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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尘如·殇逝】

皇城东南角的箭楼之下,残阳正将最后一缕金辉泼洒在断砖碎瓦间。厮杀声已渐渐稀疏,只余下伤兵的呻吟与晚风卷起的血腥气,在空旷的街巷里低回。艾言知扶着斑驳的墙垣,指尖触到的砖块尚有余温,那是方才激战中刀剑相击迸出的火星灼烫的痕迹。她望着远处宫墙方向腾起的黑烟,心悬在嗓子眼——年永临此刻正在紫禁城外与叛军主力鏖战,而她按东方尘如约定的时辰,已在此等候了近半个时辰。

“艾姑娘倒是守信。”

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艾言知猛地转身,便见东方尘如斜倚在箭楼残破的窗棂上。他今日未着平日那身绣满银线暗纹的墨色长袍,换了件便于行动的玄色劲装,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束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沾了些微尘土,却丝毫无损那份惊心动魄的风华。只是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边噙着一抹极淡的笑意,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疲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你动手了?”艾言知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锐利地看向他。按照约定,东方尘如需在今日日落前刺杀叛军拥立的伪帝心腹、负责守卫宫门的三员大将,为年永临攻城扫清最大障碍。

东方尘如轻笑一声,抬手间,三枚染血的令牌落在艾言知面前的石阶上。令牌边缘雕刻着狰狞的兽纹,正是叛军将领的信物,此刻已被暗红色的血渍浸透,透着森然的寒气。“左营都尉赵奎,在府中饮宴时被我割了喉;东门校尉钱森,刚登上城楼便被我的‘影丝’穿了心口;至于那个镇守西华门的孙虎……”他顿了顿,咳了两声,袖摆遮掩间,似有暗红的痕迹一闪而过,“倒是难缠些,不过终究是成了。”

艾言知拿起令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心中一沉。这三人身经百战,身边护卫重重,东方尘如能在半日之内连取三人性命,必定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她抬眼看向他:“你受伤了?”

“不过是些皮外伤。”东方尘如站直身体,动作间却微微踉跄了一下,他扶着窗棂稳住身形,笑意不改,“艾姑娘不必忧心,我殇影阁的人,没那么娇气。”

艾言知却不信。她见过殇影阁的暗杀术,迅捷诡谲,杀人于无形,若不是遭遇了极其凶险的反扑,以东方尘如的身手,断不会露出这般疲态。她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他紧抿的唇上——方才那两声咳嗽,绝非无因。“你答应我的事已了,”她声音放缓了些,“按约定,止花宫剩余弟子的安置,我会尽全力周旋。新帝登基后,定会下旨赦免她们在乱局中犯下的过失。”

东方尘如闻言,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果然是你会说的话。”他望着艾言知,那双总是蒙着一层薄雾的眸子,此刻竟难得地清晰起来,像是映着漫天星辰,“当年我第一次在江湖名册上看到你的名字,只当是哪个世家捧出来的娇女,直到……”

他话未说完,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身子猛地向前弯去。艾言知连忙上前扶住他,只觉入手处一片滚烫,低头看去,只见他玄色劲装的衣襟已被鲜血染红,那血色鲜艳得刺眼,绝非“皮外伤”所能解释。

“你中了毒?”艾言知心头剧震,指尖触到他腕间的脉搏,只觉那脉搏急促而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是孙虎?还是……”

“是‘牵机’。”东方尘如靠在她肩头,气息微弱,声音却异常平静,“孙虎那老匹夫,竟藏了西域奇毒,我杀他时,不慎被他袖中的毒针所伤。”他抬手,想要拂去她鬓边的一缕乱发,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无力地垂下,“这毒……无解。”

艾言知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牵机毒,她曾在年家的医书里见过记载,中者脏腑会逐渐僵硬,最终如提线木偶般抽搐而死,过程痛苦万分。她看向东方尘如苍白的脸,忽然想起白槿言生前说过的话——殇影阁阁主看似无情,实则最重承诺,当年她家人惨死,若非东方尘如暗中递信,她恐怕连仇人的影子都找不到。

“为什么?”艾言知的声音有些发颤,“你本可以不掺和这场纷争。殇影阁只要守着情报网,无论谁胜谁负,都能安然无恙。”

东方尘如缓缓睁开眼,望着箭楼外那片被染成血色的天空,眼神悠远。“你可知……我为何要建殇影阁?”他轻声问,不等艾言知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二十年前,先帝在位时,曾有过一场‘清党’之狱,无数忠良被诬陷下狱,其中……就有我的父亲。”

艾言知怔住。她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游离于世俗之外的神秘阁主,竟与皇室有着这样深的渊源。

“我父亲是太子太傅,因弹劾当时的权宦,被构陷谋反,满门抄斩。”东方尘如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天夜里,我被府中老仆藏在水缸里,听着外面的惨叫声,看着鲜血从门缝里渗进来,染红了整个庭院。”他顿了顿,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构陷我父亲的,正是如今这伙叛军的幕后推手之一。”

原来如此。艾言知心中了然。他不是为了止花宫的承诺,也不是为了所谓的天下天下,他只是在复仇,向那些毁掉他家族的人,讨还血债。

“我以为……建殇影阁,掌控天下情报,就能护住想护的人。”东方尘如的目光落在艾言知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可后来才发现,这江湖,这朝堂,从来都是一盘棋。我们都是棋子,区别只在于,是甘心被人摆布,还是……想试着掀翻棋盘。”他笑了笑,眼角竟泛起一丝红意,“艾姑娘,你和年将军,都想掀翻棋盘,对吗?”

艾言知握紧了他的手,那只手已经开始发凉。“是。”她用力点头,“我们想护的,不是哪一个皇帝,是这天下的百姓,是那些和你一样,在乱世中失去家园的人。”

“真好啊……”东方尘如喃喃道,眼神渐渐涣散,“我这一生,算计太多,负了太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清了。东方尘如,不过是个代号罢了……”他忽然抓住艾言知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帮我……照顾好殇影阁的孩子们。他们……都是孤儿,和我当年一样……”

“我答应你。”艾言知的眼眶热了,“我会让新帝下旨,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去处,不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

东方尘如听到这句话,终于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竟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纯粹。“谢谢你……言知。”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其实……第一次在破庙外看到你救年永临,我就想……这人真傻,明知道他身份不凡,还敢往自己身上揽麻烦……”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头缓缓靠在艾言知的肩上,再也没有了声息。夕阳最后一缕光线掠过他的脸颊,将他眼角那滴未干的泪,映成了金色。

艾言知抱着他渐渐冰冷的身体,久久没有动。晚风吹过箭楼,卷起地上的尘埃与血腥,远处传来年永临率军攻破宫门的呐喊声,那声音震耳欲聋,宣告着胜利的来临。可她此刻心中却一片空茫,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这个亦正亦邪、神秘莫测的殇影阁阁主,终究还是没能等到乱世结束。他用一生布下的局,最终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来了这场胜利的一角。

艾言知轻轻合上他的双眼,将那三枚染血的令牌放在他胸前。“一路走好。”她低声说,“你的仇,报了。你的殇影阁,我会护好。”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东方尘如,转身走出箭楼。宫墙方向的火光愈发炽烈,照亮了她沾满尘土却异常坚定的脸庞。前路还有硬仗要打,她不能停下。只是在往后许多个寂静的夜晚,当她想起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想起他临终前的笑容,心中总会泛起一阵刺痛——原来这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与牺牲,无关正邪,只为那份无法割舍的过往。

殇影已逝,尘如归尘。唯有那缕消散在风里的叹息,还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艾言知刚走出箭楼没几步,叶安明便带着两名亲兵寻了过来。看到她身上沾染的血迹,叶安明眉头骤然绷紧:“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艾言知摇了摇头,目光望向东方尘如所在的箭楼,声音低沉,“里面……有位故人走了,劳烦你们寻个干净的地方,好好安葬。”

叶安明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隐约瞥见地上玄色的衣袍,虽不知死者是谁,却从艾言知的神色里读懂了分量,沉声应道:“属下遵命。”

“将军那边如何了?”艾言知问。

“已攻破西华门,正在肃清宫内残敌。”叶安明语速极快,“只是伪帝退守太和殿,身边有‘砚’留下的死士护卫,一时难以攻克。将军让属下过来寻您,他说……务必确保您的安全。”

艾言知心头一紧。“砚”的死士有多难缠,她早有耳闻。年永临此刻面对的,恐怕是最凶险的硬仗。“我去前线找他。”

“姑娘不可!”叶安明急忙阻拦,“宫内厮杀未止,流矢无眼,将军特意吩咐……”

“他在前面拼命,我不能躲在后面。”艾言知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有东西要给他,关乎战局。”

叶安明知道她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再难更改。他略一沉吟,对亲兵道:“你们留在此处,按姑娘的吩咐处置后事。”随后转向艾言知,“属下护您过去。”

穿过硝烟弥漫的街巷,沿途尽是断戟残旗。偶有溃散的叛军试图顽抗,都被叶安明利落解决。越靠近皇城深处,厮杀声越烈,喊杀声、金铁交鸣声、箭矢破空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膜发疼。

行至太和殿外的广场时,艾言知终于看到了年永临。他身披的明光铠已多处破损,甲叶上凝结的血渍暗红发黑,手中长枪斜指地面,枪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石板上砸出点点殷红。他正与三名黑衣死士缠斗,那些死士招式狠戾,招招直击要害,显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永临!”艾言知忍不住唤了一声。

年永临闻声回头,看到她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惊怒,随即又被更深的担忧覆盖。就在他分神的刹那,一名死士瞅准空隙,手中短刀直刺他心口!

“小心!”艾言知失声惊呼。

千钧一发之际,年永临猛地侧身,短刀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花。他反手一枪,枪杆重重砸在死士后心,那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剩下两人见状,攻势愈发疯狂。

叶安明当即拔刀上前相助,却被年永临喝止:“护好言知!”

艾言知知道此刻不能添乱,她快速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那是东方尘如临终前塞给她的——竟是太和殿的密道分布图。“永临!东南角地砖下有密道,可直通殿内!”

年永临闻言,精神一振。他虚晃一枪逼退对手,目光与艾言知相撞,那眼神里有惊有喜,更有无需言说的信任。“等着我。”他只说了三个字,随即长枪一挑,逼开死士,朝着东南角疾冲而去。

叶安明护着艾言知退到廊下,目光紧盯着战局。只见年永临凭借地形巧妙周旋,很快找到密道入口,翻身跃入。剩下的死士见状,竟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刎,连一丝消息都不肯泄露。

广场上暂时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零星的打斗声。艾言知望着密道入口,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叶安明忽然低声道:“姑娘,您看那边。”

艾言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太和殿的匾额旁,不知何时站了一道身影。那人一身素白长袍,在火光中衣袂翻飞,正是“听”。他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观望,又像是在等待。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接着是伪帝惊恐的尖叫。艾言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上前,却见年永临从密道中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伪帝的首级。

胜利的欢呼瞬间响彻广场。

年永临扔掉首级,踉跄着向艾言知走来。他身上又添了新伤,脸色苍白如纸,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言知,我们……”

话未说完,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身子一歪,向后倒去。

“永临!”艾言知扑过去扶住他,只觉他体内气息紊乱,显然是强行催动内力所致。她抬头看向“听”,却发现那道白色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叶安明连忙上前帮忙,将年永临扶到廊下。艾言知撕开他的衣襟查看伤口,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心中一片冰凉——方才那死士的短刀上,竟也淬了毒。

“找军医!快找军医!”艾言知的声音带着哭腔。

年永临却抓住她的手,虚弱地笑了笑:“别怕……我没事……”他望着她,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你看,我们赢了……”

艾言知含泪点头,握紧他的手:“是,我们赢了。你撑住,一定会没事的。”

可她心里清楚,这一次,或许连东方尘如都解不了的毒,他们要面对的,可能比想象中更难。夜色渐深,皇城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而她的世界里,只剩下怀中逐渐变冷的体温,和那份沉甸甸的、不知能否兑现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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