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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远城的攻防暂告一段落,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焦糊味却久久不散。城头上,士兵们默默地搬运着同袍的遗体,修补着被投石车砸出的缺口,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与劫后余生的茫然。

赵珩站在城楼,远眺北狄大营。敌军并未退去,而是在十里外重新扎营,炊烟袅袅,显然在重整旗鼓。那支神秘的「焰」字旗骑兵的出现,打乱了兀术的进攻节奏,却也给这座危城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殿下,伤亡清点出来了。」陈锋的声音带着沙哑和沉重,「守城战死四百余人,重伤两百,轻伤不计。您带出去的三百弟兄……只回来了二十七人。」

赵珩的心猛地一沉,攥紧了拳头。三百条鲜活的人命,几乎尽数葬送在城外。那推开他,替他挡箭的王柱,最后的目光烙印在他脑海里。

「抚恤加倍,登记造册,待战事平息,定北侯府一力承担。」赵珩的声音有些发涩,「伤员全力救治,药材若不够,去找王副将,让他想办法。」

「是。」陈锋应下,犹豫片刻,又道:「殿下,军中……有些流言。」

「说。」

「有人议论,说那支‘焰’字旗骑兵来路不明,恐非朝廷兵马,甚至……甚至可能是北狄的诡计,意在让我们放松警惕。还有人说……说殿下您冒险出击,致使精锐损失惨重……」陈锋的声音越说越低。

赵珩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陈将军,你也这么认为?」

陈锋连忙单膝跪地:「末将不敢!末将深知殿下是为毁去投石车,不得已而为之!只是军心浮动,需加安抚。」

赵珩将他扶起:「我明白。非常时期,流言惑众在所难免。你去告诉将士们,那支骑兵无论来自何方,今日确实助我们击退了北狄攻势,这便是事实!至于出击之责,我赵珩一力承担,待此战结束,自会向朝廷、向父侯请罪!但此刻,守城为重,若有人再敢散布动摇军心之言,无论官职,按军法处置,斩立决!」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陈锋精神一振:「末将明白!这就去传令!」

陈锋离去后,赵珩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作为主帅,他不能乱。

「张闯。」他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张闯。

「末将在!」

「云鹤道人的尸体,仔细检查过了吗?除了那封绝笔信,可还有其它发现?」赵珩问道。他始终不相信,一个潜伏如此之深的细作头目,会如此轻易地自尽,而不留下任何后手。

张闯脸上露出一丝惭愧:「回殿下,尸体和其洞府,末将都带人仔细搜检过,除了那封信,并无其他发现。观中其他道姑道童,也都审问过了,皆言云鹤平日深居简出,寡言少语,并无异常交往。」

「带我去看看尸体。」赵珩沉声道。有些线索,或许需要亲自查看才能发现。

偏院临时充作停尸房的房间内,阴冷潮湿。云鹤道人的尸体被放置在门板上,盖着白布。

赵珩走上前,掀开白布。那青黑的面容和圆睁的双眼,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狰狞。他屏住呼吸,仔细端详。

道袍是普通的灰色棉布,已经有些旧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用一根木簪固定。双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右手紧紧攥着,似乎死前极为用力。

赵珩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他示意张闯帮忙,小心地掰开了那只紧握的手。

掌心空空如也。

但赵珩注意到,在她中指内侧,靠近指根的地方,似乎有一小块不同于周围皮肤颜色的细微痕迹,像是……某种黏胶干涸后留下的?非常不明显,若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

「这里,」赵珩指给张闯看,「之前有什么东西吗?」

张闯凑近仔细看了看,茫然地摇头:「没有啊,殿下。发现时她手里就只有那个空瓷瓶,已经被我们取下了。」

赵珩沉吟不语。这痕迹太细微了,可能是无意中沾上的,但也可能是……某种东西被撕掉的残留?比如,一层极薄的、伪装用的假皮?或者……曾经贴过什么东西?

他继续检查,从头发到鞋底,不放过任何细节。当他抬起尸体的脚,检查其鞋底时,动作微微一顿。

云鹤道人穿的是一双普通的十方鞋,鞋底沾着一些泥土和草屑。但在右脚鞋底,靠近脚后跟的位置,有一小片泥土的颜色似乎略深,而且质地更细腻,不像苍远城周边常见的黄土。

「取些水和小刀来。」赵珩吩咐。

张闯很快取来。赵珩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那一小片颜色略深的泥土,放在一张白纸上。那泥土呈深褐色,非常细腻,几乎不含沙砾。

「这土……」赵珩用手指捻了捻,又凑近闻了闻,有一股极淡的、类似檀香混合着某种草木灰的气味,「不像是栖霞观或者苍远城附近的土。」

张闯也看了看,摇头道:「末将愚钝,看不出异常。」

赵珩将这片泥土仔细包好,收入怀中。这或许是一条微不足道的线索,但在此刻迷雾重重的情况下,任何异常都值得注意。

「尸体暂时妥善保管。」赵珩吩咐道,「另外,你立刻带几个机灵可靠的人,换上便装,秘密前往栖霞观后山,尤其是云鹤闭关的洞府周围,仔细搜查!重点查看土壤,看看有没有与这类似的泥土!」

「是!殿下!」张闯虽然不明白这泥土有何玄机,但见赵珩如此重视,立刻领命而去。

赵珩走出停尸房,阳光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心力交瘁。军事、阴谋、人心……每一样都如同沉重的枷锁。

这时,王副将急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惊慌:「殿下!不好了!城……城中的几个大户,以李员外为首,聚集在守将府外,说……说要见您!」

赵珩眼神一冷:「所为何事?」

「他们……他们听说北狄大军围城,援军迟迟不至,城内粮草可能支撑不了几日,所以……所以想请殿下……为满城百姓着想……」王副将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赵珩已然明白。这些地头蛇,是看形势不妙,想来施压,甚至可能存了别的心思。

「来得正好。」赵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我正想找他们。让他们到前厅等候!」

守将府前厅,以家财万贯、拥有苍远城近三成粮行的李员外为首,七八个身着绫罗绸缎的乡绅富户聚在一起,人人面带忧色,窃窃私语。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些家丁模样的壮汉,气氛颇不寻常。

赵珩换了一身干净的亲王常服,虽面色略显苍白,但步伐沉稳,眼神扫过众人,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诸位不去协助守城,安抚佃户,聚集在本世子这里,有何要事?」赵珩在主位坐下,声音平淡,却让嘈杂的前厅瞬间安静下来。

李员外年约五旬,面团团富态,此刻却挤出一副愁苦面容,上前一步,躬身道:「世子殿下明鉴!非是我等不愿尽力,实在是……实在是情势危急啊!北狄兀术凶名在外,拥兵数千围城,而我苍远城防残破,兵力不足,朝廷援军杳无音信……我等实在是担心,一旦城破,满城百姓将遭涂炭啊!」

「所以呢?」赵珩端起亲卫奉上的茶,轻轻拨弄着浮沫,看都没看他一眼。

李员外被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噎了一下,与其他几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道:「殿下,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不如暂且……暂且虚与委蛇,先答应北狄一些条件,比如……比如给予些许钱粮,换其退兵,保全一城生灵……」

「啪!」

赵珩将茶盏不轻不重地顿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前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乡绅都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他。

「李员外,」赵珩抬起眼,目光如冰,「你的意思是,让本世子,代表朝廷,向北狄蛮族纳贡求和?」

李员外冷汗涔涔而下,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殿下误会了!不是纳贡,是……是权宜之计!是……是犒劳!对,犒劳他们退兵!」

「犒劳?」赵珩冷笑一声,「用我大胤子民的血汗钱粮,去犒劳入侵我疆土、杀我军民的敌人?李员外,你这生意经,倒是打得精明!只是不知,若朝廷知晓,你这项上人头,还保不保得住?」

李员外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脸色煞白:「殿下!殿下恕罪!我等……我等也是一片苦心,为了百姓啊!」

「为了百姓?」赵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李员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北狄人要的,真是区区钱粮吗?周猛勾结北狄,意图献城,尔等可知?落霞谷龙骧军可能已陷入重围,尔等可知?一旦苍远城失守,北狄铁骑长驱直入,荼毒的可就不仅仅是你苍远一城!届时,你囤积的那些粮仓,是能挡住北狄的马刀,还是能填饱他们的胃口?」

他每问一句,声音便冷一分,气势便强一分,压得李员外和众乡绅喘不过气来。

「本王今日把话放在这里,」赵珩环视众人,声音斩钉截铁,「苍远城,绝不会降!我赵珩,誓与城池共存亡!守城,尚有一线生机;投降,唯有死路一条!北狄蛮族,从不信守承诺!你们若以为献出钱粮就能保全自身,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顿了顿,语气放缓,却带着更深的寒意:「至于城中粮草,本世子已令王副将统一调配。诸位家中囤积的粮米,正好可充作军粮民食。若有人敢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或者暗中与北狄勾连……周猛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勿谓言之不预也!」

最后一句,杀气凛然。

乡绅们个个面如土色,噤若寒蝉。他们本想借着人多势众来施压,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世子殿下如此强硬,直接将「通敌」的大帽子扣了下来,谁还敢再多言?

李员外更是汗出如浆,连连磕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是小老儿糊涂!小老儿这就回去,将家中存粮悉数捐出,以供军需!绝无二心!」

「我等也愿捐粮!愿助殿下守城!」其他乡绅见状,也纷纷表态,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当成细作处理。

「很好。」赵珩神色稍霁,「既然诸位深明大义,本世子代朝廷、代苍远军民谢过。王副将!」

「末将在!」王副将连忙应道。

「登记诸位员外捐赠的粮草数目,按市价核算,待战事结束,由定北侯府一并偿还。同时,组织各家青壮护院,编入民勇,协助城防巡逻!」

「是!」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既震慑了这些地头蛇,又解决了部分粮草和人力问题。赵珩深知,此刻城内稳定,比什么都重要。

处理完乡绅之事,赵珩回到书房,刚想歇口气,亲卫又来禀报:「殿下,那个……那个北狄女人,又在闹了,吵着要见您。」

赵珩揉了揉太阳穴,是阿如罕。自从被关押后,这个女人就没消停过。

「带她过来吧。」

片刻后,阿如罕被带了进来。她依旧穿着那身红色的北狄服饰,虽然有些凌乱,但眼神依旧桀骜不驯,像一头未被驯服的母狼。

「胤朝世子,你们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阿如罕怒气冲冲地质问。

「那要看你的王叔,什么时候退兵。」赵珩淡淡道。

「哼!王叔不会退兵的!苍远城迟早要被攻破!到时候,你们都得死!」阿如罕恶狠狠地说。

「哦?是吗?」赵珩不为所动,「那你可知,今日有一支打着‘焰’字旗的骑兵,突袭了你王叔的侧翼,让他损失不小?」

阿如罕愣了一下,显然并不知道城外具体战况,她脸上闪过一丝惊疑:「‘焰’字旗?不可能!胤朝军队没有这样的旗号!你骗我!」

「信不信由你。」赵珩观察着她的反应,「看来,你对这支骑兵一无所知。或许,你王叔并非唯一的猎手,草原上的狼,也不止兀术这一群。」

阿如罕眼神闪烁,似乎被赵珩的话触动了什么,但嘴上依旧强硬:「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是不是挑拨,你心里清楚。」赵珩话锋一转,「我很好奇,你身为兀术的侄女,为何会被派来执行与周猛接头的任务?这种任务,似乎并不需要你这样的身份亲自冒险。」

阿如罕脸色微变,扭过头去:「这不关你的事!」

「让我猜猜,」赵珩慢条斯理地说,「或许,你在王庭中,并非那么受重视?又或者,你急于证明自己?再或者……你与那位‘京凤’娘娘,有什么私下里的约定?」

「你胡说!」阿如罕猛地转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京凤’!」

她的反应,恰恰印证了赵珩的猜测。这个北狄贵女,参与此事,动机恐怕并不单纯。

「不认识最好。」赵珩站起身,走到窗边,「苍远城如今是风暴中心,你待在这里,未必是坏事。至少,比回到你那王叔身边,或者落入那支神秘骑兵手中要安全。」

阿如罕沉默了,咬着嘴唇,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就在这时,张闯急匆匆地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

「殿下!有发现!」

赵珩看向阿如罕:「带她下去。」

阿如罕被带走后,张闯立刻禀报:「殿下,我们按您的吩咐,仔细搜查了栖霞观后山,尤其是在云鹤闭关的洞府附近。果然!在洞府后方约百步远的一棵老松树下,发现了一片区域的土壤,颜色和质地都与尸体鞋底那片泥土非常相似!而且,我们在那片松软的泥土里……挖到了这个!」

张闯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物件。

赵珩接过,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一枚小小的、样式奇特的青铜令牌!令牌只有拇指指甲大小,边缘有些磨损,正面刻着一个复杂的、类似凤凰环绕着某种文字的图案,背面则是一个数字——「柒」。

这图案……赵珩瞳孔微缩。他虽然不完全认识,但那凤凰的形态,与宫中某些隐秘的装饰风格有几分相似!而这数字「柒」,显然是一个编号!

「京凤」组织的身份令牌?!

云鹤道人,编号「柒」!她果然没有将所有线索都带走!她或许是在自尽前,预感到了什么,或者本就是被迫自尽,来不及处理所有痕迹,才将这枚可能代表她身份的令牌,藏在了洞府外的隐蔽之处!

这枚令牌,是迄今为止,指向「京凤」组织最直接的物证!

「做得很好!」赵珩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将令牌紧紧握在手中。这不仅仅是物证,更可能是一个突破口!通过这个编号和图案,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出更多的「京凤」成员!

「还有,」张闯继续道,「我们在那附近,还发现了一些模糊的脚印,看尺寸和纹路,不像是道观中人的,倒像是……男子的靴印。而且脚印很新,就在这一两日内。」

男子靴印?赵珩心念电转。是云鹤道人的同伙?还是……灭口之人?在她自尽后,曾有人去过那里,是为了确认她的死亡,还是为了寻找某样东西(比如这枚令牌)?

线索开始交织,指向更深更黑暗的所在。

「加强城内搜查,尤其是陌生面孔和外来的商旅。」赵珩下令,「这枚令牌的存在,暂时保密。」

「是!」

夜幕再次降临苍远城。经历了白天的血战和一系列变故,城内的气氛更加压抑。赵珩不敢有丝毫松懈,亲自巡视城防,鼓舞士气。

子夜时分,北狄大营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可见火光晃动,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赵珩立刻登上城楼,凝目远眺。

陈锋也赶了过来,眺望片刻,不确定地道:「看动静,不像是要夜袭……倒像是……营中起了什么乱子?」

难道……是那支「焰」字旗骑兵又去袭扰了?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在城头了望的哨兵突然指着远处喊道:「殿下!将军!快看!好像……好像有个人从北狄大营那边跑过来了!」

赵珩和陈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苍茫的月色下,一个模糊的黑影,正跌跌撞撞地朝着苍远城的方向跑来,速度不快,身形踉跄,似乎受了伤。

在他身后远处的北狄大营,火光似乎更盛了一些,隐约还传来了追兵的马蹄声和呼喝声!

「一个人?从北狄大营跑出来的?」陈锋满脸疑惑,「是逃兵?还是……」

赵珩目光紧紧锁定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是陷阱?还是……又一个变数?

「弓箭手准备!」陈锋下意识下令。

「慢!」赵珩抬手阻止,「先看清楚。若真是北狄逃兵,或许能带来重要情报。放他过来,通知瓮城准备,等他进来后,立刻控制住!」

「是!」

那个逃亡的身影越来越近,已经能隐约看出他穿着北狄士兵的皮甲,但浑身浴血,步履蹒跚。他拼命地向城墙挥舞着手臂,似乎在呼喊着什么,但距离太远,听不真切。

北狄的追兵也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进入弓箭射程。

「开侧门!放他进瓮城!」赵珩果断下令。

沉重的侧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那名逃亡的北狄士兵用尽最后力气冲了进去,随即侧门立刻关闭。追来的北狄骑兵在城外骂骂咧咧地射了几箭,见城头守军严阵以待,不敢过分靠近,悻悻退去。

瓮城内,火把通明。那名北狄士兵一进来就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身上多处伤口还在渗血。几名守军立刻上前,将他按住,卸除了他身上的武器。

赵珩和陈锋快步走下城楼,来到瓮城。

「你是什么人?为何从北狄大营逃出?」陈锋厉声喝问。

那名士兵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却布满血污和惊恐的脸。他看着赵珩身上的亲王服饰,眼睛猛地亮起,用生硬的胤朝话,嘶声喊道:

「世子……定北侯世子……我是……我是龙骧军……落霞谷……斥候……王……王参将麾下……有……有紧急军情!」

落霞谷!龙骧军!

赵珩和陈锋脸色同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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