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浓,灯火稀稀落落,悦来茶馆的那一角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和茶香。然而,我心头的重担沉甸甸地压着,思绪如乱麻般缠绕。自从从花姐那里得知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信息,我们就像悬在半空的刀尖上,一触即发,却找不到突破口。花姐的手段极其灵巧——只要有人愿出高价,她便能轻而易举联系到段无道。但我知道,那个女人对段无道心存忌惮,惧怕卷入更大的麻烦。她或许会犹豫,不会轻易答应我的请求。
离开茶馆后,街灯映着虎子叔那满脸担忧的皱纹,他叹了口气:“少爷,花姐说段无道很厉害,我们还是不要惹麻烦了,低调点比较稳妥。”
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少爷,要不咱们还是别去找他了?你以为他的刀火怕你的吗?”
我调皮一笑,“虎子叔,你这是怕了?”
他一愣,随即苦笑:“不是怕,只是担心你会遇到危险。家主临走时,把你托付给我,我怎能眼睁睁看你出事?如果出了事,我怎么向他交代?那段无道,毒蛊一险,狠辣得很。”
我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变得郑重:“虎子叔,你觉得我们还能藏得住么?对方动了杀心,咱还不反击?他就会觉得我们好欺负,可就得越轰越猛,到头来,生死难料。面对这样的人,就得比他还狠——率先出手,才能争得主动。”
虎子叔沉吟片刻,犹豫中点头:“少爷,您说得有理。这次我陪你走一趟,但我得问一句,要是搞砸了,您信心有多少?”
我嘿嘿一笑,“弄砸了?那就跑呗,长腿王八干啥用的?”
他嘴角抽搐,白了我一眼:“少爷,您真是个麻烦精。”
车子平稳驶过繁华的街道,穿过大街小巷,我们回到了家。这时,我想到了一个“借鸡生蛋”的办法。
“虎子叔,去隔壁张爷爷家,把那只八哥借来用一晚,明天还给他。”我低声吩咐。
他满脸疑惑:“你借张大爷的鸟做什么?那可是他心头宝,他会借给你?”
“你就去借就行了。”我微笑着挥袖,“自然用得到。”
虎子叔无奈,只得去敲门。不久,白发苍苍的张大爷推门而出,听我说了要借鸟儿的事,他笑眯眯地从笼中拿出那只乖巧的八哥:“哎哟,少爷,老张我还以为你说笑呢。你要借它?没问题!不过嘱咐你,莫让鸟儿失踪,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接过鸟笼,感激一笑,“多谢啦,张爷爷。”
临走前,我看了看那只八哥,心中已有底。这只鸟,恐怕就是我接下来的一把刀,也是一只“千里眼”。
我们没有慌不择路地闯入,而是选择一条隐秘的小径,偷偷走到王家附近。此时已是夜深十点,灯火阑珊,别墅宛若一只巨兽静卧在山腰。
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豪宅,四面环绕着高耸的高墙、暗哑的铁丝网,电网一闪一闪地转动着警示灯,监控摄像头密布如蜘蛛网。想要偷偷潜入,几乎不可能。
但我心中已确定——必须借助这只八哥的特殊作用。
我们藏在一块隐秘的石壁后,将鸟笼轻轻放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笼门,那只生得聪明的八哥鸟,早已听出我的意图。它见到我,毫无畏惧,反倒在我手指上啄了几下,好像在示意我别担心。
我低声对虎子叔说:“等会儿,我让这只鸟飞进去,观察王家别墅的内情,因为我怀疑,找段无道的人就是王文德。”
“少爷,这怎么行?高墙电网那样的阵势,就算你长了翅膀,也飞不进去——去也飞不出来。”他满脸焦虑。
“我当然不能直接飞进去。”我笑着,神色笃定,“我要用神魂附身在它身上,把视线投向那栋别墅。你得帮我守着,不得走开——只能靠这个办法了。”
虎子叔犹豫片刻,“少爷,这能行么?您确定能成功?”
“放心吧。”我抬头望天色渐暗,信心满满,“我师父教过我许多奇妙的神通,这点小把戏,还是没问题的。”
我闭上双眼,心念一动,轻声吟诵:“天尊在上,法力护身,心魂归一,魂飞凡影!”
随着我的话音,还未伸出手指,那只八哥鸟突然变得异常平静。它在我掌心振动几下,然后我发觉自己仿佛融入了它的身体,神魂正逐渐脱离肉身,钻进鸟儿的小脑袋。
这奇妙一瞬,让我心跳加快,魂魄附身如行云流水。只见鸟儿皑皑白羽飞腾起来,振翅越过高墙,渐入那豪宅深处。
“走!”我心中一喜,目光紧盯着鸟的飞行路径。
虎子叔蹲在暗影之中,脸色苍白,满脸担忧,又不敢出声阻拦。
这是我首次施展如此奇特的分魂术。借助这只鸟的眼睛,我和它融为一体,所见所闻几乎同步。这种奇异的体验,令人心旷神怡,仿佛自己变成了拥有千里视野的神鸟,能触及深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