墙进去把门打开,死在院中的两个黑衣人,穿的是紧身的衣行服,主人家一家四口,烧得滚烫,两个男的只有点悠悠气,婆子已经断气,女儿勉强能醒过来,断断续续道:
“回家,良籍,银子,土匪,四个”。
儿子也迷迷糊糊道:
“过份,不好惹,不能说,会死得更惨”。
把那个做爹的拍打几下,也得到了几句胡话:
“卖房,三百两,良籍,逃走”。
“你们白天来过,说说情况吧!”
“大人,情况如何他们几个说着,我去找个郎中过来,看看还能不能救一下”。
“也好,你去吧!”
“怎么屋里也是湿的?”
郎中来了,可了一下道:
“救活的成算不大,因为都有划开的口子,血流得太多了,而且救活后也残了,这骨头断成几截,还错了位。
现下昏迷,一是失血过多,二是着了凉,应该是全身都湿透了”。
“我们隔得远,只知道他家煮鸡,女儿回来也是见着的,儿子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天刚黑的时候感觉有点热闹”。
“我先去取点火种过来,咋柴也是湿的?”
邻居们倒也热心,取来火种,还抱了点柴过来,这个家唯一还算干爽的就是那怪椅子,他家儿子迷迷糊糊让烧了,那就烧了呗!
所以,郎中来的时候,活着的三个人已经烤干身上,药熬好后也勉强可以灌进去。
邻居们都被叫来问询,综合得到的结论就是:一家四口,男人在外面跑马车,儿子和女儿不知道道干什么?婆子也不知道干什么?见过进出,但不常见,倒是大门常锁着,两个月前,有人见过有衣着华丽的女人来开门,裹得很严实,认不出脸。
至于昨天发生的事,倒是没有人敢隐瞒什么,都一五一十讲了。
疑点很多,比如一家四口,就只知道男主人在附近跑马车,其余三人不知干什么?他们哪来的钱生活?从邻居的口中得知,这一家子不像很穷的样子,这份还算可以的日子,光靠一个人跑点出租马车,是不可能维持的。
还有,那男人既然跑马车,可这巷子里,马车是进不来的,他的马车放哪?而且一家子都很少回来这里,这就说明他们还有其他地方可住。
那衣着华丽的女人又是谁?从种种迹象半个来看,那女人很像是与人幽会,可与人幽会,为什么要去那婆子家?幽会对象是这家的儿子?感觉不大可能,凭那婆子对女人的敌意,倒有点像岳母对女婿外窒的架势,问题那婆子不是岳母,是亲老娘。
昨天那婆子,鸡的事情讹一百两已经够离谱了,后来那张怪椅子又讹二百两,尽管没成功,但她哪来的底气?竟敢开口讹二百两。更加离谱的是那女人,对那张怪椅子依恋,就像对自己情郎的身子一样,我的天!这想法太离谱!难道俩人在那上面鬼混?
太不正常了!那婆子的儿子有这么大能耐?既然能引得那富家女,在自己家,与他干这么荒唐的事,何不就攀住这高枝?
不对,这婆子家的身份很值得怀疑,如果那女人的幽会对象,是婆子一家的主人,这就有点说得通,而且,这一家子忠于的还是女主子,男主子又是个风流,却是个靠媳妇过日子的男人。
女人家爽快给钱,显然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像男人那样靠女人养活,却又爱在外面偷腥的人,在贵人圈中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寒门出身的天才学子(好冤枉),这要怎么去查?
他家的人也说了,四个土匪,也不用追究土匪如何知道他家有银子的,如果主人醒不过来,只能定性为:四个土匪趁夜进入,全家人竭力反抗,杀死两工匪,但剩余两土匪伤了主家四口,还盗走三百两存银。
因为昨天只进项一百二十两,所以,无法判定是否为那疯女人的家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